蘇家九族還有不少人,拉出去都砍了,也要血流成河的!

這個局既然是白錦設下的,那和謝凜就脫不了干係。蘇知微稍一思量,囑咐弟弟在家裡沒出去,而後急忙去菩善堂了。

她匆匆來到後院,進了西屋,正見師雲落給謝凜換藥。他身上很多處傷,最嚴重,差點要命的傷在心口。

那裡被刺了一刀,此時還未結疤,血肉模糊的。

蘇知微再看他面色蒼白,虛弱的好似一尊瓷娃娃似的,當下實在無法開口。

“順平侯府的案子已經了結,這時候刑部卻扯出反詩的事來,看來謝璋身邊有安南王府的人,已經引他中計了。”

見到蘇知微,不用她開口,謝凜已經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這個局,白錦一年前就設下了,也就是那時候她已經盯上你弟弟了。不過那時候,他應該只是利用你弟弟引出傳位詔書一事,如今傳位詔書已經在皇上手裡了,他這個局發生了什麼變化呢?”

顯然,就算是謝凜,也還沒想明白。

“白錦以為你喜歡我。”蘇知微提醒了一句。

謝凜挑眉,“所以呢?”

“她以為你會為了我,為了救我弟弟而入局。”

至於白錦想讓謝凜做什麼,她還想不到。

謝凜聽後笑了一聲:“呵,他想的也太天真了。”

蘇知微抿緊嘴巴,她知道她若去求謝凜救弟弟,那是強人所難。若他因為和她的交情答應,那她也就欠下了一筆人情債。

當下,蘇知微沒有再說什麼,只當給謝凜提個醒。

從屋裡出來,蘇知微重華來了,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她以為是重華向皇上告謝璋,而皇上沒有為她主持公道,於是勸解了她兩句。

重華搖搖頭,“不是這事。”

“哦?”

重華懊惱的瞧了瞧自己腦門,“昨日我進宮,沒有見到皇上,可這口氣,我怎麼可能嚥下去,於是今兒一早又進宮了。怪我太莽撞了,氣沖沖到上書房向皇上告發謝璋,竟沒注意到蕭定北也在場。”

一聽這話,蘇知微立時明白了。

“謝璋意圖害我們性命的事,蕭定北知道了?”

重華抿了一下嘴,愧疚的點了點頭。

蘇知微身子不由晃了一下,她好不容易說服蕭定北,他終於答應回雲北了,若知道這事……

蘇知微不敢往下想,忙讓重華陪她一起去蕭家,只希望蕭定北別那麼衝動。

然二人剛來到府門口,蕭老夫人急匆匆出來了,見到她們二人,先重重嘆了口氣。

“定北把齊王給打了!”

蘇知微眉頭皺了一下,看來她還是來晚了。

蕭老夫人急得直拍胸口,重華虧得扶住老夫人,跟她道歉。

“你啊你……”蕭老夫人是真生氣了,可面對重華,到底捨不得說出什麼重話來。

“齊王傷成什麼樣了,我也不清楚,總之二人都被召進宮了。你快跟我進宮,皇上那兒倒好說,只怕皇后不肯罷休,我們先替定北求求情。”

重華忙點頭,“好,我聽您的。”

蕭老夫人說完再看向蘇知微,張了張嘴,實在不知說什麼,便帶著重華先走了。

蘇知微用手扶住頭,短短一日,不想竟發生了這麼多事。蕭定北這兒,皇上護著他,還有蕭老夫人和重華,她擔心也沒用,反倒是弟弟的事,讓她心焦不已。

不敢在外面多待,蘇知微先回了蘇家。親自去弟弟那院看了,見他乖乖待在自己屋裡,她才稍稍鬆了口氣。

她將姜淮叫過來,讓他繼續去外面打探。

傍晚的時候,姜淮回來,說是蘇家外面有官府安插的眼線。

“二公子絕對絕對不能露面。”姜淮道。

蘇知微點頭,“可還打聽到什麼?”

“慶侯府二公子被官差從家裡帶出來,他許是被嚇著了,竟掙脫官差欲逃走,結果被路上疾馳而來的馬車撞倒,據說腿給撞折了。”姜淮道。

蘇知微臉色難看,“侯府的公子都要被帶去審問,可見這次的事多嚴重。”

“饒是撞斷了腿,那二公子也被帶走了,還是齊王親自來帶走的。”

“齊王?”蘇知微皺眉,“皇上命齊王查這案子?”

“應該是。”

蘇知微只覺頭疼的更加厲害了,弟弟落到他手裡,吃盡苦頭不說,小命也定保不住。

蘇知微讓姜淮先回去休息,明日繼續打聽,只要守衛一鬆,立馬將弟弟送出城去。

此時,先保命要緊。

晚飯,蘇知微沒有胃口。休息了一會兒,蘇知微身上積攢了一些力氣,又去弟弟那院了。

可她這次來,弟弟卻不在院裡。

“人呢?不是讓你們看緊了?”她怒聲問。

院中婢女小廝嚇得直哆嗦,許是沒見過她發這麼大的火。

“剛還在的……”

“你們仔細想一下,他有可能去哪兒!”

一婢女想了一會兒,似乎想到了什麼,但不敢說。

“快說!”蘇知微急道。

那小婢女瞄了蘇知微一眼,這才小聲說道:“公子問了大爺的事……”

“江墨硯成親的事,你跟他說了?”

“奴婢沒多想就……就說了。”

蘇知微沉了口氣,當下朝西邊那院子過去了。好在那院子和這院有個暗門,不需要出府就能過去。

蘇知微來到西院,在院裡撞見了江墨硯和弟弟蘇知行。

那江墨硯捂著臉,神色陰沉,而弟弟握緊拳頭,氣鼓鼓的。看這樣子,江墨硯被弟弟打了一拳頭。

“是我害你姐姐多,還是你害你姐姐多?”江墨硯陰惻惻的笑著,“那首反詩是你寫的吧,呵,蘇知行,你可真長本事!”

“我沒寫反詩!”

“那字跡,我一眼就認出來了,絕對是你!”

蘇知行挺直胸脯:“那字跡是我的又怎樣,那反詩卻不是我作的,而是有人讓我謄抄的。”

“呵,你果然夠蠢!等你被抓進府衙,這樣為自己辯解,誰會信?”

“我說的是事實,為何沒人信?”

江墨硯搖頭,“你姐姐把你保護的太好,殊不知是害了你。實話告訴你吧,官府已經認定這反詩是你寫的了,只等抓到你,便會立即定案。定你一個謀逆罪,不光砍你自己的頭,還有你姐姐,你蘇家的九族,一個都別逃過!哈哈,蘇知行,你才是真正的害人精!”

“不,不會的,我什麼都沒做!”

江墨硯眯了眯眼,“我和你姐姐已經和離了,但念在過往的情分上,我倒是可以給你出個主意,讓你不牽連你姐姐。”

“什麼主意?”蘇知行問。

江墨硯嘴角扯了一下,“在官府抓到你之前,你自殺的話,你的罪名自然也就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