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海深那天跟李俞聊完,又和張延林把合作的具體細節一一敲定了下來,簽訂好合同,就回到了學校,投身到音樂製作中去了。

李俞雖然把詞曲都給了車海深,但是之後車海深要做的工作還有很多。

而且嚴格來說,李俞給車海深的只是一段孤零零的主旋律,車海深在編曲的時候還要確定樂器、伴奏與和聲。

在布拉提斯大陸上,吟遊詩人們並沒有那麼講究,像基蘭基本上就是一把來雅琴走天下,所以這部分內容李俞其實能給車海深的建議也不多,更多的還是交由車海深自由發揮。

好在芭樂歌的編曲本身並不複雜,車海深大概花了三天左右的時間就完成了這部分的工作。

至於歌詞他直接拉了個室友,用一頓小肥羊就解決了。

之後車海深錄了個demo發給李俞試聽,李俞和原版做了比對後提了點修改意見,車海深根據反饋再做修改。

差不多三遍後,李俞那邊就同意了。

而這時候車海深使用錄音棚的申請也得到了批覆——沒透過。

不過不要緊,車海深找到了一個申到錄音棚的同學,打算蹭一下,而且樂手他也已經找的差不多了。

《哦,請收下這支愛的玫瑰》所使用的樂器大都比較冷門,並沒有現成的軟音源可以使用,所以就需要在錄音棚裡實錄。

除此之外,還需要一個主唱。

而車海深也已經有了心儀的人選——陳佳涵。

不過車海深還沒問過後者的意思,但眼下編曲已經完成,樂器部分的錄音也快結束,主唱的事情就不能再拖下去了。

只是一想到要跟陳佳涵說話,車海深不由又有些緊張了起來。

在階梯教室上思修課的時候,他一直心不在焉,每隔半分鐘就要向第二排的某個地方偷偷望上一眼。

而和他一樣的男生還有不少。

顯然那位置上的某道身影,比講臺上的老師更加吸引人。

車海深一邊盤算著等下究竟要怎麼開口,一邊在筆記本上胡亂勾畫著,時而還抄寫出一兩句《哦,請收下這支愛的玫瑰》的歌詞,但很快又像做賊一樣給劃掉了。

他就這麼迷迷湖湖等到了下課,鈴聲響起的那一刻車海深被勐然驚醒。

隨後心跳又開始加速了起來,喉嚨發乾。

講臺上的老師拖了大概五分鐘的堂,留了下作業,之後就夾著書本離開了。

而其他學生這時候也開始陸陸續續離開教室。

車海深看到第二排那個身影也在收拾桌上的書本,跟鄰座另一個女生有說有笑。

車海深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因為兩人看起來也打算離開了。

然而這時候教室裡還有不少人,車海深卻是管不了這麼多了,一咬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邁著有些僵硬的步伐,向前面那人走去。

可他才走了沒兩步,就被另一道身影給攔住了。

“車海深,你最近幾天在幹嘛?怎麼一直看不到你的人影。”

“啊,在外面接了個活,在忙著編曲。”

車海深看清眼前那人是他高中的同學應嫚,說來也巧,兩人竟然又考到了同一所大學。

大一剛開學那會兒因為誰都不認識,兩人就經常一起結伴吃飯,上下學什麼的,還被同宿舍的舍友誤會成情侶。

車海深從那以後就有意的和應嫚保持了一些距離,再加上兩人後來也都認識了新的朋友,就沒再天天湊到一起了。

但應嫚隔三差五的還是會不時的來約車海深出去玩,或者吃飯什麼的。

“什麼歌,有demo了嗎,讓我聽聽啊。”應嫚來了興趣。

“嗯,那等我回宿舍再發你吧。”車海深著急去找陳佳涵,因為後者已經起身,準備離開了。

應嫚聞言卻道,“為什麼,你手機裡沒有嗎?”

“不是,我這會兒有點別的事情。”車海深不耐煩道。

“什麼事情?”應嫚順著車海深的目光回頭望去,看到了陳佳涵,瞪大了眼睛。

“真的嗎?你知道咱們學院有多少在追她嗎,而且傳聞有個富二代最近跟她走的很近,你沒機會的,老兄。”

“你別亂說,我不是在追她。”車海深神色微變,連忙辯解道,“我只是想找她唱歌而已。”

“呵呵,鬼才信你的話。”

“是真的,”車海深道,“陳佳涵上學期績點不是聲樂系第二嗎,而且老師都誇過她的音域和音色。”

“那你知道年級第一是誰嗎?”

“難道是你?”車海深一愣。

“不是,我只是不想刷績點而已,但是老師也說過我的聲音很有特點的。”應嫚道。

“老師對基本功不行的人都這麼說。”

車海深看到陳佳涵已經快走到教室門口了,越發著急,“別擋路,你的事情等會兒再說。”

“嘖嘖,好言難勸該死的鬼,被拒絕了記得晚上找我擼串,我陪你喝兩杯,撫慰一下你受傷的小心靈。”

應嫚一邊說著一邊向後退了半步。

車海深也顧不得再說什麼,飛快的跑出了教室。

過了一會兒,車海深又從門外走了回來,目光呆滯,兩眼無神,整個人就像沒睡醒一樣。

應嫚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四分鐘,不錯,你的存活時間已經超過一半的競爭者了,晚上打算去哪家店擼串?”

“答應了。”

“誒,什麼?”

“她答應了。”車海深喃喃道。

應嫚倒吸了一口涼氣,“陳佳涵同意跟你交往了?!”

“當然不是,她同意先聽聽我的demo,如果沒問題的話可以幫我錄音。”

“哈。”

“沒想到陳佳涵和傳聞中一點也不一樣,意外的好說話。”車海深終於恢復了一點神志,興奮道,“有她加盟我們就是強強聯合,這首歌想不成功都難。”

“這大概就是的大家常說的舔狗吧,趕著去送歌姿態還這麼卑微。”應嫚打了個寒顫,“意,離我遠一點,真噁心。”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找到最合適的主唱了。”車海深道,“所以烤串你還是留著自己擼吧。”

“沒關係,這才到哪兒啊,你遲早會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