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佩妮突然出現了。

她看著正在廚房裡忙碌著的新傭人,有些驚訝的看著站在一旁指揮的小女傭,“你升級了?”

她的意思是小女傭是不是從女傭升級為了……半個女主人?

不,應該是林奇的新女友,她是這麼認為的。

小女傭連連否認了這種說法,“不不不,我只是懷孕了,林奇先生很照顧我,從社群公司找了個人來接替我的工作。”

佩妮有些意外,“誰的?”

小女傭連忙說道,“我丈夫的……”

“騙人!”,佩妮說了一句,瞥了一眼好像什麼都沒有聽見的新女傭,轉頭走進了客廳裡。

下午林奇回來時看見了正在客廳中看電視的佩妮,他把手中的公文包交給了小女傭之後有些疑惑,“我沒聽說你要來布佩恩的訊息,現在記者都這麼不敬業了嗎?”

佩妮前段時間在拍攝一部新電影,一部文藝片。

其實她本人是非常不喜歡文藝片的,一來那些文藝片導演實際上對她都非常的不感冒。

用佩妮自己的話來說那些文藝片導演都是變態,他們喜歡那種年紀大一些的,三四十來歲的,說是身上有故事的女人們。

又或者是那些年紀更小一些的,十四五歲,十五六歲的,說是這些女孩都天真無邪,沒有被社會改變。

更變態的是他們都喜歡圍繞著性來說故事,彷彿文藝片的三要素始終離不開政治,性和暴力。

佩妮的年紀有點尷尬,她的名氣也太大了。

名氣大,就意味著導演拿捏不住,拍文藝片的導演都有自己的想法,他們不會允許有人在劇組挑戰自己的權威。

更關鍵的是她和林奇有關係,不管他們用什麼辦法都無法控制住佩妮,所以乾脆不找她,嫌棄她。

其次,她在演技方面的確還有可以加強的餘地,文藝片要表達的除了不穿衣服的男人女人之外,還有更深層次的內涵,精神層面的共鳴。

沒有出色的演技,不能和角色產生聯絡,就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佩妮在這方面還有所欠缺,讓她演文藝片不僅是導演的災難,也是她自己的災難。

所以她的拿獎之旅就一直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直到前段時間。

她的經紀公司發現了一部非常不錯的文藝片電影劇本,說的是戰爭背景下的愛恨情仇。

這部劇本好在對女演員不需要有太厲害的演技,留給女演員表現的空間其實不多,更多的是一種大環境的變更。

由時代背景反過來襯托出人物的變化,大時代和小人物,這也是文藝片裡比較常用的表現形式。

加上這是一個對戰爭思考,反邪惡戰爭的劇本,非常契合當下的時代背景,經紀公司認為如果把它拍攝出來,不說什麼拿獎拿到手段,至少公關一下,讓佩妮拿一次最佳女主角應該不是問題。

有了動力,經紀公司就開始運作起來。

拉爾地摩,或者說聯邦的經紀公司並不像人們想象中的那樣,只能幫助自己麾下的演員歌手模特什麼的找工作。

很多經紀公司本身就擁有齊全的配套機構,從選劇本到上映他們自己就能搞定。

當然,為了降低風險,或者營造更穩固的關係網路,拉人投資就是必然的。

林奇以為佩妮會在拍攝那部反戰題材的電影,沒想到居然出現在自己的別墅裡。

佩妮撇了撇嘴,“我好不容易才甩掉他們,馬上就要入冬了,那些專家說今年冬天比去年更冷。”

“劇組什麼的已經準備好了,我們要在北方取景,現在拍攝來不及了,得等到明年開春之後。”

“所以我現在基本上都是放假的狀態!”

經紀公司這次拉了不少投資,這是一個大製作,南方很少有適合大規模戰爭場面的地方,所以他們選定了北方。

現在整個劇組還在做最後的準備工作,等準備好,差不多十一月才能開機,那個時候在北方拍電影不如說是找不痛快。

索性換到來年開春之後,佩妮就有了很多的時間。

她看著林奇,“我們不談這些東西無聊的事情了,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林奇走到沙發邊上坐下,“我忘記了什麼?”

“你要過生日了!”,佩妮很嚴肅,“還有大概十幾天,你是不是又忘了?”

