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抬足,真真正正的毀天滅地。

但李元卻沒有開心。

力量若能發而不能收,那便是未曾真正掌控。

很顯然,他遇到了和低品次時一樣的問題:他的境界達到了二品大圓滿,可他卻沒有掌握二品的“技能”。

他的力量運用都是最粗糙的法門。

固然,這種法門在常人看來已是難以企及,已是高高在上、玄之又玄的偉力。

可“力量的比較”不能和比你低一個大境界的人比,而要同向比較,而要問問自己是否真的能妥善運用這力量了。

李元的答案是不能。

明明高聳而起的山巒,明明深秋蕭瑟的大地,此時卻已化作了荒蕪,那深邃乾裂的裂谷宛如深淵,可從李元的角度看,這完全就是一副被他撕破了的畫。

畫往外裂開,卻又在深處自動癒合,從而形成了這般奇特的地貌。

李元再放開感知,遠處有波及而去的輕微地震,但並不嚴重,很顯然,這個世界的修復力很強。

凝視著大裂谷,他又掃了一眼林子間那些黑色的怪人,這些怪人和欽原、土婁一樣,明顯是受到了這惡鬼槐樹的影響。

細細辨認,李元卻還能在這些怪人身上尋到一些中土之人的影子。

這些年其實西行的人極多,失蹤的人也更多,如今看來他們失蹤卻未必是死去,而是變成了這種奇異的黑色怪人。

在某部遊記上,還有人遠遠看到過這種人,並將他們稱為不死民。

此時,這些不死民已經形成了村落,並且在村落裡生活著。

強大的震感,正讓他們驚惶不已,一個個跪倒在地,雙手合十,深深地朝天而拜。

李元打消了將這些不死民也帶走的想法,好歹也是生命,而不是怪物。

收回視線,他又陷入了沉思。

他記得當初人皇斬卻地府時,雖然聲勢浩大,但卻沒有引發這麼大的動靜,更沒有引發如此可怕的地貌改變。

人皇的力量絕對沒有他此時強大,再加上力量也不是他的,理論上來說.應該比不過他。

可為什麼.

須臾,李元得出了個結論:‘界如果從是否可見上來分類,那固然是可以分為明界,暗界。

可若是從另一個角度來分,那其實又可以分為物質界和靈魂界。

地府這種,必然是屬於靈魂界,人皇斬了靈魂界,自然不會引發物質界的大變化。

而神墓這種,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屬於什麼,但卻必然是存在的物質,若要斬其,自然不易。’

‘可若是我動手,每次都這麼驚天動地,卻也不好,有沒有辦法更精確呢?’

李元沉思著。

然而,到了這個境界,他已經完全沒有可參照物件了。

“技能”什麼的,全得靠自己摸索。

他站在裂谷前的高崖上。

拉開拳腳。

一拳霸刀改霸拳,拳覆黑膜,破空嗚嗚炸開,這是前七品的力量,影血覆體,繼而成骨。

一念周邊萬物浮沉,化作飛沙走石,急速旋繞,六品生命初步質變,五品掌靈器,四品生域力。

那飛沙走石忽地萬般落定,李元金身陡現,座下鬼蓮,虛空改刀為拳又一拳轟出當初的“大旋大斂”之力。

再一剎,金身,鬼蓮,拳頭消失,又三十六瓣蓮花神聖地旋繞周身。

蓮花旋轉,可蓮花之外的山河之力卻陡然奔騰而來,“暗暮”二字在李元周身流轉,密密麻麻,一股自發而起、往界外生界的奇異力量生出。旋即,這全新的“真知之身”與那三十六瓣蓮花又結合起來,而使得那蓮花的每一瓣都充滿了恐怖的偉力,佈滿了空間的力量。這是真正的二品的力量,是足以引發空間破碎的力量。

