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舟淡淡道,“想要聽真話嗎?”

“你說。”

“恕我直言,公子你有隱疾。”

銀狐男子:“……”

狐狸眼一挑,“你倒是說說看,我有什麼隱疾?”

“咯血。”

顧千舟言簡意賅。

銀狐男子一怔,忽然哈哈笑了,“不愧是小神醫,慧眼如炬,就不知小神醫能不能治。”

顧千舟睨他一眼,“你劫持我,卻想我給你治病,我看著像傻子嗎?”

男人笑得更狂狷了幾分,“那倒也是,是我說了胡話。”

小丫頭一看就不是什麼善人,叫她治病,他擔心她會把自己給扎殘了。

咯血不會死,扎殘可就不能活了。

小船飄飄蕩蕩,不知飄向何方,顧千舟乾脆閉眸養神。

與此同時,山巔之上,君墨沉騎在高頭大馬上,看著眼前火光沖天,臉沉如霜。

驚雲飛奔回來稟告道,“所有人都撤走了,沒尋到任何蛛絲馬跡。”

君墨沉攤開手上輿圖看了一會,冷沉道,“咱們的人守在山下,他們不可能原地消失,想來是從燕江逃了,傳令下去,沿著燕江搜查,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驚雲應了一聲,立即傳令下去,沿燕江兩岸搜查。

君墨沉繼續盯著手上輿圖看了一會,忽然掉轉馬頭,揚鞭策馬下山,高頭大馬快得在林間劃出一道幻影。

一葉輕舟在江上漂,一隻漂到朝陽升起,晨曦萬丈,才在一灣淺水處停了下來。

銀狐男子披上衣裳,一把提溜起顧千舟從船上踏了下來。

為免她逃走,他還解下腰帶,將兩人的手死死的捆在了一起,舉起來看了看,邪魅一笑道,“怎麼樣,像不像夫妻雙雙把家還?”

顧千舟冷笑,“像拐賣未成年少女。”

銀狐男子一怔,哈哈大笑,“嫌棄我老?”

顧千舟睨他一眼,淡淡道,“不是很明顯嗎?”

銀狐男子:“……”

“你是不懂老男人的好,男人老些才懂得憐香惜玉。”

“那是自然的,畢竟身體沒什麼吸引力,自然得用些花言巧語。”

銀狐男子:“……”

“行,我說不過你,你就算嫌棄也得跟我鎖死,走吧。”

說著,一把拽著她往前走。

走了一會,到了一處小村莊,他花了一把碎銀,讓一個老爺爺用牛車將他們拉到了鎮上。

到了鎮上的一處客棧,立即有馬車出來接應他們,然後馬車載著他們出了小鎮,一路往不知名的方向疾馳。

馬車足足跑了一日,天黑之前,他們進了一處小城,然後在小巷深處的一座宅子裡停了下來。

顧千舟一日不曾進食,又在馬車上顛簸,此刻趴在那裡,感覺只剩下半條命了。

可男人還十分精神,一把將她拎起道,“不是女土匪出身麼,怎的如此嬌弱。”

顧千舟不想說話,如此折騰了一天一夜,她還有半條命已經很不錯了。

銀狐男子看她要死不活的,只能一把將她拎下了馬車。

解開兩人手上纏著的腰帶,將她塞給迎上來的一個白衣女子道,“給她點吃的,好好看住她,她要是跑了,你們便都不用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