林奇眨了眨眼睛,老實說,他真的忘記了。

他對自己的生日並不是那麼的敏感,因為每次過生日都意味著他又老了一歲,離死神的刀口又進了一步,他不喜歡這個傷感的日子,可總有些人覺得這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

看著林奇的模樣佩妮就知道他忘記了,“好吧,你的表情告訴了我答案,這次你打算怎麼弄?”

“有什麼安排,還是說交給我?”

她有些躍躍欲試。

上次她幫林奇搞生日派對讓她在娛樂圈裡風光了很長的時間,儘管林奇沒有對外宣佈佩妮就是他的天命真女,或者現任女友什麼的。

但能幫林奇搞生日派對本質上就說明了雙方的關係很親密,否則也輪不到她來做。

聯邦的那些製片公司,模特公司,包括她自己的經紀公司,都給了她很大的“尊重”。

包括那些前輩們,大明星,也都表現得很親切,而這一切都因為那場生日派對。

最近一段時間裡林奇和凱瑟琳時不時就要上一下報紙,特別是剛開學的時候,有人把林奇成立的大學稱作為“屬於平民的希望階梯”,而凱瑟琳也在這其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自然的,媒體也不會放棄再次為普羅大眾普及一下兩個人的初衷,因為他們上不起大學,所以他們一同努力打響了教育改革的第一聲發令槍!

還有些人說他們餘情未了,最終肯定會走到一起去,有很多民眾都支援這點。

這讓佩妮很生氣,儘管她也清楚自己不太可能是林奇的另外一半,但人有時候總會做點蠢事,有點愚蠢的幻想。

她需要強化一下自己和林奇的“繫結”屬性。

林奇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把事情交給佩妮安排,上次她就做得不錯,這次他依舊不想管這些普通的事情。

得到了許可的佩妮拍著晃動的胸脯向林奇保證,一定會讓他的生日派對成為新聞的頭條,隨後她又問起了小女傭的情況。

“我問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她說不是你的。”

林奇偏頭看了一眼佩妮,“你的話裡似乎還有其他意思?”

佩妮舔了一下嘴唇,“我也想試試……”

說著不等林奇說什麼,就騎到了他身上。

晚餐時女孩有些生氣,她氣鼓鼓的吃著牛排,還特意要了一份老一些的,像是發洩一樣用力的撕咬著那些牛肉。

林奇看了只覺得好笑,他能理解女孩的想法,但是他也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一個孩子,拴不住他。

或者說對他來說,孩子什麼的完全沒有放在他的心上。

作為一個活了兩輩子的人來說,他其實比任何人都更明白人生到底是他媽的什麼東西!

有些東西上輩子沒看透的,經過一番生死,現在也看透了。

如果有誰覺得掌握住他的孩子,就能佔據主動,那這個人一定是假酒喝多了。

所以在最後一刻,林奇選擇了退出,這也是女孩不高興的原因。

她都做好準備了,甚至還準備了兩個枕頭,結果屁都沒用上!

有時候佩妮瘋起來,真的有點瘋勁!

她也不想想,明年開春後還有一部大製作的戰爭文藝片等著開拍,而且她還這麼年輕,就未婚先孕。

這對整個都處於宗教環境下的聯邦社會來說,也絕對是個難以接受的事情。

不是真瘋子,一般人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一連好幾天,佩妮都住在林奇這邊,每次林奇都很巧妙的錯過了最後的時機,一開始女孩還很氣悶,但逐漸的這就變成了一種遊戲方式。

她想盡辦法把讓林奇逃離不了,而林奇則想辦法錯過時機。

總之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任何事情,人與人之間的“鬥爭”都是最有意思的。

在林奇生日到來之前的一週,沃德里克先生又給林奇打了一通電話,邀請他參加一場私人的派對。

話裡隱隱透著這場派對的特殊性,林奇沒有多想就答應了下來。

由於它的特殊性,所以林奇沒有帶任何的女伴,而參加這場派對的人,也都沒有帶任何的女伴。

與其說它是一場派對,倒不如說是一次密會,一次會議。

林奇在這裡看見了不少老熟人,像是帕圖先生之類的,都是在聯邦非常有知名度的大資本家。

而他們今天能坐在這裡的原因,則和鄧肯家族有關係。

見到林奇時,帕圖先生主動走過來和林奇打招呼,上次帕圖先生跟著林奇後面衝鋒,從白銀案裡撈到了太多的好處,到現在都沒有消化完——

他和林奇多少還有點不一樣,得顧及自己的體面。

有時候這些老派的資本家就是這點不好,明明都開始吃人了,還講究一個風度!

事真他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