可下一剎,李元五指一旋,那三十六瓣蓮花就全然歸於他手掌之中。

他心念再一動,卻見百里之外的天空陡然浮現出一隻巨大的金光熠熠的手掌,那手掌穿破雲層,宛如流星與大氣摩擦一般而生出火焰,往地面降臨。

地面的山峰開始粉碎,山下的野獸,以及那些在叩首的不死民駭的仰頭張望,只覺這是神罰的世界末日到了。

而不死民中,也有勇敢且強壯的男人衝到最前面,滿臉淚水地對著天空大聲嘶吼著什麼,然後望著天穹,看著那充斥偉力的手掌,喉結滾動,全身顫抖,卻牙關死咬,雙拳緊握。

但那壓下的手就稍稍壓了一下,又忽地收了回去,從天空消失不見。

李元也就是試一試“天意層次”的力量而已。

別人在想什麼,他根本沒管,也沒在意。

而很顯然,便是未入真二品,而只是偽境,也已遠超之前他本體的力量。

李元五指一動,掌心虛託向上。

這掌心不僅蘊藏著空間力量,還有著一個又一個未曾誕生的小世界。

“看來,真二品和偽二品之間並沒有太大區別。

那作為影血修行體系的九品到三品,其實基本上完全不影響二品的戰鬥力。

難怪天籙古神時代持續了那麼久,也沒人修行影血力量。

偽二品和真二品都能夠生出一界,便如紫薇生龍脈,寶光生三千世界;

能夠斬斷一界,就如人皇斬地府。

唯一的區別,便是真二品多了一條空舟.

而這空舟”

李元這些年早對空舟的性質瞭如指掌了。

空舟和人間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而其和粘附在人間的“小世界”也不同。

人間靈氣便是斷了,空舟中的陰陽二氣卻絲毫不受影響。

換句話說,此刻他空舟中的靈氣比人間的濃郁了許多。

為何?

應該是徹底獨立,獨自承受著太陰太陽照耀的緣故。

李元凝視著手掌。

再抬頭,視線裡,天地有三層。

一層為人間,一層為世界或者說宇宙,一層為虛霩。

人間是浮在宇宙裡的星辰。

宇宙是浮在虛霩裡的存在。

而他的舟落在虛霩,卻系在人間。

祖地卻透過一個又一個他剛剛製造出來的小世界,連線在他的舟上,但卻不落在虛霩,而落在宇宙。

他看著看著,忽地愣了下,因為他看到自己那裹覆“神墓”的“小世界”有些顯得暗淡,像是無法維繫多久。

李元一想,頓時明悟:我隨手創出的小世界,內裡雖有方圓數十里,但空無一物,同時也脆弱無比,這般的小世界只能存在一小段時間,就會自己毀滅。

他又掃了一眼自己的空舟,那空舟表層緻密無比,有著渾厚至極,且無法複製的強大力量。

若說他的空舟是超合金金屬製造的,那他剛剛隨手造出的圍繞“神墓”的小世界,就是紙糊的。

二品大圓滿的世界,對李元來說,完全就是個全新的世界。

他也不知道這些小世界能維持多久.

不過,看起來並不長。

為了保穩,他心念一動,五指虛握,在人所不見的星空裡,一個與之前相同標準的小世界繼續緩緩誕生。

李元持續地施展力量,創造著這個小世界,而不是如之前切斷“神墓和主世界”那般的隨意創出。

時間緩緩流逝.

兩分鐘後,李元感到小世界稍稍凝實了些,有種從“紙糊的”變成了“硬紙板糊的”的感覺。

三個時辰後,李元感到小世界凝實了很多,好似鳥槍換炮,從“紙糊的”變成“木頭做的”。

李元未動,他想看看自己的極限。

即將達到一天的時候,他看到自己之前瞬間造出的小世界開始變得極度暗淡,即將破滅於是,他急忙將這花費了近一天時間製造的小世界推了出去。

小世界慢慢悠悠地粘在了“空舟”和“神墓”之上。

而就在李元完成這個動作後,那諸多世界開始炸裂,宛如泡泡粉碎。

李元能感到泡泡中有強大能量,可這些泡泡卻是他創出的,一切力量也在他的掌控中收斂起來。

“所以說,一念創出的小世界,只能維繫一天時間麼?”

