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融懶懶掀開眼皮,“不像。”

人回頭不滿看著周融,用手比量著,“哪不像,這腰、這腿,要是再不像,就沒人像了,而且梁哥不是說了嗎,那女人那腿勾在腰上,是真的欲生欲死。”

說完,他想起什麼,讓姜致轉頭過來,給他們再看看臉像不像。

姜致嘴唇緊緊抿著,不敢抬頭,一直低著。

久到她耳邊聲音遠離,神思飄忽。

忽而,端坐首位的男人開了口:“好了,你先出去吧。”

這句話讓姜致如蒙大赦,慌忙低下頭,就從包廂裡退出去。

在關上門的那一秒,她還聽見另一個男人不服的比量聲,以及周融的訓斥聲。

後半場的會所,雖然依舊很忙,但沒人再叫姜致出去送酒,往後又過了兩三個點,領班的過來給姜致結賬,又說,地下停車場有人等她,讓她過去。

姜致吶吶應了聲,轉身去換衣服。

領班多掃了她兩眼,除了漂亮點,也沒什麼,不知道怎麼給人看上的。

姜致換完衣服時,領班的已經出去了,她給安然發了個訊息,說自己不回去了,隨後小跑下樓。

昏暗的地下停車場,一臺邁巴赫停在不遠處的車位上,車窗露出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夾著猩紅的菸蒂,略微抬頭往上看去,男人眉眼低垂,神色深邃坐在那。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明確,周融一下看過來。

“不過來?”

姜致這才慢吞吞地走到人面前。

周融淡淡說:“上車,送你回去。”

男人麼,說送回家都是個假話,送回自己家才是真的。

姜致不信人說的話,不過還是乖乖上了車,坐到人身邊不遠處,一雙手放在膝蓋上,看著頗為緊張。

吞雲吐霧的煙縈紆空氣中,男人敲著煙身,“今天怎麼回事?”

姜致想,人約莫是在問她為什麼出沒於會所,她也沒隱瞞,直接道:“我缺錢。”

後視鏡的目光折射出男人的眉眼。

他哼笑一聲,拿出一張卡遞給姜致。

姜致沒收,只說:“我想回公司上班。”

她不是沒有聽見周融在房間裡說的話,但有些時候,餬口養家比自尊心要重要。

眨了眨眼,她繼續說:“我想回去。”

周融靜靜看著她,伸出手,一把把姜致拉進懷裡,黑襯衣沾著的煙味混著酒味瞬間彌入鼻間,她不適應地皺眉,男人卻掐著她的下巴,覆唇而上。

煙霧自兩人唇間騰昇,狎暱曖昧。

指尖抵著男人沉峻的胸膛,體溫在掌下寸寸升起,燙得嚇人。

姜致的心尖都跟著一燙。

然而,她支支吾吾,還沒說出什麼話來,就被沉沉浮浮的海淹沒了。

車順著夜色疾馳而去。

停車場,電梯間,門口。

姜致幾次想反抗,都給周融無情鎮壓,一雙手被男人的大掌死死卡住,修長脖頸無力地伸長,她的唇齒只能發出嘶嘶的聲音。

最後,無邊的夜色將他們倆全部淹沒。

……

姜致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指尖都在發著顫。

她下意識看向床邊,床邊工工整整,餘溫已盡,人明顯走了很久。

起身,走到客廳,桌上給她留了早餐,還有一張紙。

上面寫了一個電話。

指尖落在桌面,觸碰到紙條。

她不知道周融是什麼意思,但總歸應該不會害她。

隨後,姜致吃了早餐,便從周融家離開,離開的第三天,有個人給她打了電話,人自稱是周融的助理,通知她去面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