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團長看到大夥兒若有所思,又繼續解釋道:

“你要是全免費,你信不信人家塞拉利安全國幾百萬人全部都跑來看病了?到時就憑咱們100號人,咱們看得過來嗎?所以收費是辦法的辦法。

就算我們忙得過來,總不能讓咱們國家承擔人家塞拉利安全國幾百萬人口的免費醫療吧?我們也承擔不起。要知道自己我們國內還有多少老百姓看不起病,吃不起藥,這對國內的老百姓不公平。”

陳棋心裡腹誹,這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幹,撒出去的錢還少嗎?

國家交朋友,靠的是什麼?

應該學學歐美,靠拳頭,不服就乾死你,就問伱怕不怕。

你老是給錢,給物資,給這給那,只會養出一群懶漢,俗話說升米恩,鬥米仇就是這麼來的。

這些國家為什麼貧窮?為什麼落後?為什麼要支援?就知道是一群怎麼樣的垃圾國家了。

別說這些垃圾國家缺少資源,人家曰本有什麼資源?溫泉?好你說曰本靠海,那人家瑞士不靠海了吧?人家有什麼資源?雪山?

所以不要為人家懶找藉口。

像國內浙江,人家為什麼發達?人家浙江人有錢?浙江有什麼資源?靠的是浙江人從早忙到晚,睡得了地板也做得了老闆,拼出來的。

你見過凌晨還在背布裝貨的老闆嗎?你見過浙江七八十歲的老頭老太太還在廠裡幫工,或者路邊賣菜賺錢的嗎?浙江比比皆是。

所以跟垃圾國家交朋友,要他們支援,對國家整體實力來強沒一點好處,人家反而會扒在你身上吸血。

陳棋聽到看病是可以收費的,這就放心了,知道自己未來2年,可以好好親近親近非洲小動物們了。

“老鄭,老鄭你快過來,跟你說,這條旗魚現在就是咱們的了,你趕緊帶人煮了,多搞幾個燒法,咱們今天好好慶祝一下,就當給自己接風洗塵了。”

廚師老鄭一聽就興奮了:

“好哇,我這輩子都沒烹飪過這麼大的魚,今天好好給你們露一手。”

援外任務,請來的廚師那可不是一般的廚師,要知道這年頭的大飯店都是國有的,國家有任務,自然會派出實力最強的大師傅過來。

老鄭就是西子國賓館的大廚之一,這次帶來了全套廚房傢伙什,還帶了幾個小徒弟。

之前他還在發愁,讓他這個一級廚師天天煮玉米烤木薯,現在好了,一來就是大傢伙。

“祁團長、陳院長,這麼大一條魚,咱們是不是弄些魚塊醃製一下,做成鹹魚味道肯定也不錯。”

陳棋擺擺手:“沒必要,今天全部都煮了,讓大夥兒敞開肚子吃,反正咱們這未來幾年,估計海鮮能吃到吐了。”

今天人家可以拿旗魚充當醫藥費,明天估計還會有其他漁民拎著一桶大龍蝦來治病,這種事絕對不會少了。

醫療團的其他成員們一聽可以免費吃海鮮,一個個都興奮地大呼萬歲,全部都化身為“吃貨一族”。

果然不出所料,維維安所在的部落漁民,後面又送來了好多海鮮。

各種各樣鮮豔顏色的魚,貝殼、龍蝦、螃蟹應有盡有,全是大夥兒從來沒見過的,更沒吃過的美食。

海東省醫療團所有成員都齊齊動手,最新鮮的食材都只要簡單蒸煮一下就可以,再沾點醬油,那味道鮮得,大夥兒恨不得把手指都吞進去。

尤其是那旗魚的味道,聞起來有點像鮁魚,但吃起來是鮮嫩可口,比起小牛肉都不差。

塞拉利安衛生部還非常貼心地送來了幾桶非洲特產“香蕉酒”。

大夥兒一聽從沒喝過的香蕉釀造的酒,一個個都拿著杯子排著隊決定嘗一嘗。

海東省人一般是喝黃酒為主,白酒也喝,喝得少。果酒幾乎是不大有的,比如葡萄酒之類。

現在一聽有香蕉酒,水果釀造,喝了能養顏,那些女同志們一個個特別積極。

可是當陳棋興沖沖開啟蓋子的時候,一股又酸又臭的味道,伴隨著淡淡的酒精味飄了出來,一下子讓圍在一起的人愣住了。

這是酒應該有的味道?咋像餿掉的泔水?