一天時間,對於星辰來說,連瞬生瞬滅都算不上,太短了。

李元舒了口氣。

大烏鴉正站在他一邊,好奇地看著,但卻也不打擾他,只待他從沉思中跳出時,才問:“爹,餓嗎?”

李元知道大烏鴉餓了,於是心念一動,掃到百里範圍裡的一個天然湖。

湖裡,肥美的秋魚們正悠哉悠哉地遊著。

忽地,一條秋魚只覺身子凝固了,它想搖尾巴也搖不了。

緊接著,它感到自己身子開始又冷又疼,一個個器官在從它身體裡剝離,就連血液也從身體裡逸散而出。

很快,它變成了一條“颳去魚鱗,內臟丟掉,且被清澈的湖水清洗乾淨可直接入鍋”的魚。

再接著,這些魚“嗖”地一聲拔湖而起,以超快地速度在天上飛。

沒一會兒,五條大肥魚就懸浮在了李元身邊。

李元看定肥魚,也不見有什麼動作,肥魚瞬間燃燒起來。

燒了一會兒,魚肉的天然香味便散發出來。

“可惜沒帶香料,下次爹會在空舟放一點醬醋鹽。”李元喃喃道,然後又看定大烏鴉道,“慢慢吃。”

大烏鴉鳥喙探出,夾住一條魚,開心地吃了起來。

吃完一條又一條.

五條下肚,大烏鴉用翅膀摸著小肚子,然後懶懶地靠在李元身側,兩隻爪子往外探著。

“爹,你忙你的。餓了,我自己去捕魚,生的也能吃呢。”大烏鴉一如既往地乖。

李元點點頭,他道:“爹剛突破一個新境界,在想著怎麼用這力量,正處於摸著石頭過河的階段。”

大烏鴉暗暗乍舌,爹的境界是她無法想象的.

它乖乖道了聲:“嗯!”

李元閉目,稍作恢復,然後又開始進行“創造世界”。

一瞬,世界出。

兩分鐘,世界提升了一點。

三個時辰,世界再度提升。

而在第六天的時候,極限到了。

李元舒了口氣,饒是他連續不斷地施展了六天的力量去創造世界,也是有那麼一點疲憊的,他心底生出一種想休息的情緒,第七天.他不幹了。

但這一次,他創造的世界,已經從比之前那瞬間產生的世界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雖然比“空舟”還差了很多很多,但卻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那種脆弱感。

李元估摸著,他一瞬做出的世界只能存在一天左右的時間,兩分鐘,三個時辰則會持續越來越多時間,而這花費六天做出的世界,則應該能存在個兩百多年。

而這兩百多年,也就是他創造世界的強度極限。

如今這個世界便連在了神墓和空舟之間。

緊接著,李元在休息了一天後,又花費了一天時間,去創出了“2分鐘小世界”與“3時辰小世界”,他想看看這些世界的分別時常。這些都是二品人魂大圓滿的基礎能力,別人怕不是都是從慢慢摸索世界從而達到大圓滿的,只有他一瞬間圓滿了,卻又要返回來探索。

做完這些,李元繼續思索。

‘寶光寺的鎮魔塔存在了絕對不止兩百多年。

難道說寶光須彌,就比我厲害很多很多麼?

按理說不應該。

那我還差了什麼嗎?’

李元凝視著空蕩蕩的世界,腦海裡浮現出那鎮魔塔。

他念頭一瞬遠去,來到曾經的東海仙域,他想把鎮魔塔搬出來,挪到自己剛剛創造的“六天小世界”裡去。

作為穿越者,他腦海裡自然而然地有些關於“鎮界之器”的概念。

是不是在世界裡放上某些寶物,就能讓世界存續的時間延長呢?

他只要把鎮魔塔搬過來,一試便知。

可李元掃了半天,也沒掃到當初那“鎮魔塔”的入口。

那地兒,早被淹了,如今怕不是在深海中。

李元若想找,就得自己過去,然後透過“虛霩視界”慢慢搜尋。

他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去東海看看。

然後等他徹底掌控了此時的力量,若是還未見到閻娘子的訊息,他就直接去地府尋找。

李元正欲離去,忽地感知一動,卻見百里外的某個不死民村落中發生了一件古怪的事。

那村落高臺上,竟有一個妙齡少女被剝光了衣裳,捆綁在木架上,而木架之下則擺放了一個用寶石做成的盆。

之前那個對著天空嘶吼的男人正手握一把石刀,滿臉神聖地走上高臺,似乎要殺了那個少女。

“陋習!”

