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沉一股子怒火就像被戳破的氣球,一下子洩了。

是了,他現在沒名沒份,管不了她了。

雙手死死的攥著韁繩,面色陰翳一片。

顧千舟看見他不說話,心頭的窩火總算消散了不少,冷嗤道,“咱們現在就是花錢辦事的關係,我存心勾搭誰,想要嫁給誰,應該都與王爺沒什麼關係了吧。”

君墨沉怒火深深的壓在了心底,一把將她仰起的小臉摁了下去,沉悶道,“夫妻一場,本王是怕你被騙了,別到時死得渣都不剩。”

顧千舟腦袋被他摁在心腔,悶聲道,“反正路歸路橋歸橋了,我死不死又與王爺何干!”

君墨沉火氣已然悉數壓下,沉冷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們兩年夫妻,至少也有兩百年的恩情了,本王怎能眼睜睜看著你死。

死不死與本王無關這種話,還是等兩百年後,咱們夫妻恩情了了再說吧。”

顧千舟:“……”

百年之後,大家都成一攏黃土了,兩百年夫妻恩情才了了,這是這輩子連帶下輩子都了不了了!

狗男人,分明是強詞奪理!

冷哼一聲道,“王爺這恩情太大,我可承受不了!”

君墨沉冷笑,“這可由不得你,畢竟當初是你非得要嫁給本王的,自己選擇的路,好好受著便是。”

顧千舟:“……”

特麼的,一時間竟無法反駁。

大黑馬竄進了一條小巷,速度慢了下來。

顧千舟費力的坐直了身子,男人卻是大手環上了她的小腰,一瞬又將她壓了回來。

顧千舟:“……”

費力的又想坐起。

可男人橫亙在她腰上的手紋絲不動。

顧千舟嘗試了幾次,失敗,乾脆便放棄,死魚一般癱在了他的身上。

就當借氣運了。

小巷子盡頭的一間古宅面前,大黑馬停了下來。

君墨沉抱著顧千舟翻身下馬,然後一躍上了屋簷,翻牆而入。

顧千舟:“……”

堂堂王爺,怎麼就那麼喜歡翻牆呢!

古宅陰森,打掃得很乾淨,一塵不染,但沒有半分人氣,一看就很久沒人住了。

君墨沉撈著她往後院走,越往裡走,那種陰森的感覺便越是強烈,涼風滲滲的讓人頭皮發麻。

等君墨沉放她下來,兩人已經置身於一祠堂裡,祠堂裡點著長明燈,四周是密密的牌位,嚇死個人。

祠堂的中央,躺著一個身穿官袍的老男人,男人衣襟大開,身上被利刃刺出了一排大字,鮮紅淋漓,觸目驚心。

毛老頭也在,正在全力搶救這官袍男人。

顧千舟死死盯著官袍男人身上那鮮紅淋漓的大字,天雷滾滾,呆若木雞。

這是逆黨之言!

當初行宮別苑裡,御史之女被殺的時候,身上也是這樣用利刃劃出鮮紅淋漓的逆黨之言。

逆黨這是又殺朝廷命官了?

京城最近守衛森嚴,逆黨竟還能下手!

而爹爹還是聖上指定的清剿逆黨的大臣,逆黨萬一對爹爹下手……

驀的一陣寒意竄遍背脊,顧千舟小臉煞白。

君墨沉大手揉住了她的腦袋,低低道,“別害怕,看看,還能不能將他救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