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涉及到顧小炎的身份,顧傾城不敢有半點的馬虎,絕對不能被人偷聽了去。

他們現在在房間裡都被人監聽,誰也不敢保證出了房間就不會被人跟蹤,所以顧傾城才選了這個攝像頭拍不到的地方。

顧傾城擔心被人偷聽到,所以微微踮起腳,略略靠近冷炎的耳邊,儘量的放低聲音說道:“你能給我幾根你的頭髮嗎?”

顧傾城也是深思熟慮後才決定直接跟冷炎要頭髮,她總不能自己突然襲擊去拔冷炎的頭髮,那樣太不合適。

若是冷炎真是顧小炎的父親,顧小炎顯然是想認這個父親的,這事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如果冷炎不是,要幾根頭髮這麼一件小事,冷炎估計很快就會忘記了。

冷炎愣了愣,顯然沒有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不過冷炎也僅僅只是猶豫了一秒,便輕聲應道:“好。”

他甚至都沒有問顧傾城要他的頭髮做什麼。

冷炎隨手便從頭上扯了幾根頭髮,遞給了顧傾城。

顧傾城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這可是事關顧小炎的身份的事情,是很重要的事情,而且頭髮太輕,她動作也不能太大。

顧傾城接過頭髮,收好,冷炎才開啟了包間的房門。

房門開啟,便感覺到房門外似有一股寒氣襲來,這大熱的天,什麼情況?這大熱的天,外面竟然比開了空調的房間裡還冷?

與寒氣一起侵來的還有一種似能讓人瞬間窒息的危險氣息。

顧傾城本能的抬頭望去,然後便對上了一張還算熟悉的看起來真真是挺賞心悅目的一張臉,只是此刻那臉色看著不太看。

顧傾城微愣,京瀾辰怎麼會在這兒?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是剛到?還是站在這兒聽了一會了?

她剛剛跟冷炎在門口的對話,京瀾辰會不會聽到了什麼?

看京瀾辰這臉色好像有些不太對!

京瀾辰來了,孟然當然也趕過來了。

孟然看到房門開啟,門口並排站著的冷炎跟顧傾城,兩個人離的很近,而且兩人臉上都帶著笑,一看就是相談甚歡。

再看到自家大哥冷沉的嚇人的臉色,孟然都倒抽了一口氣,這場面,簡直了!

冷炎抬眸望向京瀾辰,心中詫異,詫異京瀾辰突然出現在這兒,而且京瀾辰這姿態看著像是特意來抓人的。

京瀾辰肯定不是衝著他來的,那麼就只能是衝著顧傾城來的。

京瀾辰跟顧傾城是什麼關係?

說真的,京瀾辰此刻這副樣子,真的很像一副來抓妻子出軌的丈夫。

冷炎一時間腦中閃過很多想法,表面卻不動聲色:“京大少,好巧。”

孟然唇角微微扯了扯,好巧?你在房間裡跟別人的妻子求婚,這正主找來了,是挺巧的。

不過孟然是真的沒有想到大哥竟然親自過來,而且速度還這麼快?

大哥這是被顧傾城給氣到了?

大哥生氣也正常,畢竟現在顧傾城還是大哥名義上的妻子,但是顧傾城對於冷炎的求婚竟然都沒有拒絕,這不是直接打大哥的臉嗎?

京瀾辰只是淡淡的掃了冷炎一眼,目光又重新落在顧傾城的身上。

冷炎說什麼,做什麼,都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態度,他倒要聽聽她如何跟他解釋。

解釋她為何單獨約冷炎?為何要送冷炎禮物?

為何冷炎向她求婚,她卻不明確拒絕?

而剛剛他們在門口那親親熱熱的又是在做什麼?

這一切的一切,他覺的她都需要給他一個解釋!

顧傾城看到京瀾辰時是意外的,但是接下來顧傾城便沒有了其它的反應。

顧傾城看到站在京瀾辰身後的孟然,也看到了不遠處的幾個人。

那幾個人顯然是認識京瀾辰的,想要過來跟京瀾辰打招呼,但是顯然又被京瀾辰此刻的神情嚇住了。

他們籤的協議是隱婚,結婚的事情不可以讓外人知道,這種情況下,顧傾城自然不可能對京瀾辰有什麼舉動。

顧傾城直接向外走去,看都沒有再看京瀾辰一眼,目不斜視的從京瀾辰的身邊走了過去。

就那麼走了過去。

孟然直接傻眼。

這什麼情況?

顧傾城是什麼情況?

顧傾城做了那樣的事情,大哥現在就站在這兒,顧傾城竟然完全無視大哥,就那麼沒事人一般的走過去了?

京瀾辰直接笑了,目測是被氣笑的。

行,她可真行!

冷炎也笑了,是那種愉悅的還帶了那麼一點幸災樂禍的笑。

京大少這麼一副氣勢洶洶的架勢,誰能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城城,等我一下。”冷炎此刻的唇角是壓都壓不住,他故意喊著顧傾城,

原本在房間裡,冷炎一直喊的都是顧傾城,現在都直接變成城城了。

京大少微眯的眸子中寒光凜凜,城城?冷炎喊她城城?而她竟然都不反駁一下?

京大少目光就那麼一直落在顧傾城的背影上。

只可惜,顧傾城渾若未覺,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甚至頭都沒有回一下。

偏偏冷炎還又故意賤賤的補了一句:“京少,我們就先走了,您忙。”

然後冷炎就緊跟在顧傾城的身後,向外走去。

而顧傾城自始至終都沒有再回一次頭。

直到兩人轉了彎,離開了視線,孟然才回過神來:“臥槽,顧傾城她……她是什麼意思?她就這麼跟著冷炎走了?”

“大哥,你就站在這兒,她就這麼跟著冷炎走了?”孟然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

顧傾城怎麼敢?誰給她的膽?

“顧傾城這是真想要嫁給冷炎?”這是孟然想到了唯一的可能,可能顧傾城覺的自己榜上了冷炎,所以才那麼大膽。

“你覺的她想嫁給冷炎?”京瀾辰轉眸,掃了孟然一眼,那聲音冰颼颼的,感覺如寒冬臘月裡落進衣領中的冰,冰的人透心涼,一直涼到底。

“那肯定是,要不然,她怎麼敢這麼對你?”孟然這話回的很是理所當然,孟在覺的都不可能有其它的原因,這就是唯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