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倆不好意思的朝寧月訕笑了一下,接下來果然不敢開口說話了,並且加快了趕路的速度。

半晌的時候,隊伍裡好些人都走不動了,關鍵是渴,太陽太大了,每走一步都感覺到水份在流失,真的有種要被烤焦的錯覺。

小夫妻倆的嘴巴已經乾的張不開了。

好在,胡老太太嘴硬心軟,找了個陰涼的地方讓大家停下歇歇,又給家裡人一人發了三口水。

其實,所謂的三口水全靠自覺,反正誰喝多少也沒法真去量量,但寧月看到的是,那隻水囊轉了一圈再回到胡老太太手裡時,竟然還剩了小一半兒。

而別家就不一樣了,為了喝口水不僅是捱罵,打起來的都有。

隊伍裡全是吵吵的聲音。

寧月聽了一耳朵後便靠在大樹下閉眼休息,大約一刻鐘後,隊伍又繼續前行。

就這樣一直走到傍晚,一行人終於停了下來,因為剛好這裡有一處村莊,村子裡還有炊煙冒出。

胡旬高興道:“或許這村子裡還能找到飲水,咱們走快點兒,晚上最起碼不用睡露天地了。”

就是小兩口中的丈夫,妻子姓王,小王氏。

誰也不想總是天為蓋地為床,能找個落腳點還是很開心的。

一行人很快進了村子,這村裡原本的住戶早就逃荒去了,現在村子裡住的也和他們一樣,同樣是逃荒的。

至於水源,胡家人出去找了半天,別說,還真在山根根下找到一處潮溼的地方,胡老太太大手一揮,從借住的房子裡找出不少工具,等晚上村裡人都睡下後,胡家只留下老太太看著幾個小孩子,其他人全都悄悄摸摸的出去了。

寧月住在胡家的隔壁,這些人的動作她都看在眼裡,別人去挖水的時候,她從空間中拿出一個大肘子,一份紅燒魚,半隻燒雞,一碗白米飯開吃。

沒辦法,這具身體就饞這麼一口肉,素菜是一口也不想吃,明顯是之前虧的太多了,她得趕緊把身體缺的營養補上來。

只是,原主這十幾年在齊家過的也並不是太好,胃口小的吃了一碗飯就再吃不下去了。

這些菜寧月也都吃了很小的一部分,最後只能又收進空間裡,等餓了繼續吃。

和別人一起走就是有這樣那樣的不方便,不過,就算她自己走,也不可能在大白天把肘子豬蹄拿出來吃,所以,還是忍忍吧,大不了晚上多吃幾頓。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隔壁終於又有了動靜。

胡老太太的聲音很快響起:“挖出來了嗎?”

“娘,挖出來了,挖出來了,快,讓孩子們喝點水,喝完我們再去取一回,得把咱們的傢伙什都裝滿水。”

老太太哎喲了兩聲,當然這不是疼的,這是高興的。

然後就是孩子們高興的喝水的聲音,胡老太太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水還有沒有?”

“有呢。”

“去通知村裡剩下的那幾戶,接下來的路程咱們可不一定什麼時候才能弄到水呢。”

“我這就去通知,不過,大家得動作快點,多喝些,等大哥把剩下的水囊水桶全接滿,我再讓他們過去。”

過了一會兒,寧月住的院牆上傳來女人的聲音:“白家妹子,白家妹子醒醒。”

寧月趕緊應了一聲,然後開啟門走了出來,“胡家嫂子,有事?”

“你趕緊的,拿上水囊,等下跟我家男人一起去取些水回來,動作快點啊。”

寧月痛快的應了一聲,還道了謝。

她不缺水,但得做樣子。

拿了水囊便出了院子。

隔壁的人正好出來,誰也沒說話,寧月就跟在胡旬身後一起走,慢慢的,下午一起趕路的那些人家也出來了,呼拉拉直接朝後山而去。

到地方的時候,寧月都驚了一下,一個時辰的時間,胡家人就挖出一個很大的坑,而且這個坑看起來很深,此時坑裡銀光閃閃,張老太太哎呀一聲,“真有水啊,快快快,快把咱們的水囊都裝滿,有多的我老婆子還能洗把臉呢。”

她這麼一說,張家的哥幾個立刻走到水坑邊,拿著水囊就開始裝水,寧月瞧著,這幾人的腳都踩進水裡了。

她不由的退後幾步,給其他人讓了位置,胡旬看寧月的眼神頗有點恨鐵不成鐵的意思,頻頻給她使眼色讓她趕緊上前取水,寧月只得裝裝樣子,大不了這兩隻水囊就不要了,雜貨鋪裡有多。

見她乖乖裝了水,胡旬才鬆了口氣:“走吧,回去了,明天還要趕路呢,你只有一個水囊太少了,都不夠做一回飯的。”

寧月笑笑:“夠了,我包袱裡都是現成的餅子和窩窩頭,不用做飯,這些水我省著點喝,三五天的夠了。”

胡旬不再說話了,別看他們家連桶帶水囊的裝了不少,但架不住他們家人多,二三十口子,頂多也就喝個三五天也就沒了。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寧月老早就醒了,沒辦法,她吃的東西味兒太重了,不早點起早點吃,怕被人聞到味兒。

她這邊才吃完,隔壁就有了動靜,很快,大家吃過早飯,一起上路。

今天又是一個大晴天!

走了兩個時辰,天就熱的讓人喘不過氣。

大道上,一道馬蹄聲噠噠噠的傳了過來,寧月回頭看,就見,一名粗壯的漢子,趕著一輛很是豪華的馬車,也不管路上有人沒人就那麼橫衝直撞。

大傢伙趕緊給這馬車讓路,有兩個孩子動作慢了一步,險險躲過一劫,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兒呢,車伕又開罵了:“不長眼的玩意兒,撞死了也活該!”

孩子的家人氣的真是滿臉鐵青,可一看這輛馬車的豪華程度,加上馬車後還跟著幾個騎著馬的家丁,家丁都是帶了佩刀的,誰也不敢上前理論,有氣也只能憋著。

很快,馬車駛了過去,馬車一邊的車簾被撩了起來,路過寧月的時候,剛巧看見了車裡坐著的人,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穿著只有貴人才能穿的錦緞,看向路人的時候,眼神那叫一個輕蔑。

寧月看見這胖子後就一個想法:這貨特麼的長了一副欠打樣兒。

馬車漸漸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路人這才敢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