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姥姥的,你們這群一隻耳,被割了耳朵還不長記性嗎?敢到我們的大本營來找事,你知不知道我們的工人都住在這裡,知不知道他們受的全是軍事化訓練,就憑你們這些歪瓜裂棗也想抄我們後路,我看割一個耳朵都是少的,應該把另外一邊的也割了讓你們長長記性!”

龍行會館外的一片空地上,卡彭和他的幾十名手下鼻青臉腫跪於地面,周圍則是一群手持棍棒和步槍的工人。

這些工人們有黃面板,有白面板,有古銅色面板,也有黑面板,他們一部分人是龍行商會最初招攬的那些流浪漢,另一部分人則是從英、法等國來投靠周予的礦工兄弟們。

這些人一部分跟隨跛子搖身一變成為了情報人員,而絕大部分在受到短期的培訓後,就開始進入工廠工作,自給自足,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一樣經營。

空地前方,大嘴一手拿湯勺,一手拎菜刀,在他身邊,穆德柱肩上扛著一把槍,正凶狠的注視著這群趁夜來搗亂的傢伙。

“誤......誤會,先生們,這都是誤會!我們......我們只是想從這借道過去,沒想跟你們起衝突啊。”

身材矮胖的卡彭不知被誰揍成了烏眼青,此刻張嘴說話還有點漏風,兩顆門牙也不見了蹤影。

現在的他心中滿是後悔,這幫人也太能打了,而且上次他們交手時那些工人就跟綿羊一樣,嚇一下就跑,可這次怎麼又兇悍的像一群獅子,衝上來就和他們玩命!

這只是黑幫火併,又不是戰場打仗,還好他們這一邊沒有主動先開槍,要不然他的幫派很有可能在今晚就徹底覆滅了。

“叭叭~~!”

在一陣汽車喇叭聲中,圍在周圍的工人們向左右散開,一輛汽車停在不遠的停車場,呂秀才第一個下車,快步向這裡走了過來。

剛剛經過周予的吩咐,他已經帶著幾人提前趕回會館裡坐鎮,卻沒想到回來之後就看到了這一幕。

穆德柱看到呂秀才,扛著槍獻寶似的迎了過來。

“秀才秀才~~看看我們抓到了誰,這群不長眼的傢伙想要摸黑到咱們這兒來偷東西,被咱們巡邏的工人提前發現,把他們引誘進來一鍋給端了。”

呂秀才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些人,表情冰冷道:“周先生的猜測果然沒錯,今晚的確不太平。”

他在那些人裡尋找了一陣,最終視線落在卡彭身上,問道:“你就是他們的老大,上次的教訓還沒能讓你們理解到我們雙方之間實力的差距嗎?我們不去動你,你倒先打起了歪心思了,我們龍行商會是要做大事的,沒工夫在你們這些蝦兵蟹將身上浪費時間。”

“先生,您聽我說這都是誤會!實話跟您說了吧,這......這都是瑟維斯議員慫恿的,我們......我們不敢違抗他的意思,我們只是小幫派,本來只是想做做樣子,不信您問這兩位先生,我們都沒有開槍,沒有開槍......”

聽到卡彭的解釋,呂秀才望向穆德柱,後者表情憨憨的點頭道:“倒真是沒開槍,但你們槍也沒我們多呀,你要真敢開老子就把你們全突突了。”

這時候大嘴也拎著菜刀和湯勺走過來。

“秀才,這幫人留著到底也是個禍害,不過這裡是紐約,周先生說了儘量不要用槍,不要鬧出人命,我們怎麼處理他們好?”

