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搭理熊明的話,而是低著頭一直在利用手電光細細尋找著地面上殘留的血跡。

起初,零散的血跡還很容易辨認,可慢慢的,那血跡竟然開始一點點減少,不多久,它們便徹底消失不見。

我們四個人拿著手電在地面上找了好久,竟然沒有一絲線索,那血跡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這他孃的就奇怪了!”我咬著牙喃喃的說道:“怎麼會突然就不見了?”

熊明在我身後說道:“胡天,是不是你小子走錯路了啊?”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我一直是沿著血跡走的!而且這一路走來,你看見什麼其他的路了嗎?”

熊明搖頭說道:“一直都是你在帶路,我壓根就沒有注意有沒有其他的路啊!”

花慕靈此時在一旁說道:“這一路走來,我仔細的觀察了,這地方根本沒有其他的路。”

李曉紅說道:“那會不會再往前走一點就能發現新的線索?”

我點了點頭,說道:“或許有這個可能!”

熊明說道:“那還不趕緊的?這一次,我走在最前面,我跟你們講我實在是受夠了你們幾個磨磨嘰嘰的性格,這回愛誰走在最後,誰走在最後,反正老子我不斷後了!”

話還沒有說完,熊明便身子一側從我們幾個人身邊鑽了過去,大步朝前走去。

就這樣,我們一行四人又往前走了大概十來分鐘,可仍舊是一無所獲。

氣溫在不知不覺間越來越低,幾個人的腿愈發的沉,我的兩條腿就好像是灌了鉛一樣,每邁一步都得使出吃奶的力氣。

我側目朝其他人看了看,不光是我,其餘的三個人也都是如此。

看到這兒,我不由得嘆道:“要不我們先休息一會兒吧!這麼走下去可不是辦法。別到時候,咱們還沒找到了老多吉,自己先累趴下了。”

我的提議第一個得到了熊明的肯定,這傢伙舉著雙手錶示贊成,“這一次我認為胡天同志的決策很正確。在這麼走下去的話,老子我的兩條腿估計就的截肢了。”

我白了一眼熊明,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轉過頭去看身旁的花慕靈和李曉紅。

她們兩個人也都是累的氣喘吁吁,汗水從鬢角流下,在臉頰的位置上凝結成了一層白霜。

我看著她們,她們兩個人也看了看我。

我問道:“怎麼樣?要不先休息一會兒?”

花慕靈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而李曉紅則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也微微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好吧!”

在得到了她們兩個人的肯定之後,我緩緩的說道:“那我們就在這兒原地休整吧!其餘的事情等大家夥兒恢復了一些體力之後,我們再行研究!”

說完,我便找了一處靠牆的位置坐了下來,花慕靈坐在了我的身旁,熊明坐在我的對面,至於李曉紅,她似乎並不怎麼喜歡和我們待在一起,自己找了一處較遠的角落坐下。

花慕靈從揹包裡面拿出了一些之前李東給我們準備的乾糧,掰了一大塊餅子遞給了我,輕聲說道:“吃一點吧!”

我雖然不怎麼餓,可還是身手接過了那塊餅子,咬了一大口。

餅子是藏區特有的雜糧面,口感很差,而且乾的要命,甚至嚥下去的時候還稍微有一些拉嗓子,但是我卻不怎麼介意,畢竟,在這樣的一個時候,有的吃就比沒得吃要強很多很多。

我靠在牆上吃了幾口餅子,又喝了兩口水,頓時感覺胃裡面漲的要命,於是便將水壺放到了一邊。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碰到了另外一隻手。

這隻手冰冷僵硬,很明顯不是花慕靈的手,更不可能是熊明,或者李曉紅的手。

見我表情有一些變化,花慕靈微微皺了下眉頭,問道:“怎麼了?”

花慕靈這麼一問,坐在他對面的熊明,以及不遠處的李曉紅頓時抬起了頭朝我這邊看去。

我看了看他們,然後用口型說道:“有……人……”

這兩個字一出口,其餘的三個人立馬警覺了起來,各自做好了戰鬥準備。

而我則緩緩將身子側到了一邊,定了定心神之後,猛然一個反手一把拽住了那傢伙的手腕子,隨即使勁兒朝外一扯。

下一秒,一個人被我從一旁牆壁的縫隙裡面給硬生生拽了出來。

不過,讓我驚詫的是,這傢伙竟然是一個死人。

只見這個人他身材瘦小,全身上下面板黝黑乾癟,且一丁點兒的水分都沒有,一條細長的辮子在脖子上盤著。

手電光所及的地方沒有明顯的外傷,估計這傢伙多半兒是被什麼毒舌、蠍子之類毒蟲咬死的。

再往他的身上看,這傢伙一身黑色勁裝,從布料到剪裁完全不像是現代的造型,有點類似於電視劇裡面的那種夜行衣,胸口的地方掛著兩枚造型古樸的項鍊。

熊明伸手將項鍊摘了下來,將其中一條扔給了我,我拿在手裡看了看,好傢伙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摸金符”嗎?

只不過,這兩枚摸金符全都不是正經玩意,所謂的穿山甲爪子也只不過是冒牌貨罷了,在手電光的照射下,拿東西看起來就像是某種土耗子的後爪。

我這邊看出來,熊明自然也瞧出了門道,口中不屑的罵道:“還以為他媽的得到了寶貝,結果卻是兩個冒牌貨!”

熊明最裡面是罵個不停,手上卻捨不得扔,將那枚仿造的“摸金符”戴在了脖子上。

我看著熊明說道:“這傢伙帶這東西都掛球了,你還打算它能保護你不成?”

熊明白了我一眼說道:“有就比沒有強!我跟你講,管它贗品不贗品,老子喜歡最重要!”

我沒有搭理熊明的話,而是將目光轉回了地上躺著的那個傢伙。

此時,花慕靈已經從縫隙裡面掏出了一個百寶囊,還有一把水火金精傘,還有一把地龍鏟。

這裡面最值得一提的就是那把水火金精傘。

這是一種外門兵器,也是盜門裡獨有的兵器。

整把傘一共一百三十六根傘骨,每根傘骨都是由精鋼混合烏金打造而成,邊緣十分鋒利,雖然算不上吹毛斷髮,但普通的兵刃碰上,也是必斷無義。

此外,金精傘的傘面而是由百年的蛇蚺所製成,可耐水火,刀槍不入。

不過,這水火金精傘所需要的材料十分難找,別說是萬里尋一大烏金,就連身長過十米的蛇蚺也是百年難得一見。

所以,這金精傘在盜門中想來只是一個傳說,很少有人能夠真的見過。

我伸手從地上撿起了那把水火金精傘,這把傘雖然傘面不是蛇蚺皮所製成,但也用了十分稀有昂貴的犀牛皮,無論是韌性,還是防禦性,都不必傳說中的差多少。

我將金精傘開啟,將傘面上的灰全部抖落,雖然過了許多年,可這柄傘依舊是閃亮如新,好似一次都沒有用過。

我看著地上的那些東西,又看了看邊上躺著的那個人,說道:“這傢伙看樣子是為了這次下地,花費了不少心思啊!可這世間的事兒往往就是這樣,或許他怎麼也想不到,這竟然是他最後一次下地。”

“你不覺得奇怪嗎?”花慕靈此時在一旁說道。

我轉頭看著花慕靈問道:“哪裡奇怪了?”

花慕靈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說道:“這地方應該是一座廟。既然是古廟,那麼為什麼會有摸金校尉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