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沉眉眼一瞬瀲灩起了春風般的笑意,頗有幾分挑釁般看向了那邊已然上了馬車的惠王。

惠王看向顧千舟,眸光溫潤的笑,“千舟不用送我了,我明日再來。”

顧千舟點頭,“好,遠山叔再見。”

惠王笑了笑,放下了簾子。

他是有明日的人,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慢慢來,不著急。

不像他的皇侄,明日就要去北地了。

可真是令人心情舒暢啊!

君墨沉被狠狠補了一刀,想到皇叔這段時間還會日日過來,臉色鐵青。

看向身旁的顧千舟,憋著邪火,不悅道,“連日京中事多,侯府最好關緊大門,別日日讓亂七八糟的人上門。”

顧千舟點頭,“王爺放心,最近除了遠山叔,沒有其他人上門。”

君墨沉睨她一眼,“遠山叔不算其他人?防人之心不可無。”

顧千舟無語道,“這麼說,王爺也算其他人。”

君墨沉驀的一噎。

盯著她道,“本王怎麼能算其他人,本王可是與你結過親的!”

顧千舟呵呵,“王爺也說了,是結過,和離了啊,早就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形同陌路,兩兩相望了。”

君墨沉頓時噎出一口老血。

懶得跟她廢話,強勢道,“以後少跟皇叔接觸,他不安好心。”

顧千舟無語了,“皇叔哪裡不安好心了,再說了,我跟誰接觸,用不著王爺您批准吧?”

君墨沉:“……”

所以,他當初為什麼非得要跟她和離呢,拖著她一起,是地獄還是深淵,一起闖就是了,也免得被這小白眼狼氣死。

顧千舟完全不知身旁的男人已然憋到了內傷,湊過來,低低道,“別說這些廢話了,秀景的事情,王爺到底有什麼安排,跟我好好說說。”

她撓心撓肺了大半天,現在才有機會問他。

“不想說。”

君墨沉沒好氣一句。

顧千舟:“……”

這狗男人到底怎麼了,怎麼吃了一肚子火藥似的!

想要甩手就走,不搭理他的狗脾氣,可是轉念一想,還是擔憂秀景公主。

憋下不爽,堆起一個討好的笑臉,好聲好氣道,“王爺要怎麼樣才想說呢?”

她的嗓音一瞬軟糯糯的,君墨沉憋著的鬱火消散了些。

兩人站在廊簷之下,大紅燈籠掛在頭頂,溫柔的光芒籠罩著兩人,在地上拉出兩道淡淡的身影。

仿若親密無間。

君墨沉垂眸看著她的笑臉,忽然低低道,“顧千舟,答應我,每月十五給我寫信,答應我,我才想說。”

顧千蹙眉,“每月?太頻繁了,每年如何?”

君墨沉長指一彈她的小額頭,“每年寫一封,你當你寫的是聖旨呢!每月一封,不然拉倒。”

顧千舟:“……”

“行吧行吧,每月寫。”

反正寫什麼她說了算,到時畫兩隻大烏龜寄過去,他也沒轍。

君墨沉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溫聲補充,“每封信箋不得少於一千字。”

顧千舟:“……”

行啊,一千個同樣的字也可以!傻BBBBBB……

點頭,“可以。”

君墨沉再次補充,“每個字不能一樣。”

顧千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