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

必須得儘快入京!

吃完幾罐牛肉罐頭。

體內的虛弱感終於被壓下。

羅橫默默盤算著今天的收穫。

這一趟南昌城中,收穫不算小。除了之前在知府衙門中,自俞秀蓮等人身上的收穫外。

之後在長街之後一場拼殺。

被羅橫嚇破膽計程車兵,至少有四五百人。

羅橫粗略掃了一眼。

獲得的寶箱足足四百多個。

統統開啟,技能點瞬間從227點,漲到了1189點。

這一場的收穫,就有九百多點。

如果沒有李慕白,或者自己的輕功好些。

可以在李慕白的追擊之下,就如曾經在上海打黑幫份子那樣。

在人群中游走周旋。

收穫起碼還能翻好幾倍。

當務之急。

一定要尋一門輕功!

一千多點想要融合剩下兩項圓滿級技能入歸一功還不夠。

《令媛要方術》與《槍鬥術》與歸一功的契合度都為低。

需要兩千點才能融合。

不過歸一功九級,倒是可以繼續加點了。

但是羅橫也選擇暫時不加。

以他現在金剛不壞神通,拳腳上的功夫,已經很少有敵手了。

暫時夠用。

技能點留存下來,羅橫準備找到一門好的輕功,再看情況加點。

見識到李慕白那種堪稱御空而行的輕功。

羅橫現在最想做的。

就是立即趕往京城。

不管是強逼也好,利誘也罷。

一定要從碧眼狐狸和玉嬌龍的身上。

套出輕功來。

碧眼狐狸當年色誘李慕白的師傅。

武當掌門江南鶴。

結果江南鶴那個人,真正是屬於穿上褲子不認帳的那一類。

碧眼狐狸人被睡了,功夫沒學到。

惱怒之下,下毒搞死了江南鶴。

偷了武當派的秘籍逃下山。

李慕白追查了十年,都沒找到她的蹤跡。

其實碧眼狐狸隨著玉家人,一起跑去了邊疆。

在那邊守邊大將府上做了奶媽。

還教出了玉嬌龍這麼個絕世天才的徒弟。

這兩人都是會武當派的功夫的。

現在存夠點數。

等到了京城拿到秘籍,立即加點提升。

把輕功堆得比李慕白還高。

下次碰上,一定要給李慕白一個驚喜,好好震他一下子!

想想到時候李慕白的臉色一定很精彩。

在樹杈上歇了片刻。

整理了一下思路。

以羅橫的眼力,也不在乎光線黑暗。

回到藏船隻的地方。

鑽到船艙裡,開始休息起來。

第二天天剛亮。

墨家兄妹從城裡,匆匆趕回。

羅橫將船推回江中,繼續出發。

南昌反正是不想繼續呆了。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事故。

南昌城中,如今有李慕白在,昨天夜裡,李慕白也算是給面子。

一路相送,看著羅橫衝殺突圍,一直沒有出手。

雖然也有忌憚羅橫的哼哈二擤,以及顧忌他會用火炮襲擊俞秀蓮的關係。

但是人家至少沒有出手阻攔。

羅橫也不能不懂事,繼續在南昌搞事情。

好歹人家也是目前江湖第一劍俠。

不能跳臉找逼人家動手。

兩天後,安慶府。

江岸大觀樓上。

羅橫倚窗而坐,就著江風品著茶水。

墨家兄妹磕著瓜子,打量著樓下的人群。

一名扎著雙丫髻的少女,捏著帕子,哼哼呀呀地唱著戲段。

“……我問客人家住何首,你說道家住湖北省貴府在黃州;

“我問客人高堂父母可有,你說道你的二爹孃早把我的哥丟……

“你說道無有妻子,客在江湖漂流……”

腔調中,帶著股子清婉纏綿。

配著旁邊老漢拉著的二胡樂,頗有一分韻味。

墨再緹忽然轉頭,看向羅橫。

“怎麼了?”

