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多吉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把米,米是紅色的,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倒像是被某種血液浸泡過之後留下的顏色。

只見,老多吉取出米之後,手一揚,掌心裡面的米全部撒在了“馬哈多”的身上。

只聽“呲啦”一聲,那長滿了枝椏的手臂上頓時冒起了一股黑煙。

“馬哈多”也似乎很懼怕老多吉手中的米,原本從牆縫裡鑽出的半個身子,也一下子縮了回去。

老多吉見狀急忙朝我們幾個人喊道:“走!快走!這馬哈多是殺不死的,我手中的米只能暫時壓制它,沒辦法將它徹底消滅。”

花慕靈開口問道:“多吉老爺子,我們往哪兒去?”

老多吉回手一指不遠處的古廟,說道:“去廟裡!”

“好嘞!”我和熊明幾乎是異口同聲的應了一聲,然後我轉身扛起受傷的花慕靈就朝廟裡面跑!

熊明和李曉紅也緊跟在後面,老多吉和大黑狗二郎跟在最後面。

我們距離那古廟不算近,但也不算太遠,我目測距離大概有50幾米的樣子。

可這五十幾米我感覺比五千米還要長,那古廟近在咫尺卻感覺怎麼也跑不到。

而那隻該死的“馬哈多”在短暫的鑽回去之後,竟然又從那道裂縫裡鑽了回來。

我一邊跑一邊回頭朝那隻“馬哈多”望去,但見那怪物和之前比起來,又變大了許多。

此前的五具屍體這時候已然被它全部吞噬,根本分不清楚誰是誰了,只是偶爾有一隻手和兩隻腳還噹啷在外面,讓人不禁想起之前曾發生過的一幕。

或許是因為老多吉之前的那把米,此時的“馬哈多”異常暴躁,甩動著好像是球一樣的身軀朝我們這邊追了過來。

“快跑!快跑!”老多吉在後面一個勁兒的催促著我們。

我們幾個人連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可還是距離古廟有著一段距離。

無奈之下,老多吉只好將口袋裡最後的幾把米全部都掏了出來,一下又一下的朝“馬哈多”撒去。

“馬哈多”十分懼怕老多吉手中的米,接連變換著自己的位置,以免身上被那些米沾到。

可即便如此,老多吉手中的米還是砸到了它的身上,黑煙頓時升騰了起來,一股焦糊的惡臭霎時間瀰漫開來。

被米砸中的“馬哈多”身子一晃,直直的朝後跌去。

我們幾個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絕佳機會,甩開大胯就朝古廟跑去。

可就在我們幾個人眼看要跑進古廟大門的時候,突然從古廟裡面衝出來一夥兒人。

這夥人大概七八個,個頂個裝備精良,熊明跑的太快,差一點就跟追前面的那個傢伙裝了一滿懷。

我抬眼望去,發現他們竟然和之前廣場上被鐵甲蟲吞噬的那幾個傢伙穿著一樣的外軍軍服。

我心中不由的就是一動,心想:“媽的!這下壞了!他們是一夥兒的!多半兒是裡面的事兒辦完了,這會兒出來找自己留在外面的兄弟了。”

可隨即我又發現,這七八個人中並沒有李教授的影子,而且他們每個人都神色慌張,似乎遇到了什麼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些傢伙看見了我們之後,也是一驚,下意識的舉起了槍對準我們。

領頭的一個黑臉大漢高聲喊道:“都她媽的不許動!”

他這邊的剛出口,身後的老多吉緊跟著喊了一嗓子,“快趴下!”

我聞言想都不想,抱著花慕靈就朝前面撲去。

也就在這一瞬間,我感覺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我背上略了過去,巨大的風聲將我衣服都弄的呼呼作響。

下一秒,“砰砰砰”一連串的槍聲和慘叫聲便傳入了我的耳朵裡。

我抬眼望去,只見那好似一個球一樣的“馬哈多”就好像是狼入了羊群,見人就撲。

“馬哈多”每撲倒一個人,全身上下就會陡然生出數條枝椏,死死扎進對方的身體裡。

而被“馬哈多”撲倒的人在慘叫了一聲之後,便好似洩了氣的皮球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成一具木乃伊,並融入到了“馬哈多”的身體裡。

只是不到十幾秒鐘的時間,原本就不算小的“馬哈多”又足足大上了一圈。

我們幾個人知道這“馬哈多”的厲害,自然不肯戀戰。我和熊明從地上撿起了兩把mk-743後,拉起地上的花慕靈和李曉紅就朝古廟裡跑去。

我們幾個人好容易跑進來古廟,我一回頭卻發現老多吉和二郎並沒有跟上來。

我嚷道:“老多吉哪?”

熊明說道:“不知道啊!沒跟上來嗎?”

我嚷道:“廢話!”

說完,我就要朝廟外面跑去,結果,我剛要出去就被熊明一把給拽住了。

我看著熊明問道:“大力熊,你幹嘛?”

我嚷道:“這不廢話嗎?當然是出去救老多吉!沒有他,我們根本從這裡走不出去,搞不好都得折在這裡!你們先走,我隨後就到!”

說完,我甩開熊明的手,大踏步的衝出了古廟。

此時,古廟之外已然是一片狼藉,七八名佣軍已經有五個人被“馬哈多”吞噬殆盡。

這些人都是為錢而生,他們為了錢早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也曾無數次的想過自己會以什麼樣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

可是,他們應該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死在這個地方。

剩下的兩名傭兵早已沒有了戰鬥的慾望,他們連開了兩槍之後撒腿就朝來時的路跑,可是他們哪裡跑的過“馬哈多”。

只見“馬哈多”身子一晃,碩大的球形身體就好像是流星一般朝他們撞了過去。

兩名傭兵驚恐的慘叫著,可下一秒就停“砰”的一聲響,他們便被緊隨而至的“馬哈多”撞倒在地。

其中一名傭兵絕望的朝我這邊看去,張了張嘴,可是他卻連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整個人就被吸成了乾屍,緊接著又被無數枝椏包裹進了“馬哈多”的身體裡。

這樣的場景我不是第一次看,這幾個人跟我也沒有什麼關係,甚至還曾是敵對的立場,可此時在我心裡仍然有一股難以描述的感覺升起。

我咬著牙壓抑住自己心中的那股感覺,眼神快速在古廟前的廣場上搜尋,想找到老多吉此時的位置。

我目光以最快的速度掃了一遍之後,發現老多吉竟然側臥在古廟前十幾米的一塊大石頭後面。

那個位置很隱蔽,要不是大黑狗二郎在哪兒來回跑動,我還真難發現他的身影。

我來不及多想,壓低了身子朝那塊大石頭快步跑去。

不多時,我便衝到了老多吉的跟前。

老多吉看見我又折返回來,一臉怒容的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讓你進古廟嗎?”

我說道:“我怎麼可能扔下你一個人?你這是怎麼了?”

說完,我便開始檢查起老多吉的傷勢。

很快我便發現,老多吉的腳踝受了傷,此時已經是血肉模糊。

老多吉咬著牙說道:“剛才馬哈多跟那幾個傢伙奮戰的時候,碰到了一塊石頭,我沒躲開,正好砸在了腳踝上。不過……還好……沒傷到骨頭!”

我看著老多吉,又將頭探出石頭看了看正在吸食傭兵血肉的“馬哈多”,問道:“你還能走嗎?”

老多吉點了點頭說道:“應該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