陳棋拿過手電筒一照,結果沒有看到黃酒的澄黃色,也沒有看到白酒的清香透明,反而看到了一桶混濁的白色的液體。

怎麼看怎麼讓人沒有食慾。

祁團長一看陳棋他們傻愣著了,又想到人家塞方還有官員看著呢,就好言提醒了一句:

“噯,陳棋,怎麼了?美酒當前,拿出來大夥兒分享一下呀。”

陳棋皺著眉頭,硬著頭皮拿杯子從酒裡面晃盪了一下,桶底下的沉渣全部都翻滾起來,天曉得非洲人都不曉得過濾一下的?

陳棋打定主意不喝了,但他可以讓團長帶頭喝,誰讓他是領導。

“祁處,你來,你是咱們的頭兒,是大領導,第一杯酒應該你來,你來。”

祁雲明一聽就樂了:“喲,不錯,知道尊老愛幼,行,那我就嚐嚐非洲兄弟送給我們的香蕉酒。”

接過陳棋遞過來的茶杯,祁團長豪邁地一飲而盡,然後也愣在那兒了。

陳棋和一眾團員們全部都把目光注視到了這位醫療團團長臉上。

只見祁雲明臉色先是越來越紅,然後是紅裡帶紫,紫中有黑,最後再也忍不住,噗~~~一下全噴了出來。

陳棋早就預防,一下子跳到一邊,

“祁處,你這是怎麼了?你把非洲兄弟送來的友誼之酒全吐了?”

祁雲明一下子尷尬了,一邊咳嗽,一邊解釋:

“不,不是,我,我喝到氣管裡了,好酒,好酒哇~~”

陳棋假裝不知,又灌了滿滿一茶杯的香蕉酒遞到了祁團長面前:

“來,祁處,今日痛飲慶功酒,壯志未酬誓不休。來日方長顯身手,甘灑熱血寫春秋~~~”

陳棋這邊已經唱上京劇了,祁雲明一看到那混濁的香蕉酒,再也忍不住,哇一下全吐出來了。

捉弄到了領導,四周圍著的華國醫生們全部都哈哈大笑起來,有些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有些人笑得滿地打滾。

陳棋則快速逃離現場,去看海鮮烤得怎麼樣了。

這天晚上,營地裡升起了篝火,大家一邊品嚐美食,一邊聽著小護士們的歌聲,一個個都開心得不得了。

陳棋看著滿天星辰,心裡不知不覺就在思念自己的妻子,兒子,女兒,還有三姐弟們……

經過醫療團一百多人的收拾打掃,加上塞方也送來了不少物資,這個簡易的軍營已經徹底大變相了,已經有一個簡易醫院的樣子了。

而且內外兒科、五官科、中醫科等都是齊全的,就連輔助檢查裝置也全部都從國內帶來。

醫院雖然簡陋,但無論是醫生的水平,還是機器、器材、藥品,那實力絕對是代表了華國最強的。

兩週後,“中塞友誼醫院”終於開張了。

所有醫務人員也投入了緊張的工作當中去,可惜,陳棋發現來醫院的病人身份基本上非同一般,幾乎都是首都各種有錢的人。

那維維安這樣的貧窮老百姓少之又少。

當然陳棋也不想聖母,開什麼玩笑,幾百萬黑叔叔你真要大發善心你得發到什麼時候去?

有這善心回國去發可好?

相比較其他人的忙碌,陳棋則是相對空閒一點,一個他是領導層了,另一個他是國際雙理事,牌面擺在那兒。

所以一些小手術都是易則文和其他國內醫生們共同處理了,只有碰到疑難雜症,陳院長才會出馬。

這不,中塞友誼醫院剛開業沒多久,當地弗里敦國立醫生的醫生,就給了“搶生意”的華國醫生一個下馬威。

非洲黑醫生也是有自尊的好不好。

塞拉利安共和國再貧窮落後,人家好歹也是一個國家,以全國的力量建設一個醫院,那麼這家醫院顯然也是國際一流醫院吧?

好歹是國家級醫院。

反正別人怎麼想人家黑醫生們不管,他們自己就是這麼認為的,有種夜郎國的感覺。

當然他們也有底氣,弗里敦國立醫院當中,有相當一部分醫生都是歐美國家留學回來的。

這個留學大多是國家出錢的公費生,一般只讀到相當於本科的水平就要回國工作了,再培養下去國家沒錢了,頂不住,歐美國家的醫學生學費可不是說說的。

另外也是怕這些留學生等博士畢業,翅膀硬了,留在了花花世界,不回國了咋辦?