羅橫立即有所察覺。

微微蹙眉問道。

墨再緹目光閃躲開,手裡捏著瓜子:“沒……沒什麼……”

羅橫又不是初哥,其實又如何感受不到,這姑娘對自己的感情有了變化。

只是,如今他一心想要進京。

連近在咫尺的安慶府水師營都不想去刷點了。

也不想在這個世界留下什麼情債了。

“咱們在這裡稍作休整,接下來我不打算再鬧什麼事情了。

“你們若是牽掛同伴,可以就此迴轉,到佛山沙河鎮去找他們。”

羅橫淡淡的說著。

墨再蔣微微蹙起,看看妹妹,又看看羅橫。

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說什麼。

他也看出妹妹對羅橫的態度變化。

起初的時候,被羅橫挾持著,讓自己二人一同北上。

特別是見識到羅橫的行事風格。

每過一地,就要鬧一場。

他們是有些擔心被羅橫連累的。

可是幾次下來,兩人也已經習慣了。

再說了,羅橫每次鬧事之前,都提前將二人打發離開,到安全的地方等候。

也談不上連累。

羅橫人長的好,身手又厲害。

出手還大方,最關鍵的是,身上還自帶一股神秘。

這樣的男人,吸引女孩子太正常了。

只是看羅橫這個樣子。

顯然是神女有意,襄王無情了。

墨再緹的眼神閃了閃,發現羅橫收回視線。

復又抬起了頭。

看著羅橫舉著茶杯在唇邊,小口的品著。

好奇道:“像你這樣的江湖高手,不都是喜歡飲酒的麼?為何你卻不喝酒,只喝茶水?”

羅橫嘴角笑了笑,搖頭道:“這個你不懂,酒色傷身……”

墨再緹更加疑惑了。

羅橫心裡補充一句:酒色傷身,若身子都被喝酒掏空了,那色怎麼辦?

所以平時得留著點兒。

這是從前養成的習慣。

如今雖然修為在身,還有《令媛要方術》這樣的御女房中術傍身。

羅橫卻也不想改了。

此時,羅橫再次轉頭看向窗外。

腦海中,卻在想著另一件與此時不相關的事。

那就是自己在南昌城中,闖入的那戶人家。

院中鬧鬼的事情。

這個世界,真有鬼物這種東西麼?

或許,以後有機會的話,再回南昌那處宅子探究一下?

“他媽的,誰人點的小辭店?”

就在這時。

木質樓梯上,一個手搖著摺扇的男子,蹬蹬蹬上樓。

一上樓便皺眉罵道:“去去去,小辭店唱多傷人,給爺換一曲……”

正唱曲兒的小姑娘驚得身子縮了縮。

躲到拉著二胡的老漢身後。

老漢忙停了二胡。

起身拱手:“原來是鄭爺,您想聽哪段?我讓小巧兒給您唱……”

這鄭爺顯然在此處地位不一般。

擺手道:“小辭店這樣的淫詞豔曲,平白汙了耳朵。

“不如就唱十八摸吧……”

呃……

老漢有些錯愕。

這什麼說頭?

小辭店雖然說的是男女那點子事,但是唱詞可一點也不露骨。

相反還在歌頌愛情,有股子反抗封建包辦婚姻的意味在裡面。

在安慶府這個黃梅戲盛行的地區。

民間頗受歡迎。

剛剛也是一名客人點的曲,大家聽得都挺入神。

十八摸是什麼?

這他媽全國人民都知道,那才是正宗的淫詞好吧。

這位什麼意思?

羅橫眉頭微皺,轉頭看過去。

便見那位鄭爺,生的五短的身材,身上一件翻毛的馬褂,卻半敞著懷,偏手裡還學書生晃著摺扇。

活脫脫一副四不象。

偏還自覺灑脫。

甩手扔出兩個銅板在老漢面前。

斜眼瞅著老漢:“我說老蒼頭,我對巧丫頭的好,你也該知道的。

“這每日裡都上樓來照應著你們的生意,你倒是給我個準話頭,什麼時候許我娶了她過門?”

原來是看上了人家唱曲兒的小姑娘。

那名叫小巧兒的姑娘,身子又縮了縮,幾乎要將頭埋到老漢的後脖子裡。

姓鄭的看到後,得意大笑:“哈哈,巧兒不必害怕,你每日裡跟著這老傢伙賣唱。

“辛苦的緊,不如跟著我,別的不敢說,往後每日裡大塊肉有得吃,不比唱曲兒賺這幾個大子兒錢強多了。

“還要叫這老貨抽去大半,分得那幾銅板,都不夠供你娘吃藥的。”

說到這裡,這傢伙又往前湊了湊,也不顧滿堂的客人側目。

繼續道:“你跟了我,我就把你娘也接到家中,好生孝敬著,說不得你娘每日裡有肉吃,長了力氣。

“她那癆什子的怪病,轉眼就好了呢。”

小姑娘卻是畏縮著,不敢言語。

老漢提著二胡,擋在小姑娘面前。

拱著手笑道:“鄭爺真是說笑,小巧兒年紀還不大,面皮薄,經不得這樣的玩笑,還是讓她給您唱個別的曲兒吧……”

這傢伙這麼搗亂。

樓上的客人卻是見怪不怪,都瞧著熱鬧。

就連店裡的夥計,也提著毛巾,站在一旁樂呵看著。

羅橫看的微微皺眉。

招手喚來夥計。

淡淡問道:“怎麼回事?”

