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好像模模糊糊閃過一些畫面,他用力去捕捉,卻總也捕捉不住。

腦仁一瞬突突突的疼。

顧千舟看見他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的心口看,氣得咬牙切齒,“王爺看哪裡呢,很好看?”

媽蛋,原本想看美男的,現在好了,成只小豬被人瞻仰。

君墨沉回過了神來,壓下了腦子裡亂七八糟一團漿糊般的畫面,長臂一伸,從櫃子裡拿出了一瓶膏藥,開啟,指尖沾上一點,撫在了她胳膊的淤青上。

都兩日了,她身上的淤青雖淡了些,但還沒消散,遍佈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看好頗有幾分觸目驚心。

他一點點幫她擦藥膏,擦完胳膊,擦後背,擦完後背擦腰腹,下手不輕也不重,冰涼的膏藥塗抹在肌膚上,傳來絲絲涼意。

顧千舟覺得火辣辣的身子一瞬舒暢了起來,扯過衣裳,略略擋住前面,看著一臉認真擦藥膏的男人,笑眯眯道,“王爺叫我下棋,又機關算盡贏了我,讓我脫衣裳,就是為了幫我上藥吧。

哎喲,早說嘛,王爺早說要幫我上藥,何須下棋,只要王爺一聲令下,我便一脫到底了!”

君墨沉指尖一頓。

是了,她小土匪一個,沒皮沒臉的,哪裡知道什麼叫矜持!

把手上膏藥往她手裡一摔道,“自己擦。”

顧千舟:“……”

“哎喲,王爺別小氣,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君子貴在持之以恆,怎能半途而廢!”

君墨沉掀眸,睨向她的心口,淡淡道,“前面也要我幫你?”

顧千舟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前面,一瞬語結。

呵呵道,“那倒不必,前面我自己來!”

君墨沉看她一眼,小丫頭片子,倒還有兩分羞恥之心,還以為她要豪放到底了呢。

拎過旁邊的衣裳,慢條斯理的穿上身。

顧千舟看著他端坐在那裡,一板一眼的給自己扣扣子,舉手投足都透露著矜貴高冷,忍不住又嘴瓢了,感嘆道,“王爺可真是豁得出去,為了贏我,先把自己給脫了。”

君墨沉前面是為了摸清她千里馬特種兵小飛象高射炮的套路,不得已輸幾局,脫了幾件。

聽得她這話,淡淡道,“脫了的衣裳,本王能一件一件穿回來,你呢,可以嗎?”

言下之意,他輸了,可以贏回來,而她,贏不回來的。

顧千舟氣炸!

“誰說我穿不回來,我現在就能一件一件穿回來!”

拎過衣裳,三兩下穿上了身。

君墨沉嗤笑,“顧千舟,別偷換概念。”

顧千舟皮笑肉不笑,“王爺說的不是穿衣嗎,誰還不能穿衣了,我不但能穿回來,還能穿得十分好看!”

顧千舟腰桿一挺,像一隻炸毛的小公雞。

為什麼不能偷換概念,不偷換概念那就輸了,她一生要強,絕不能輸。

君墨沉上下睨了她一眼,慢條斯理道,“嗯,穿得十分好看,不穿的話,更好看。”

顧千舟:“……”

俏臉一瞬緋紅。

面子攸關,脖子一揚道,“本縣主天生麗質,自然是穿不穿都好看!”

君墨沉看著她揚起的小臉,鬼使神差的伸手,掐了她一把。

細膩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心尖驀的盪漾了一下,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就感覺這張小臉他掐過了無數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