李元皺了皺眉,他很看不慣這種場景。

他心念一動,那男人手握的石刀就飛遠了,而緊綁少女的繩索也斷裂了。

少女落在地上,茫然地看著周邊,而附近忽起大風,刮來一件掛在木杆上曬著的獸皮覆籠在她身上。

李元對這受了鬼槐樹影響的不死民也大致有些瞭解。

這些不死民好像徹底地變得“未曾開化”,有種原始人的感覺。

鬼槐樹的力量讓他們強壯,長壽,可卻也讓他們好似被“洗了腦”一般.

他正想再做些什麼,卻看那不死民村落歡呼起來,繼而一個個敬畏地跪倒在地,居然在向那少女磕頭。

而之前還拿著石刀要殺那少女的男人,也是激動無比,滿臉淚水的退下,然後也拜倒在那少女面前,口中不知在激動地嚷嚷著什麼。

裹著獸皮的少女眼神裡透著一股子懵,但很快,她從村民們的嚷嚷裡知道了什麼。

她轉身,眼中充滿神聖地對著天空拜倒。

李元也不知道他們在幹嘛,更不在乎他們在幹嘛,但見那原本屠人的反人性一幕沒再發生,就不管了。

他帶著大烏鴉踏入空舟,一蕩便至了東海。

他入了東海所在的世界,卻在外打轉,直接在宇宙裡尋找那“鎮魔塔暗界”。

舟之所在,乃是一片片虛空,四處都有強大的拉扯之力傳來。

然而,空舟卻穩穩當當地行進。

李元暫時沒找到“鎮魔塔暗界”,但卻心念一動,有了點二品圓滿攻擊技能的想法。

‘若創造世界是二品的功能性力量。

而二品的攻擊力量是什麼呢?’

“試試看。”

李元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他一念出現在東海上空,看著周邊茫茫蔚藍海面,很快便尋到了一隻兇惡海獸。

他看定那海獸,五指一旋,星空生出豆大的小世界,小世界雖濃縮了,但表面的強度也沒有變強。

而這小世界又轉瞬鎖定那海獸。

李元五指一捏,小世界瞬滅。

瞬滅的力量產生了一道強韌無比、濃縮無比的能量流,這流刺破了人間,扎向了那海獸。

可怕的一幕出現了。

深海中陡然一亮,難以形容的波紋宛如一把長槍刺入那海獸身側,形成了芝麻大小的血洞。

時間彷如停止了.

芝麻大小的血洞,對那巨大海獸而言,根本不致命。

但是,那海獸卻忽地身子僵住,然後以一種“被吸果凍”的架勢,向那小血洞湧去,轉瞬就消失在了海水裡,屍骨無存,算是完完全全地從人間蒸發了。

於此同時,李元眼前的狀態列忽地產生了變化。

【姓名:李元】

【加點:379727點】

【境界:二品(256000/256000)】

【技能欄】

【滅界指(二品)(1/10000)】

能夠再激發技能,這有些讓李元意外、驚喜且凝重。

他看定這突然冒出來滅界指,掃了一眼後面的“++”。

“++”上顯示為“309999”。

這是要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李元本來以為自己的空餘點數很多,可如今才發現,這麼多年的存貨頂多就夠讓他二品圓滿,再多個二品技能大圓滿。

哎,這多年了,閻姐每天穩定給他提供“7點”技能點,也實在不容易。

但如今都二品了,他很想和閻姐關係再進一步,看看能不能獲得更多技能點。

這般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別說現在沒見到閻姐,就算見到了,他也不知道怎麼再進一步。

他和閻姐什麼事沒做過?