呂秀才眯了一下眼睛,狀似隨意道:“割了他們另一隻耳朵,做給全紐約的幫派成員看,敢對我們龍行商會都歪心思就要做好相應的心理準備,我們不惹事,但也從來不怕事,如果還有下次......我是說如果,我不介意效仿李勝,將你們的手腳四肢全部砍掉,種在花瓶裡。”

呂秀才的話讓卡彭等人打了一個寒戰,他們不自覺的在腦子裡構建出那幅畫面,被砍掉四隻僅剩身體和腦袋被種在花瓶裡,太可怕了,這群人是魔鬼嗎?上帝呀~~救救我們~!

傍晚,曼哈頓上東區,卡彭一家。

在一生生淒厲的求饒和慘叫聲中,他們丟掉了另一隻耳朵。

......

司徒美堂今晚的謀劃或遇意外,或遇豬隊友,竟然都未能成功,當然,會館和酒吧那兩邊的訊息還沒有傳遞回來,在打砸影視城行動未果後他便回到了唐人街,想要糾結人手將周予這個會長已被彈劾之事做實,之後由瑟維斯議員動用關係將他這個新會長推到明面上,如此一來不管周予其他的產業有沒有被動搖,他自己原本的目的則已經達到。

曼哈頓太極酒吧,經過一通混戰械鬥之後,那些墨西哥的幫派分子終於被警察們鎮壓下來,跑的跑,抓的抓,已經沒有了抵抗之力。

袁青袁山這時才相視一笑,長長吐出一口氣,他們知道,今晚這道坎兒終於是撐過去了,因為這些警察也幾乎人人帶傷,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還執意要查抄他們的酒吧。

袁青看了一眼懷錶,凌晨四點,過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雖然今晚的生意被這群傢伙攪和泡湯,但還好損失並不算大。

就在這時,一群身穿軍綠色制服,踩著整齊步伐的隊伍停在了酒吧門外,為首一人戴著大蓋帽,正在和警長說著什麼。

袁山站在三樓窗戶縫隙向外望去,藉由昏黃的路燈辨別出了戴著帽子那人,衝自己大哥笑道:“沒事了沒事了,這下徹底安全了,是安格那傢伙帶著他的人過來了。”

沒錯,來的人正是安哥,當他的一名手下發現沈偉才屍體後,就第一時間告知了他。

安格下意識以為這與酒吧酒水走私糾紛有關,一面派人去通知周予,一面帶人朝著太極、青蓮等幾家酒吧趕去增援。

可當他抵達的時候卻發現,場面居然已經被警察控制住了,這群平時只知道欺軟怕硬的紐約警察這一次怎麼響應速度比他們還快?當真出人意料。

太極酒吧所處的河灘小樓共有三層,二層一直都是堆滿了不知名廢棄物品的倉庫,在佩拉最初跟王連浩來到紐約時就被藏在這裡,此時的她又一次回到了這座較為熟悉的廢棄倉庫內,等待著她的王哥哥,等待著接收到訊號要與她遠走高飛的王哥哥。

只是,今晚的情況有些出乎佩拉的預料,當他來到酒吧附近的時候就看到這裡正在發生的械鬥,其中一方竟然還是她的幫派,或者說是已經失控的幫派。

蒂亞戈那傢伙終於按耐不住野心,完全無視了佩拉的命令,竟然帶著人主動襲擊太極酒吧,他的野心太過膨脹,已經膨脹到認不清自己的實力了嗎?

這場戰鬥不出佩拉意料的以毒蠍幫失敗而告終,但讓她更沒想到的是,警察會在關鍵時刻出手,而現在不但是警察,連酒水糾察大隊的人也來了。

佩拉躲在二層廢棄倉庫裡,心中滿是焦急,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告訴薩拉和迪瑪利亞會趕在天亮前與他們會合離開這裡的,可王哥哥如果因為這件事耽擱了怎麼辦?自己要不要等他?

不,他不會耽擱的,只要他看到了自己留下的訊號一定會排除萬難出現在她的面前,他一定會這麼做,且一直都是這麼做。

佩拉想到這裡嘴角不自覺向上翹起,就在這時,她猛的轉身望向倉庫入口,那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道身影,一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