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下雪,而且我家裡有事,所以才沒去啊。”沈念解釋。

蕭執苦笑,“……”他怎麼變蠢了!

前世兩人在一起後,夫人黏人的緊,今生夫人這麼淡定,對他也不像有好感的樣子,蕭執很不習慣。

難道是因為……這輩子他出現的太早了?!

反覆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操之過急,少年世子勉強壓下心裡的急切。

沈念沒多想,以為自己的小夥伴太孤單了,想讓自己陪。

她眼神一柔,眸中宛似有春水湧動,“原來你是因為這個鬧脾氣啊,我答應你,以後有時間就去陪你,好不好?”

聲音放柔,就像哄村裡的小崽崽。

蕭執最受不了夫人的溫柔,不論前世還是今生。

少年如玉的耳垂染上一抹緋紅,說道:“好。”

話落,想到他馬上就要離開這裡去邊關,蕭執眼神一沉。

找死的北陵!

在心裡把來犯的北陵千刀萬剮,世子剛好藉機會說了他要離開的事。

沈唸錯愕,“你們都要走?”

“是。”蕭執頷首,眼底閃過不捨。

“好吧,祝你平安歸來。”沈念真心道。

蕭執深深看了她一眼,帶人離去。

等他歸來,必萬里紅妝來迎!

沈念感覺剛才蕭謹之的眼神怪怪的,又不知道哪裡怪,乾脆轉身回家。

回到屋裡,先放好話本,她去看自己養的蟲子。

開啟甌子,沈念檀口微張。

那個金黃色小蟲,竟變成了,通體透明的圓胖小蟲。

“變色了~!!”

她倒沒多驚訝,因為已經看見過變異的小白蛇了。

再來個小蟲子,一點也不奇怪。

可是可是……這蟲好像是蕭謹之藥方上的一味藥引啊!

這麼簡單就弄到手了,不愧是她,哈哈哈。

可惜蕭謹之走了……

只能等小夥伴回來,再給他這個大驚喜嘍。

蕭世子還不知道他剛走,竹溪村就有個大驚喜等著他。

憶起在沈家見到的媒人,世子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神情不虞。

流風也怕世子妃飛了,騎馬到世子邊上,給自家主子出主意。

“世子,竟有人敢惦記咱們榮親王府的世子妃,屬下覺得應該把人教訓一頓,您覺得呢?”

蕭執清風朗月,是個端方正直的君子。

聞言,冷聲訓斥,“如此這般,豈是君子所為。”

流風心直口快,聲音滿是不理解:“世子,這都什麼時候了,您才在意這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世子妃長的漂亮,性格也大方,多的是人惦記。

您要是什麼都不做,沈家到時候給世子妃定了親,您可就悔之不及了?”

一家有女百家求啊,這種事情講君子之道早晚會滿盤皆輸。

他流風雖然沒經驗,但是看的話本多啊。

矜持謹守君子風度的男二,終究比不過不按常理出牌的心機男主吶。

流風簡直為世子操碎了心。

擔心世子死腦筋,一路上講了不少從書裡學到的寶貴知識。

“世子,我們馬上就離開了,什麼時候再回來不確定,您如何讓沈姑娘等你?”

“要是沈姑娘身邊再出現一個人,跟那人越走越近,最後把你忘到九霄雲外,您如何自處?”

“屬下看了不少話本子,話本子雖是虛構,但既是人寫出來的,那必定有其根源。

如您這種情況,一定要把禍源從根上掐掉!

誰家惦記沈姑娘,咱們就把誰家的糟心事傳到沈家耳邊,我就不信哪家一點破事都沒有。

依著沈家人對沈姑娘的重視,想來定會三思而後行。

這樣,沈姑娘短時間內就不會說親了。

等到時候,咱們也就回來了,您覺得我這辦法如何?”

別看流風菜,可說起這些來,卻是一副相當有經驗的樣子。

蕭執安靜地聽著,未發一言。

流風說的口乾舌燥,見世子還是沒什麼反應的樣子,表情麻木。

愁!

他是真的愁!

就在這時,蕭執猶豫著開口,“這豈非弄虛作假?”

“哪就弄虛作假了!”流風重新支稜起來,“世子您以真心求娶,即便過程不那麼光明正大,可這不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嗎。

難道您不怕沈姑娘嫁到別家受苦?”

嫁到別家?除了他,蕭執怎麼可能允許沈念嫁給別人。

只一想,少年眼睛沁出陰翳。

“念念只會嫁給我,只會嫁進榮親王府。”

哦豁,原來世子心裡這麼叫沈姑娘啊,這還是他那個光風霽月的世子嗎?

心裡吐槽,流風面上卻一本正經的應和,“這是自然。”

蕭執也知道在他們離開後,變故肯定不少,遂道:“你安排吧,就按你說的辦。”

流風興奮地應道:“世子放心,屬下肯定辦好。”

這種事他最擅長了。

-

沈念可不知道她馬上要被人掐了爛桃花,此時她看著沈柳花幽怨的眼神,頭一回感覺到牙疼。

“柳花姐有事就直說,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卻原來,有媒人來沈家二房提親的事被村裡人看見,瞬間傳遍了全村。

那媒人是個管不住嘴的,三兩句話把朱家來提親的事吐個乾乾淨淨。

訊息很快傳到沈柳花的耳邊。

朱秀才是沈柳花看好的夫君,她一聽說訊息,整個人酸的不行,可不就過來找沈念算賬麼。

“念兒妹妹為什麼要跟我爭夫君,你搶了我的披風還不滿足,為什麼要惦記自己的姐夫。”

“柳花姐什麼時候有夫君了?”沈念好奇地問,又說:“我都沒見過你男人,怎麼惦記,柳花姐不會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還有啊,我再說最後一次,披風不是你的,我沒搶你東西。

你再這麼說,我就去找大伯和大伯母了。”

堅定地認為沈柳花腦子有問題,沈唸對她的態度比旁人要寬容幾分。

沈柳花表情委屈,“念兒妹妹明知道我爹孃偏心你,為何還要這樣傷我的心?”

“哦,真是對不住了。”沈念敷衍地說著,坐在軟凳上看蕭謹之送給自己的話本。

邊上燃著碳,發出細微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