所以要說水平嘛,這些黑醫生肯定是有的,但要說水平有多高嘛,這個就未必了。

不過他們在塞拉利安國內可是藐視群雄的存在,畢竟全國最厲害的醫院只有弗里敦國立醫院,其他醫院在他們眼裡都是渣渣。

然後慢慢就養成了自大自傲的心態。

然後突然出現一群華國醫生,居然也來到了弗里敦開辦醫院了,這能忍?

也不是說人家黑醫生們要耍什麼陰謀詭計,好歹都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做事不會這麼LOW,不過心裡憋著一股氣是真的。

那就是要用自己的醫術,向全塞拉利安人民證明一下,誰才是醫學界的NO1。

然後因為一個病人,雙方差點打起了口水仗。

事情還要從一個當地黑叔叔說起,這個病人名叫阿德姆,身份是塞方礦產部的高階官員,在弗里敦那也是排得上號那種。

別人是吃不飽飯,他在家裡卻是大魚大肉,還有8個保姆全程照顧一家人的生活。

這天晚上,阿德姆剛吃完牛排,心靈上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剛想來一杯斯里蘭卡紅茶漱漱口,突然就覺得肚子一陣疼痛襲來。

阿德姆以為是吃壞了什麼東西,在非洲似乎吃壞東西才是正常的,所以馬上很有經驗地跑到廁所。

好傢伙,足足蹲了2個小時,沒有腹瀉,反而是肚子越來越痛了。

阿德姆夫人一看不對,丈夫的臉色都痛得蒼白了(怎麼看出來的?),馬上就意識到生病了,趕緊叫來家中的司機準備送醫院。

阿德姆家在弗里敦西邊的海邊別墅,離“中塞友誼醫院”並不遠,而離弗里敦國立醫院卻要穿越整個城區,所以司機很明智地就往華國醫生那裡送。

這時候友誼醫院已經關門了。

大晚上的,這個國家治安可不好,華國醫生不出去,也不會開著大門讓小偷小摸進來搗亂。

結果大鐵門被砰砰砰敲響了,陳棋這時候正在跟人打牌呢,輸了往臉上貼紙條那種。

不一會兒翻譯就過來了:“陳院長,有個當地官員突然肚子疼,想讓咱們幫助看看病。”

陳棋一邊出著牌,一邊衝在旁邊的易則文和張興說道:“小易,小張,你們去瞧瞧。”

“好咧!”

易則文現在對陳棋的話是言聽計從,絕無二話,標準的狗腿子,馬上蹭蹭蹭跑過去了。

阿德姆這時候在護士的安排下,已經躺在了病床上,一直在哼哼。

易則文戴好手套,掀開上衣,對著病人家屬問道:“這肚子痛了多久?”

黑大嬸趕緊回答:“晚上6點多開始,到現在差不多2個半小時了,就沒好過,上廁所也不能緩解,一直痛。”

患者這時候皺著眉頭,額頭上還有些許汗水,可見痛得不輕。

易則文耐心順道:“先生,你哪裡最痛,指給我看看?”

“這裡。”

阿德姆不假思索地直接指著右下腹,“這裡最痛,好像有人在抽腸子一樣,從來沒有這麼痛過。”

右下腹痛,是個比較特殊的部位,因為右下腹腹腔下面除了有闌尾,還有升結腸,多數可能是闌尾炎。

易則文一邊檢查,一邊也放鬆下來了,心想這病還不是小菜一碟?

“一開始就是右下腹疼痛麼?還是說剛開始是肚臍周圍痛,後來才逐步過渡到右下腹疼痛?”易則文繼續問患者。

阿德姆稍微回憶了一下說:

“一開始的確好像是肚臍周圍疼的厲害些,後來就是右下腹痛的厲害了,但好像也分不清楚,反正就是肚子痛。醫生,能不能先給點止痛藥。”

“別急,搞清楚再說,急腹症在未明確病因之前,是不能吃止疼藥的。”

易則文耐著性子繼續問:“有沒有噁心、嘔吐,肚子脹不脹?”

“沒有,沒吐過,肚子也不脹。”

護士幫忙測量了患者的生命體徵,總體情況還行,血壓、心率都還好。

病情穩定,診斷似乎挺明顯的,治療上更沒有啥難度,可真的會這麼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