不過,此時此刻,李元卻沒有半點猶豫。

他直接把“309999點”給加了上去。

瞬間,【滅界指】大圓滿。

一股子久違的記憶突然籠罩了他。

李元心中安寧,開始接受這記憶。

但這一次,他的想法卻和之前任何一次都不同。

他已經猜到,他所經歷的記憶很可能都是這個世界曾經有過的記憶。

【滅界指】是有人練成過的,所以他才能從這個世界的記憶裡獲得。

此時

他眼前場景忽然變化。

他成了個孩子。

五歲那年,村子遭遇兵荒馬亂,村民被屠盡,他藏在地窖僥倖逃過一命。

他從地窖走出,想起爺爺曾說過往東有道觀,道觀有仙人。

他無處可去,便踏步往東,直到來到了那道觀。

大雪天,他在外跪到暈厥,才被觀中一名道人帶入其中。

道人告訴他:“天地不仁,道觀不會因為伱活不下去而收留你,救你只是我自己的意願。現在你活了,那就離去吧。”

孩子跪在道人面前,長叩不起。

道人沒管他,將他送了出去。

孩子又雪地裡跪著。

跪了三天三夜,孩子未曾暈倒,反倒是周身顯出一種莫名的出塵之氣。

這出塵之氣神奇地為他擋住了風雪,道士見他十分不凡,自覺其身藏天命,便又領著他入了道觀,然後教導他修行天籙。

天籙修行過程一閃而逝.

轉眼間,這孩子已經成了一位道人。

這道人行走天下,救濟世間,實力越發恐怖。

終有一日,人間的廟宇供起了他的神像。

再有一日,他的神像坐落於道觀中央,人人口誦道尊。

時間逝去,滄海桑田,其中記憶宛如水霧,一閃而沒。

道尊潛心修行力量,然後達到了天籙的最高境界。

此時,對他來說,翻掌一界生,覆掌一界滅。

生滅之間,自有大神通。

他開始鑽研這種大神通。

起初,他一念界起,然後以瞬生瞬滅,而產生的力量去刺破空間,降臨人間。

於是,他開始嘗試用更多的世界破碎產生的力量,來刺破空間。

然而,他總是無法控制好力量。

道尊開始繼續嘗試,久而久之,十數年之後,他終於掌控了這力量。

念生三界,三界瞬滅,可產生的刺穿空間的力量卻還是一線。

道尊覺得自己的力量進入了瓶頸,便開始雲遊四方。

他專門挑那些大妖魔斬殺。

而也沒有哪個妖魔能擋下他這一擊。

在不停的實戰歷練中,道尊對這力量的掌控越發嫻熟,三界瞬滅也變成了七界。

他繼續雲遊,可忽然有一天,他發現自己似乎到了某個瓶頸。

於是乎,道尊開始閉關而悟。

時間流逝,不知幾何

而某一日,道尊忽有所悟,他再行出關,那“七界隕滅化作的空間一刺”竟然可以被控制了。

道尊站在山崖,他負手而立,可天穹之上那波痕卻一點有一點地落下,宛如無形的雷電從而天降。

他盤膝而坐,這雷電竟能降臨周邊,將那些大妖魔直接精準地滅殺。

時人稱之為“天劫”。

又曰“道尊掌天劫,劫為無色電”。

道宗香火大盛。

然,道尊卻繼續閉關,因為他覺得這種“天劫”並未到達極限。

在普通人,甚至幾乎所有強者眼裡,道尊的實力已然深不可測,決然無法企及,但道尊自己卻並不滿意。

他能夠斬殺世間一切妖魔,能維繫整個道宗的存在。

可是,唯獨有一個地方,他無法破解,也無法深入,那就是外域。

恐怖的外域,宛如一張吞噬星空的惡鬼大嘴。

世界還在縮小,可他卻無能為力。

道尊閉關苦思,想更進一步。

時間一晃,便不知是數百年過去.

道尊未曾悟出,卻決意出關,走上一走。

出關後,他在山野之中意外的遇到了一名面目模糊的異人。

異人與其論道數月,不眠不休,道尊恍然大悟,終於突破,更進一步。

一念破百界,百界所凝,卻不再是無色細電,而是一根.手指——滅界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