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你是一位高階學徒嗎?”灰袍老頭終究是沒忍住問道。

魔法師是巫師世界普通人類對施法者這一群體的統稱,弱小的他們可不知道魔法學徒與正式以上魔法師的區別。

而只有魔法師們自己內部,才會明確的劃分學徒與正式以上魔法師。

眼前的老頭名為弗蘭克,是一名中級魔法學徒兼彼得特城的城主魔法顧問。

在無知的人眼中,這是一位神秘且強大的存在。

不過對方性子比較和藹,所以不論是貴族,還是平民都會尊稱他一聲“大師”。

然而實際上,這只是一箇中級學徒而已。

在魔索布拉城的黑魔法學院,如果有學徒活到了他這個年紀,還只是一名中級學徒。

恐怕墳頭的草,都有幾米高了。

面對老頭略有些魯莽的詢問,塞恩倒是不怎麼介意。

微微點了點頭,塞恩答道:“不錯,我前段時間剛剛晉升高階學徒。”

塞恩的回答,讓灰袍老頭面龐的豔羨和驚訝更加明顯。

只見這老頭緊接著似是感嘆道:“這麼年輕就成就高階學徒,那你一定出身自一個很高貴的魔法世家,又或者是有一位博學且強大的導師?”

這一回,塞恩立即沒有對老頭的話語做任何回覆。

只是良久之後,塞恩才緩慢點頭道:“是的,我的導師很博學。”

“那他一定是位偉大的正式魔法師吧?”灰袍老頭追問道。

灰袍老頭的問題似乎有些多了,塞恩也漸漸有些不耐煩,面龐的冷意一閃而過。

老頭也是個人精,只是中級學徒的他,在探究魔法與真理奧秘方面可能沒什麼天賦,但活了這麼久,眼力價必定不差,更何況是在城主府作魔法顧問。

見塞恩面帶不善,老頭也只是打了個哈哈,沒有繼續魯莽下去。

不過塞恩在片刻之後,又主動跟灰袍老頭說話道:“你剛才跟我說話用的是什麼魔法?”

“傳音術,怎麼了?”老頭奇怪道。

“你的這個魔法很不錯,有交易的想法嗎?”塞恩問道。

傳音術這等魔法,塞恩在黑魔法學院還真沒見到過。

主要還是地底世界環境比較惡劣,不論是入門級學徒,還是低階學徒,自己所學的第一個魔法必然都是攻擊性質魔法,很少有人會選功能性的。

包括塞恩後來晉升中級學徒,他也只是有限的選擇了光亮術、清潔術等幾個比較實用的小魔法而已。

導師摩西多留給他的魔法書籍不少,但那些魔法書籍所記錄的魔法,最低也是中級以上魔法。就連正式魔法師們使用的大威力魔法,都有好幾個。

唯獨沒有低階魔法和那些魔法伎倆。

眼前的傳音術比較對塞恩胃口,所以他直接開口跟灰袍老者談價格。

當然,透過與灰袍老者的交易,塞恩此舉也是想弄明白地表施法界的具體物價幾何。

他手頭的那些一級以上能量晶石不方便出手,但一級以下的低、中、高階晶石或魔獸晶核,卻沒這個隱患。

以塞恩的高階學徒身份,只要不是太過大手大腳,並不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塞恩想要學習傳音術的想法,令灰袍老者一楞。

傳音術並不是什麼高深魔法,甚至可以說,這是很多學徒在剛剛接觸魔法後,所研習的第一批魔法伎倆,與光亮術、清潔術品階相當。

灰袍老者猜測塞恩可能剛從某位大師門下走出歷練,而傳音術這一魔法伎倆,對方在此之前或許恰好沒接觸過。

也是!以塞恩這麼年紀輕輕就晉升高階學徒,他過去的二十多年,一定是每時每刻都沉浸在魔法與學習之中,謹慎且嚴板的奉行著導師交給他的功課。

對於這種學徒,灰袍老者弗蘭克是羨慕的。

因為這標誌著塞恩一定不缺相關資源,以及高階知識的獲取,甚至還有專業且博學的導師,給他解答疑難困惑。

不像弗蘭克這樣的“野魔法師”,在付出一大筆代價被導師領進門後,剛剛接觸到一點真理奧義的脈絡,就又被一腳踹了出去。

不僅在真理探索道路上一臉抓瞎,還得想辦法籌集實驗和研究所需的高昂花銷。

這筆花銷,就是一般貴族也負擔不起,不然弗蘭克也不會跑來彼得特城,當什麼城主顧問。

他還不是看上了人家口袋裡的錢?

包括弗蘭克的導師,也不過只是一名準魔法師而已。

他當年收弗蘭克等一批弟子進入師門,也僅僅是為的他們所付出的那筆數目不菲學費而已。

魔法師們普遍奉行等價交易原則。

有時候,收徒拜師也可看作是一場交易。

當然,這種拿錢辦事的情況,也要比地底世界的黑魔法學院好多了。

畢竟在黑魔法學院,有些學徒拜入某位正式黑魔法師門下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是他的命。

灰袍魔法師弗蘭克本來想立即點頭答應塞恩的交易。

不過想到對方可能是出自某個魔法世家或擁有強大師門背景,手裡的好東西應該不少,略有些精明的老頭兒緊接著回答道:“當然可以與你交易,不過五天後,彼得特城外會有一場魔法學徒們組織的小型交易會,你有沒有興趣參加?”

“我們可以在交易會上完成交易,並且有其它魔法學徒作為公證,也不怕會被彼此坑了。”老頭興致勃勃的看著塞恩道。

“五天嗎?時間有點久了……”塞恩聞之也有些許意動,只是低頭沉吟道。

“四天,只需要四天!我有他們的水晶球聯絡方式,提前一兩天舉辦交易會,不算什麼問題。”

“我們都是老朋友了,你放心,我們彼得特城附近幾座城市的魔法學徒,從不坑外來人。”灰袍老頭拍著胸脯說道。

這一回,塞恩終於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我就在這裡等四天。”

“要不要去城主府休息?彼得特男爵一定歡迎你這樣年輕又博學的魔法師來到彼得特城。”灰袍老者邀請道。

朝城主府方向看了一眼,出於謹慎心理,塞恩還是搖頭拒絕道:“不用,我在城中旅館有訂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