夥計哈著腰,笑道:“幾位客官您是外地來的,不知這裡面的內情。

“那位鄭爺是左近四眼井市場開肉鋪的,在咱安慶西城,名頭響亮的很。

“家中有四開面的大店鋪子,前後三進的青磚瓦房。

“只因年前喪了妻室,至今單身,前些陣子也不知怎麼的,就看了這巧姑娘。

“想要許下聘禮,娶人家進門呢。”

“原來是看上了人家姑娘?就他這副做派,看著就不像個好人。”

墨再緹撇了撇嘴,憤憤不平的插了句。

夥計搖頭道:“這位姑娘您這可就看走眼了。

“鄭爺人雖莽撞了些,平日裡為人卻也不差。

“街坊鄰里都誇他為人仗義,有江湖大俠的風範咧。”

“就他?還大俠?你可別侮辱大俠兩個字了罷。”

墨再緹搖頭奚落了一句。

夥計見她是客,也不好反駁。

只賠著笑。

墨再緹說話並未掩著聲音。

那邊幾人顯然也都聽到。

姓鄭的扭頭衝這邊打量了一眼,出乎羅橫意料的。

卻並沒有過來找什麼麻煩。

只是面色露出一絲不喜。

又與小巧兒說了幾句話,人家姑娘也不搭理他。

姓鄭的自覺沒趣。

丟下一句:“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其實你娘那情況,靠你賣唱真的是連吃藥錢都不夠。

“你嫁我有什麼不好?我鄭屠別的不講,孝敬老人家還是做得來的。”

那巧兒姑娘只垂著頭,也不敢看他。

鄭屠又衝羅橫這邊看了眼。

目光在墨再緹臉上頓了頓。

提著扇子下了樓去。

墨再緹還有些氣不順,罵道:“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子?

“就那副癩蛤蟆的醜相,還要娶人家小姑娘……”

羅橫搖頭笑道:“好了,咱們只是路過,那是人家的事情,你又生哪門子的氣?”

墨再緹本來就對羅橫裝著不領會自己的意思,有些氣悶。

加之幾人相處日久。

對羅橫也沒有懼怕之意。

借題發揮道:“你叫什麼大俠?平日裡那麼跋扈。

“這回真遇見了不平事,卻還坐得住?一點都不像江湖俠客的樣子。”

羅橫笑道:“我可沒說自己是什麼大俠。休息也休息夠了,咱們去買點東西,準備出發吧。”

墨再緹還要再說。

被哥哥墨再蔣悄悄扯住袖子止住了話頭。

三人下了大觀樓。

上回因為羅橫在南昌府鬧的太大,幾人沒有停留。

肉食什麼的東西也沒有來得及補充。

這回在安慶府駐足,本就是為了上岸買牛肉和大米的。

此地距離市場挺近,轉過街口便見到一處熙攘的鬧市。

幾人在集市上閒轉著。

墨再緹心情不好。

買東西的時候,難免挑挑揀揀,故意不爽利。

小姑娘,陡然被拒絕,臉放不下來。

在墨再蔣揹著妹妹,對羅橫露出歉意的笑臉下。

羅橫難得耐著性子。

隨在她身後任她耍著性子。

在各家攤位店鋪間轉悠著,反正也不急於這一時。

以羅橫的體力,就算陪她逛到天黑又如何。

三人正從一家店鋪空手而出。

忽然便聽前方,有人發喊。

“殺人啦……殺人……啦……”

路人行人紛紛駐足,向聲音方向看過去。

便見一名系著一條沾滿油漬圍裙的半大夥計。

一路跌跌撞撞,衝到街上。

指著門口擺一溜排,幾張大肉案的鋪子內,跳著腳驚慌叫喊著。

羅橫抬頭看看天色。

此時正是正午。

光天化日之下,還是在鬧市街中。

殺人?

