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歆可不相信這只是湊巧,更不覺得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膽敢傷害她家人的人,就算殊死一搏也要將其滅殺。

可幫助自己和她家人的人,她也要湧泉相報!

素素:【……雖然現在還沒有足夠資訊證據,但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了。你要去打個招呼嗎?】

姝歆:“嗯,既如此,我理當主動與他們打招呼。不過我看他們剛剛到這裡,應該還要去裡面檢查一番,等她們出來再說吧。”

姝歆此刻心情有些激動,一方面是面對對自己有救命大恩的恩人,另一方面是她目前對對方的一切一無所知,不知道對方的底細,更不知道對方有什麼目的。

可,不管對方有什麼目的,對自己至少是善意,以及其稍稍顯露出來的實力和手段,她都沒有退縮的道理。

…………

隨著越野車駛來,有人連忙上前幫其從人群中開出一條道來,徑直引到小賣部裡面。

人們看著兩個穿著便服的青年男女,僅從對方身上透出的氣質,就覺得兩人絕不一般。

虞冉看起來比兩天前更加疲憊,眼睛裡佈滿紅絲。

本來正在追查一個大的地下黑勢力,販賣兒童婦女,還有人體器官,罪大惡極。

但對方里面似乎有一些非常手段的人,幾次被對方溜掉,還損失了好幾個臥底的,而且手段極其殘忍。不僅身體被極度凌虐,就連神魂也被打得徹底消散。

對方似乎有什麼東西可以遮蔽異能者追蹤,還讓她遭到一定反噬。

就這檔口,又陸續出現了綿州水月山莊的大學生失蹤案,以及這裡發生的一起詭異車禍…檢視後,發現一切都被現實規則抹去痕跡,基本上可以斷定是“副本員工”所為。

那邊傳來新的訊息,於是又馬不停蹄地趕了去…結果撲了個空。

緊接著,這裡又爆出詭異命案,似乎跟上次不同尋常的車禍有千絲萬縷聯絡,於是又奔命一樣地來了。

虞冉這幾天唯一的休息時間就是在車上打了幾個盹,可以說,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處在即將崩潰的邊緣了。

沒辦法,負責這邊區域的就只有她一個異能者。

原本有兩人還勉強跑得過來,主要就是看下面報上來的一些不同尋常的案子或者事件,她們過去檢視,確認。

如果涉及到非正常力量的事件,就會繼續深入調查,弄清楚因果和敵我關係,然後或是鏟滅或是拉攏。畢竟一個超能力者一旦站在了這個世界規則的對立面,產生的破壞力是非常驚人的——比如這次追查的那個地下買賣鏈。

如果是與這個世界規則同頻的超能者,她們則會盡可能示好,拉攏,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嘛。

當然,對方願不願意加入不強求。也無法強求。不管結果如何,都會在暗中進行維護。

姝歆便是如此,在發現她可能有些不尋常之後,立馬安排人去調查。當然,這種調查不需要超能者,普通人就能完成。

言歸正題,虞冉和方羽緯剛一靠近小賣部,就微微停頓了下。

這裡和先前看到的詭異車禍案一樣,現場只有死氣,連魂魄殘留痕跡都沒有,一切都被現實規則抹掉,很徹底。

所以,他們現在不用看也可以下結論:副本員工。

只有在異空間殺人,才能做到如此不露痕跡。以現實的非自然死亡讓其合乎規則。

不過來都來了,只到門口就折返,然後下結論,到時有人就會說他們自持異能者身份就如何如何.

其實虞冉本人並不在乎這些言語。只是這個部門很大部分的工作都需要普通人去完成,以及與地方部門打交道。

他們當然是懼怕異能者的,甚至面上也是十分謙恭和敬畏的,但在真正需要通力合作的情況下,還是不要去太考驗人性,某些時候可能只是稍稍懈怠一下,或者小小使個絆子什麼的,就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甚至朝著不可預知方向運轉。

所以,還是要儘可能與他們打好關係才行。

虞冉和方羽緯先是去地下室轉了一圈,裝模作樣地各個角落仔細檢視,還煞有介事地摸摸牆壁,皺著眉頭思索的樣子。

然後又去了二樓的各個房間檢查……

方羽緯看著虞冉的樣子,打心底的心疼,想到了什麼,說:“剛剛我看到那個叫姝歆的就在外面,你說這些會不會就是她做的?”

“差不離。其實這個沈飛我在兩年前接觸過。還記得那次煙花爆竹廠爆炸案嗎?本來一切都很合乎員工不當操作造成慘案,但那次我跟小鄒因為一件案子恰好從這裡路過,順便看了一下,就覺得這件事不一般。可當時查了所有相關的人,發現都沒什麼異常。大概是那個時候沈飛剛剛成為員工沒多久,身體改變不大,神魂很弱的原因,我也能看透。讓對方蒙過去了。”

“剛才來的時候,這裡的安理局將這兩年發生的一些非正常死亡案子給我看了下,細究起來,裡面至少有十多起跟沈飛或多或少有些關係。再深挖的話,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曾經欺負過他的……哎。”

方羽緯也嘆了口氣說:“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是站沈飛這一邊的。在那樣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真是太不容易了……奈何現在的律法對那些人渣完全制裁不了。只不過沈飛最後這樣,似乎也有點……”他想說“過分”,但終究沒把這兩個字說出來。

他覺得如果換做他的話,以及他也有這樣的能力的話,他也會狠狠報復回去。

虞冉,“我理解的,所以我們曾經是想過拉攏他的,但他拒絕了。按照我們的原則,但凡可以拉攏的人,我們都會派人暗中關注其家人,在必要的時候給與幫助。這次,對方便是處理掉我們的人對沈家幾人下手…這說明他已經完全從當初可以拉攏的人變成了站在我們對立面的……敵人”

她說出最後兩個字時,神情冷漠中帶著森然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