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帝落古城之中。

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正大步往前。

她身上雖然披著厚實的甲冑,卻也難擋她傲人的身材。

尤其是一雙美腿,雖然很長,卻又有十足的協調之美,不顯突兀。

一雙黑色皮靴,更是將她身材的優點突顯無疑。

“拜見城主!”

“參見城主大人!”

她一路所過之處,所有人無不低頭問候。

她便是帝落古城這一代的城主,青若依。

青若依一路來到一座浩瀚的花園,僅僅是這座花園佔地,就抵得上南陽國的一座小城。

在這座花園裡,一個五大三粗,留著個絡腮鬍的中年人,正在那掄著鋤頭種地。

乍看之下,他似乎是個鄉野莽夫,但其實他曾是名聲在外的帝落城主青泰。

這些年他已經隱退,終日就在這花園裡消遣,再不問世事。

“你這丫頭,風風火火,就不能淑女一點兒?”

青泰察覺到自己女兒到來,立馬放下了手裡的鋤頭。

青若依回道:“那十二魔窟的把頭怎麼又來了!”

“真不知黑水河那裡究竟有什麼東西,對他們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青泰聞言,笑道:“管他呢!反正他們別來我們帝落古城搗亂就行。”

“有您在,他們自然不敢放肆。”青若依說道。

“只是這黑水河就在我們帝落古城附近,就算這黑水河裡有什麼寶貝,也該是我們青家的!”

“我想帶我過去看看,若真有什麼寶物,可不能讓他們奪了去。”

青泰搖了搖頭,說道:“這些傢伙實力了得,我們雖然不懼,卻也不好輕易得罪。”

“黑水河乃是一條惡河,你爹當年也幾次前往探索,那地方……”

“也罷!你如此好奇,為父便將真相告訴你。”

“這黑水河乃是蚩幽魔帝的坐化之地,河水之下另有洞天,其中應該有蚩幽魔帝留下的傳承。”

青若依聞言,臉色一變:“大帝傳承?!”

“您老是怎麼忍得住的?”

“我們帝落古城旁邊就有這麼一座寶山,您卻絲毫不動心。”

“從小你就不讓我到黑水河附近,是怕我得到這份傳承?”

青泰點了點頭,沉聲道:“是的,我青家祖上曾有大帝,本身就是帝族,又何須覬覦其他大帝傳承?”

“再有,這蚩幽魔帝乃是以魔證道的邪惡之輩,他的傳承也一定至邪至惡。”

“我青家祖帝的天意四相決,乃是順應天道之法。”

“若又修習這蚩幽魔帝的法,豈不是自毀根基?”

青若依仔細一想,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不過,蚩幽魔帝的傳承,也不只是功法神通吧?”

“沒準他在這黑水河底下,還留下幾件帝兵。”

“帝兵可不分正邪,要是能得到,我帝落古城的實力便能再上一層樓。”她說。

“您是老了,沒有了當年的雄心壯志。”

“但女兒還年輕,才三十萬餘歲,正是開疆拓土,幹一番大事業的時候!”

“你爹我像是服老的人嗎?”青泰氣得吹鬍子瞪眼。

“要是前些年,你想折騰我也不是不答應。”

“但……我前段時間感覺到那人的氣息……哎!”

“要是他找過來,那就麻煩了,唯恐替他人做嫁衣。”

“女兒幾次聽你提及此人,此人究竟是誰?能讓爹爹你都這麼害怕?”青若依一臉嚴峻得問道。

青泰搖了搖頭:“我也不是懼他,我二人要是動手,他勝算有六,為父有四。”

“別看這些年你爹我成天在這裡種田,但我的修為卻還有不錯的進展。”

“那人銷聲匿跡很多年了,我估計他應該是被困在某地,修為多半也是原地踏步。”

“要是如今再戰,我二人的勝算應該能五五開。”

“所以論武力,你爹我真不懼他,只是…………”

青若依眉頭一挑,問道:“老爹,你不會打賭輸給他了吧?”

青泰沒有吭聲,青若依便知事實定是如此。

“您輸給他什麼?”青若依又問。

青泰看了自己女兒一眼,那叫一個痛心疾首,悔得腸子都青了。

當年他一時糊塗,被蕭洛生用激將法以她為賭注,最終他還輸了。

他之所以不想她瞎折騰,是怕蕭洛生突然過來摘現成的。

與其便宜那傢伙,不如現在舒舒服服的享受,別去做那些有的沒的。

青若依見自己父親不敢吱聲,感到一陣頭大,知曉此事一定干係不小。

“您不會把帝落古城輸給別人了吧?”她又追問說。

青泰:“這倒沒有。”

“那就好……”青若依捂著胸口,鬆了一口氣,“您老嚇死我了。”

“不過……為父不小心把你給輸了……”青泰小聲嘀咕道,不想再隱瞞了。

此事如鯁在喉,他憋在心裡很多年,今日說出來,他反倒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什麼?”青若依聞言,整個人都炸了。

“你真是我親爹啊!”

“不過那時你們上一代人的事,我不承認!”

“我才不要嫁給一個糟老頭子。”

青泰:“那廝倒是俊朗。”

“再俊朗也是個老怪,打死我也不跟他。”青若依冷哼道。

“爹,你沒怎麼憑據在人家手裡吧?”

“有的。”青泰點了點頭,“當時立了一份賭契,他手裡有一份……”

“不過此人和你爹亦敵亦友,他應該不至於打你的注意。”

“當真?”青若依問道。

青泰又咕噥道::“不過………賭契上還有一條,他的子嗣或是弟子,可以繼承賭注,以這張賭契為憑娶你。”

“若是他的子嗣或是弟子拿著這張賭契前來,那……為父還真不好拒絕。”

“你也知道,爹爹一生愛賭,又自詡是賭品天下第一,從不賴賬……”

“萬一哪一天真有這麼一個後生拿著賭契前來,若依,那可得委屈你了。”

青若依聞言,氣得直跺腳:“你這老東西,氣死我了!”

“我不管,反正我不認,我如今已是帝落城主,又手握重兵。”

“誰來都不好使!”

青泰聽青若依罵自己是老東西,不怒反喜。

若是她不責罵,反而讓他更難受,罵了還真能好受一些。

“那傢伙不簡單,若是真有子嗣或是弟子,也一定是驚豔絕倫之輩。”青泰又說。

青若依越聽越不爽,氣得想打人。

青泰知道自己姑娘這暴脾氣,也不敢再說了,悻然道:“算了,此事再說吧!”

“興許那傢伙早就忘了自己手裡還有這份賭契。”

“又或者那傢伙斷子絕孫,沒有後代也沒有弟子,嘿嘿!”

“真是氣死我了!”青若依埋怨一聲,疾步離開了花園。

她雖氣惱,但那人畢竟是她父親,她也只好把這苦水自己嚥下去。

“若真有人敢拿賭契上門,我便偷偷瞞著我爹,把你人宰了!”回到房間,青若依邊脫皮靴,邊想著。

忽地,她低頭看向自己的iiOiiO,一股味屬實有些上頭。

她近日才回帝落古城的,此前帶兵出征,圍剿某地的域外天魔餘孽一晃就是百多年。

百多年的時間,她都不曾脫下這靴襪,所以才有點味道。

“哼!要是真敢來,看姑奶奶不把這臭襪子塞你嘴裡!”她惡狠狠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