墨家兄妹都是跑慣江湖的。

雖然在耍性子,卻也知道輕重。

並沒有如那些行人一般,湊上前去瞧熱鬧。

而是雙雙扭頭看向羅橫。

顯然,是在等羅橫拿主意。

羅橫正好覺得逛街沒甚意思,淡淡道:“走,去瞧瞧什麼情況。”

憑三人的身手,很輕鬆的便擠入人群。

卻只見那名夥計此時正被人群圍在當中,還在指著鋪子裡。

顯是被嚇得有些失心,一個勁的叫著:“殺人啦……殺人啦……”

有膽子大的行人,湊到店鋪肉案子邊,踮著腳往裡面瞅。

待看清屋裡的情形,一個個又被嚇得臉色煞白,捂著嘴巴迅速縮回腦袋。

有幾個人更是扶著街邊的牆角,便開始乾嘔。

顯然是裡面的場面衝擊力挺大的。

羅橫個頭高。

只往前走了幾步,便已看到店鋪內的樣子。

不禁也有些皺眉。

只見應該是掛肉的那種大鐵鉤子,一排排的整齊掛著數頭半扇的豬肉。

而在這些豬肉中間。

一具凸著白花花肚子的赤裸人體,如豬肉一般。

掛在當中。

人似是還沒死透,雙腿還在規律的顫動著。

殷紅的鮮血順著腳尖,滴滴嗒嗒的往下淌著,正好淋到下方一隻裝滿了豬血豆腐的盆中……

這人……?

不正是剛剛在大觀樓上,遇上的那位鄭屠戶麼?

轉眼這才不足一個時辰,就叫人給殺了?

還特麼掛到賣肉的鐵鉤子上?

“怎麼回事?讓開讓開……”

“大家讓開,差爺來了……”

就在這時。

一群皂班衙役風風火火的衝過來。

人群紛紛散開,讓開道路。

班頭一進來,衝店鋪裡打量了一眼,立即退了出來。

面色有些難看。

見那夥計還在叫喚著。

上前衝著夥計啪啪就是兩個大耳光。

抽的夥計鼻血都飆了出來。

整個人大概是被抽懵了。

班頭這才皺眉問道:“怎麼回事?那是你家鄭老闆?”

夥計愣愣點頭,又想起驚嚇,身體哆哆嗦嗦。

“我……我……老闆,老闆剛剛從外面回來,心情好像不好,說要午睡,結結果……”

“說重點!你老闆誰殺的?你見過兇手沒有?”

班頭見這傢伙囉嗦起來沒完,皺眉打斷道。

夥計怔了怔,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在前面賣肉。

“之前還好好的,然後一回頭……一回頭就看到老闆被掛在上面……”

班頭皺眉不語。

“喂,死的是那個姓鄭的?”

墨再緹忽然扯了扯羅橫,小聲問道。

羅橫目光落到那名班頭臉上,這就有點兒意思了,他怎麼會在安慶府?

聽到墨再緹的話語,點了點頭。

活人被扒光了衣服,掛在肉鉤子上,確實有點衝擊。

不過這場面對羅橫來說倒還沒什麼。

比這勁爆的場面,羅橫可見多了。

只是看那排鉤子,距離前面賣肉的案桌也不過兩米距離。

街上還一直有行人來往,看這傢伙的肉鋪。

四間打通的大鋪面。

顯然生意乾的不小。

不可能只一個夥計啊?

果然。

那邊,班頭已經發問:“還有其他人呢?怎麼只你一個?”

“因……因為是飯點,大傢伙都去後面盛飯去了,只留我在前面照應生意……”

班頭面色一變。

羅橫也是雙眼微闔。

不對勁!

“進去看看……”

那名班頭二話不說。

直接轉身就往店鋪裡面走,到了門口,腳步一頓,回頭衝一名手下吩咐道:“把那傢伙也帶上……”

“好的,徐頭。”屬下領命。

一把提起雙腿發軟的肉鋪夥計,往店鋪內走去。

“他什麼意思?”

墨再緹好奇問道。

羅橫輕輕搖頭,嘆道:“估計不止死這一個,鋪子後院不大,前面鬧這麼兇。

“其他夥計在後院吃飯,居然都沒有人出來檢視。如果鄭老闆也是在後院午睡被殺。

“那其他在後院的人,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

墨再緹一對美目露出震驚。

這麼大一個店鋪,至少得有四五個夥計才能照應過來。

如果都死了,這可就是大案了啊!

光天化日,鬧市滅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