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致不明白任憐為什麼要和自己見一面,想來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發現自己是梁時硯的前女友。

因此,在前去咖啡廳的路上——

她就打定主意,要將一切推到梁時硯身上。

小區門口的咖啡廳並不高階,但勝在小眾,姜致剛到門口,服務生出來接她進任憐的包廂。

姜致走進去,任憐坐在主位上,切著面前的蛋糕。

頭頂光線折射,刀叉折射鋒利銀光。

姜致心口微微一涼,唇線不自覺抿緊。

任憐朝她笑笑,又將另一份完好無缺的提拉米蘇推到姜致面前。

“不好意思,動用了一點關係,沒有嚇到你吧?”

姜致知道,任憐說的是調查她的事,否則,她也不會知道姜致住哪,更不會知道她的電話、微訊號,乃至她室友安然的電話。

權貴家庭的人,手能伸多長,能有多大能量,她見過。

這也是為什麼姜致會同意和任憐見一面。

她不想和這些人糾纏不休,只想速戰速決。

姜致沒有碰面前的提拉米蘇,“任小姐有什麼事?”

任憐含蓄笑了笑:“上次在會所裡,讓你看笑話了,我沒有見過阿融對誰這麼袒護過,就想約你出來,和你做個朋友,指不定以後你們結婚了,我們還能變成閨蜜呢。”

姜致長長眼睫略微垂下,語氣平靜:“這是不可能的。”

任憐意有所指道:“阿融畢竟是周家的獨生子,只要他願意為你鬧,有什麼不可能的。”

就在此時,服務員端來兩杯咖啡。

任憐笑容不變,繼續說:“阿融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他比時硯還要像混世魔王,為了我,他後背都被打腫了,也要和我一起出國。”

姜致頓了頓,什麼話都沒說。

任憐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你不懂,阿融重情,只要你用真心對他,他也會用真心對你的。”

姜致微微一笑,剛想開口,手邊的手機忽然響了。

施施然起身,抱歉看過任憐,輕聲解釋一句,轉身出去接電話。

出去之前,門口留了一條縫。

恰好能看見女人纖薄背脊,她手持電話,在和那邊人說著什麼。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隨後,門開啟,姜致重新走進去。

任憐說:“要是你忙的話,我們下次再聊。”

一般人都會推諉,而後繼續留下來。

姜致笑了笑,起身拿起包,“不好意思,任小姐,我有點忙,那我們下次再約。”

任憐臉色通紅,緊緊咬住下唇,還想說什麼。

偏偏姜致走的比誰都快,走之前,還將任憐的帳結了。

姜致回家取了資料,隨後打車去周氏。

周氏的前臺給她開了門,說人事在會議室等她核對資料,之後就可以順利入職了。

姜致順著前臺的話走進裡面的會議室。

一開門,周融坐在裡面。

姜致不自覺抿了抿唇,握著門把手的手握緊。

短短几秒,她鬆開門把手,走進去。

低下頭,恭敬道:“小周總。”

周融淡淡抬眼,“過來。”

姜致躊躇兩秒,還是走了過去。

周融眉心微攏,手指敲著桌面,“去見任憐了?”

或許是姜致表情太過悚然,周融鬆了兩分沉冷,淡淡道:“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姜致後知後覺,約莫是同處一個包廂染上的。

她下意識多看了周融兩眼,男人神色淡漠,看不出喜怒。

大抵是喜歡的,不然也不可能分辨出來。

不合時宜的電話在此刻響起。

姜致匆匆說聲抱歉,隨後就要結束通話。

然而,不知何時,男人起身握住她的手腕,摁住指尖,螢幕上任憐兩個字無所遁形。

沒等掛,周融順著姜致的手指一滑。

任憐柔軟道:“對了,姜致,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繾綣的吻落在後頸處,姜致一哆嗦,話都跟著不流暢,“什麼?”

“我查不出來梁時硯的前女友是誰,他們都瞞著我,你能不能幫我問問周融?一個名字也行。”

男人沉沉悶笑一聲,手搭上她的腰背,探入衣襬。

他的吻很慢,很折磨人,順著裸露的春光一點點觸及靈魂。

緊跟著,滾燙吐息噴灑在後背心口處。

姜致面紅耳赤,指尖發抖,霎時間心跳無限放大。

任憐也是一個敏感的人,她察覺到電話長久的沉默,問:“姜致,你現在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