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被人給廢了!”紫靈均低沉得說道。

“而且雙眼失明,我正在替他尋找能治癒眼睛的寶藥。”

方凌:“什麼人乾的?竟敢將你們紫冥族年輕至尊廢掉。”

紫靈均一臉憤恨得回道:“自然是長生世家的人,外人誰敢?”

“不過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

“他回到族裡以後,靜默不言,就是對族長也什麼都不說。”

“族裡沒什麼反應,要是八域生靈做的,那必然不會如此,所以我推斷是長生世家。”

“當年聽少主說,他已暗地裡認你為主,我原來還替他感到不值。”

“沒想到少主如今落難,閣下竟還掛念著他……”

方凌:“帶我到太古山脈走一遭吧!我想見見他。”

“好!”紫靈均點了點頭,“您隨我來!”

有紫靈均帶路,方凌很順利就進入了紫冥族的駐地,太古山脈。

此時的紫冥族,沉浸在一種悲傷的氛圍之中。

紫無量是近些年來,唯一一個覺醒了紫靈道瞳的人,被紫冥族的許多人視為未來的希望。

但如今,他雙目失明,修為倒退,從神壇跌落,讓人無限唏噓。

如同一陣陰霾,籠罩了整座太古山脈。

……………………

靜謐的院子裡,屹立著一棵高大的金葉樹。

忽而一陣清風拂過,將樹上的葉子吹散三兩。

金色的葉子在空中起舞,飄蕩,落至樹下一道蕭瑟的人影的肩上。

此刻枯坐於此的,正是曾經風光無兩的紫冥族年輕至尊,紫無量。

“少主,有位故人前來!”紫靈均走到他跟前,說道。

紫無量雖然雙目失明,但也還是能感知到來人的氣息,抬頭望去。

“你先下去吧!”他喃喃道。

“是!”紫靈均立馬退下,只留方凌一人在院中。

“我沒想到,你會過來看我。”紫無量說道,笑了起來。

“多年不見,你比當年……強太多,太多了。”

“不愧是能令我臣服的人。”

方凌看著曾經神采奕奕的年輕至尊,如今這般消沉,也不禁感到唏噓。

“有事來中神域一趟,從依依那裡得知了你的近況。”方凌說道。

“何人將你傷成這樣?”

紫無量苦澀一笑,搖了搖頭:“技不如人,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我很高興你能來看我。”

“不過我如今已經是一個廢人,對你而言,再沒有利用價值。”

“這件事,你也不必多問,更不要多管。”

方凌:“看來你受到的打擊還真不小。”

“不過紫無量,你是我座下第三戰將。”

“我沒允許你倒下,你怎敢倒下?”

紫無量笑道:“我的紫靈道瞳被毀滅,雙目失明,修為倒退,此生無望。”

“傷你之人在何處?我與你做主!”方凌沉聲道。

紫無量沉默了,內心一時五味雜陳。

即便是他父親和族中至親,對此事也不敢多說什麼。

但眼前這人,居然想替他做主……

“那是長生世家傳人,長生世家你該知道,他們有多強大。”他說道。

“大哥你前途無量,沒必要為了小弟而葬送自己。”

“你我當年在百族獵場中,交情其實也沒多深,犯不著如此。”

“這可由不得你!”方凌冷哼一聲。

他一把抓住了紫無量的肩膀,而後破碎虛空,帶他遁入其中。

紫冥族強者察覺異常,卻並未追擊,毫無反應。

紫無量已經是個廢人,他們不會再為他耗費心神和資源,也不會去尋他。

沒過多久,方凌帶著紫無量破空而出。

“已經離開太古山脈了。”

“你可知傷你之人現在在哪兒?”方凌看向一旁的紫無量,問道。

紫無量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沒想到,我是真沒想到……”

“大哥,以後你真是我大哥,此生我紫無量絕不負你。”

“我與你實話實說,其實並沒有人傷我。”

“這雙紫靈道瞳是我自己弄瞎的!”

方凌聞言,大為震驚:“好端端的,你為何要作踐自己?”

紫無量:“並非我作踐自己,而是想走得更遠。”

“自從在百族戰場認您為主後,我內心其實牟著一股勁,不甘一輩子屈居人下。”

“我的紫靈道瞳雖強,卻還不夠。“

“恰好我在萬古輪盤上看到了我紫冥族的一個秘密。”

“在紫靈道瞳之上,還有一種變化,名為無極仙瞳。”

“但要想獲得無極仙瞳,就必須先將我的紫靈道瞳毀滅。”

“毀滅之後,紫靈道瞳之基依舊在我眼睛裡……”

“若有一天我能再次睜開眼睛,那雙眼便會是無極仙瞳!”

“你可是夠狠的,居然能下得去手。”方凌嘖嘖道。

“但若你此生都無法再睜開眼,那又如何?”

紫無量沉聲道:“我自毀紫靈道瞳之際,就已經想到這個結果了。”

“若此生都無法睜眼,也只能怪我紫無量不成大器。”

“此事除了你之外,我沒與任何人說,包括我的族親!”

“他們都以為我是被長生世家之人所傷,所以不敢聲張……”

“此番自廢雙目,倒是讓我看清不少人,不少事。”

“倒是可惜了,我原想見識一下長生世家的高手。”方凌笑了笑。

紫無量:“我曾見過一兩位,他們確實很強,實力在我之上。”

“但若和大哥你相比,他們連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這下白跑了一趟,有勞大哥送我回太古山脈。”

“若我將來能有睜眼的那一天,再出山。”

“願為大哥座下戰將,馳騁天下!”

“好!那我便等著這一天!”方凌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原想借此找長生世家的弟子試試手,沒想到卻是一個烏龍。

不過這一趟倒也沒白跑,竟讓紫無量真誠歸心。

這樣一個狠人,若能涅槃重生,將來必是他能依仗的得力悍將。

……………………

半個月後,玄遊國皇宮。

依依驚訝得看著突然出現的方凌:“這麼快就回來了?”

“他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總之一切都擺平了。”方凌笑道。

“不過紫無量能不能重現往日榮光,得看他自己,我幫不上忙。”

“沒留下什麼隱患吧?”依依又有些擔心得問道。

方凌:“沒有,你不必擔心。”

“那就好!”依依莞爾一笑,轉身撅起了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