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句話落下,周圍的所有人都跟著跪到了地上。

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喘,整個宮殿寂靜無聲。

又見文秋柔指著地上的杜百里說:

「特別是你,你這個二哥到底是怎麼當的?當初讓你去接笙笙回來,你沒把人接回來就算了,還跟著你的弟弟妹妹搞出那樣大的動靜!後邊回來禁閉了那麼久,還是沒有半點長進,你妹妹在外面受了那麼多年的苦,回來之後你就不能寵著她,多保護她一點嗎?」

杜百里咬了咬牙,「母后說的是……」

見他的態度如此友好,文秋柔的心情這才緩和了些,緩緩說道:

「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既然是在你的眼皮底下發生的這種事,你現在就給本宮滾回去禁閉!」

杜百里握緊了拳頭,千言萬語哽在喉間,最終點了點頭。

隨後他就起身緩緩的往外走了去,走到一半,他還回過頭看了柳笙笙一眼。

那眼神,說不出有多複雜。

柳笙笙張了張口,正打算說句什麼,文秋柔已經冷冰冰的說道:

「笙笙,你不用幫他們求情,這幾十年來,他們享的福已經夠多了,他們享了幾十年的福,你卻受了那麼多年的苦,如今,讓他們受幾日苦,完全就是應該的!」

頓了頓,她又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杜百里一眼,「更何況是他們有錯在先,你就放寬了心,安安心心的住在這,母后會加強守衛,派更多的人來保護你們的!」

柳笙笙的內心無比觸動。

甚至此刻,都忘記了自己該說什麼。

自回到離國已來,面對所有人,她的心裡都是十分的戒備。

而且總是覺得離國的大部分人都是壞的,特別是皇宮裡的這些……

可此刻被皇后如此保護,她是真的有些動容了。

或許自己的心應該鬆一鬆,不要把自己逼得那麼緊,也不要用警惕的眼光看待所有人。

或許,自己可以嘗試著稍微相信一下眼前的皇后……

就在柳笙笙沉思之時,一直沉默的南木澤終於開口。

「皇后娘娘,刺客一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說,或許就是某個人想要玩笑我們一場,但往大了說,便是有人居心叵測,試圖破壞兩國友好。」.net

聽到這句話,文秋柔的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

又聽南木澤繼續說道:「因此,本王的意見是,但凡是進過寢宮的,都需要嚴刑逼供,想來,他們不太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只要用點刑罰,多多少少能知曉一二。」

文秋柔輕輕點了點頭,「所言有理,那就按照你說的辦。」

不得不說皇后的人就是雷厲風行,沒多久,下去審問的侍衛就一臉急切的跑了回來。

「皇后娘娘,問出來了,那幾個人果然知情,用刑過後全部都招了!」

文秋柔眯了眯眼眸,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似是在好奇,那麼人怎會這麼輕易就招了……

柳笙笙看了南木澤一眼,兩人皆保持沉默。

只聽那個侍衛語重心長的說:「那幾個人說的全部一樣,都說是二殿下指使他們把那條蛇放到公主殿下的寢宮裡的,還說他們只是把蛇扔到了床底下,並沒想過蛇會爬到床上,嚇到公主殿下……」

文秋柔臉色陰沉,「確定全部都是這麼說的?」

那個侍衛點了點頭,「千真萬確,全部都是那麼說的……」

文秋柔嚴肅的看了柳笙笙一眼,眼神裡帶著一絲絲的詢問。

柳笙笙洋裝驚訝,「不會吧?二哥為何要做這樣的事……」

那個侍衛一臉嚴肅的說

:「一位宮女說,那個蛇是兩位公公悄悄扔進去的,還說他們幾人最多隻是扔了一條蛇進去,並沒有找什麼刺客,說是二殿下只想嚇嚇公主殿下,並沒有想過要傷害公主殿下。」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覺得刺客一事是笙笙在自導自演了?」

文秋柔的聲音冷了幾分。

侍衛臉色難看,「似乎就是這麼個意思……」

「好,很好!」

文秋柔皺起眉頭,「把那幾個人全部給本宮拖下去斬了!」

「是!」

「對了,你們去告訴老二一聲,讓他接下來的一個月都不要出來見人了,如此幼稚的手段都使得出來,枉費本宮當初是那麼的看重他!」

「是!」

隨著那個侍衛的退下,文秋柔又一臉心疼的看著柳笙笙說:「笙笙啊,你放心,你二哥如此不懂事,母后一定會好好懲罰他的,先讓他禁閉一個月,好好的靜一靜,之後母后便拖著他來給你道歉!」

頓了頓,她又說:「你要是氣不過,也可以去抓幾條蛇嚇一嚇他,不必擔心母后會生氣,母后是站在你這邊的。」

也不知道怎麼說,柳笙笙此刻的心情是真的很複雜。

因為她竟然開始相信眼前的皇后了。

不僅如此,她甚至覺得,這個皇后對自己是真的挺好的。

冒出了這個想法,柳笙笙連忙搖了搖頭,然後呆呆的看向了南木澤。

南木澤心領神會,便問,「皇后娘娘如此重視笙笙,是笙笙的福氣,倘若沒有皇后娘娘護著,只怕本王與她真的會呆不住這裡,今日,多謝皇后娘娘為笙笙討了一個公道。」

難得聽見南木澤如此客氣的說話,柳笙笙的語氣也溫柔了不少。

「母后,謝謝你。」

文秋柔拍了拍柳笙笙的手背,「傻丫頭,母后不是說過了嗎?你是母后的親閨女,用不著說謝謝,母后知道你不可能輕易相信任何人,這是正確的,所以你即便是提防母后,母后也不會生氣,相反你知道正確的保護自己,母后還挺開心的。」

說著,她又溫柔的看向了南木澤,「這位是你的夫君,理所應當也喚我為母后,便不必那般生疏了……」

柳笙笙微微笑道:「今日母后好像沒怎麼咳嗽了。」

聽到這句話,文秋柔先是一愣,隨後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好像是呢,也是奇怪。」

柳笙笙的手不經意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母后是不是經常待在寢宮裡,很少出去走動?」

文秋柔驚訝的看著柳笙笙,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一臉欣慰的說:「外面的人都在傳,說笙笙你是舉世無雙的大神醫,母后正欣慰呢,呵呵呵,沒想到你果真為母后把起脈來了。」

柳笙笙:「……」

這話說的,感覺把自己當小孩了一樣。

又聽文秋柔說:「你能有這份心,母后已經非常感動了,不過母后其實也沒生什麼病,只是身體太過虛弱了些,平時容易感染風寒,一激動呢,就咳嗽不止,都是老毛病了,宮裡的太醫都沒什麼辦法,你就別為母后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