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直紋絲不動的江言鹿忽然皺了皺眉頭,輕疑了一聲:“嗯?”

或許是因為不斷畫符練丹消耗錘鍊靈識的緣故,江言鹿的靈識要比其他元嬰境修士的靈識強大許多。

她不知道其他元嬰境修士的靈識能夠覆蓋的範圍。

但她記得雲卿當初步入化神境界時,神識感知到的範圍,是太玄劍宗管轄的所有城池。

她如今的靈識覆蓋範圍,也就比化神境時期的雲卿,小了一點點。

若是他們目前所在的位置,還是原來的主心殿。

那江言鹿的靈識覆蓋範圍,已經延伸到了四個宮的具體所在位置。

她原本也不能如此精準的感知到四個宮的所在位置。

畢竟這裡已經變成一片古戰場,沒了那些宮殿。

但是一些奇怪的現象,讓她確認了四個宮的具體位置。

江言鹿緩緩睜開眼睛。

身旁的人瞬間圍了上來。

程星闌問道:“鹿姐,你發現什麼了?”

江言鹿擰起的眉心微微舒展開,她的視線落在那些法器上:“這些法器,好像並不是隨便分佈的。”

她的視角是由上而下的,跳出目前肉眼所看到的範圍。

她發現,四個宮所在的位置,法器格外密集。

而且,整個戰場上的法器分佈,呈現著一種她說不上來的規律。

祈樾的靈識同樣也迅速擴散開來,看清整個戰場上法器的佈置和分佈方位,他開口道:“符陣。”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無論如何用力,試了很多次,都無法將法器從地上拔出來的元嬰境修士惱羞成怒。

他運轉體內靈氣,當即揮掌對著面前的一把箜篌打去。

既然他得不到這些神階法器,那就想盡一切辦法毀掉它們!

他得不到,其他人也別想得到!

靈氣接觸到箜篌的那一瞬間,不知碰到了什麼東西,瞬間反彈回去。

打在那元嬰境修士的身上。

傳來砰地一聲巨響。

元嬰境修士瞬間被擊飛出去,痛苦地吐出一口血。

江言鹿的視線也聞聲望過去。

她瞳孔一縮。

只見久久沒有任何動靜的箜篌周圍,忽然閃出一道金色的符文。

紀聞同樣震驚道:“難道這裡,真的有符陣?而符文的載體,就是這些法器?”

其餘那些還在致力於拔出來法器的修士,看到法器竟然還會反擊,瞬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果斷收回手,往後退了兩步。

也是這個檔口,他們終於聽到了紀聞的話,緊張起來:“什麼符陣?”

江言鹿已經走到了那把箜篌的旁邊。

這應該是某個音修的法器。

箜篌的前方仍舊浮現著方才忽然冒出來的符文。

符文紋路精密,走向繁瑣複雜,上面傳來的古老的氣息不容忽視。

這是江言鹿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符文。

她將整個符文全部看完,又抬眸望望向四周:“想必這裡就是鎮壓著妖皇的上古符陣了。”

蕭珏錯過了方才的交談,他將仍舊昏迷不醒的雲卿暫時交給太玄劍宗外門執事照看,走到江言鹿身旁,一頭霧水問道:“什麼妖皇?什麼上古符陣?”

現在不是給他答疑解惑的時間。

紀聞同樣站在江言鹿身旁,問道:“江道友,你能將整個戰場的法器分佈圖畫出來嗎?”

符修的入門課程是畫符。

再高深一些,就是記憶各種陣法。

最後再學習利用符籙擺陣,也就是布符陣。

大能符修,在戰鬥的時候,揮手就可以佈下數道大大小小的符陣,用來對付敵人。

紀聞他們的靈識不足以支撐他們看到整個戰場的全貌。

自然也不知道整個符陣的陣型。

若是江言鹿能畫出來,他們說不定還能從中找到離開的方法。

江言鹿正有這個打算,她點點頭,道:“我試試。”

這種方法會消耗大量的靈識,更嚴重的情況,會造成識海枯竭。

溫時遠主動道:“我們金鼎宗負責提供丹藥。”

他們金鼎宗同樣也是四大宗門之一,既然在符陣上幫不到什麼忙,就只能在丹藥上出一份力了。

柯唐剛要說,江言鹿自己本身就是丹修,她煉製出來的謠丹藥效果要比普通丹修煉製出來的丹藥效果好很多,根本就用不到金鼎宗的丹藥。

就見江言鹿面痛快地接過溫時遠手中的丹瓶,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有人免費提供丹藥,笨蛋才不用。

柯唐:“……”

他竟明白了江言鹿笑容裡的意思。

幸好自己嘴慢,什麼都沒說出來。

江言鹿又轉頭去看沈藍誠:“你大師兄呢?”

她方才用靈識查探這片古戰場的時候,只看到了在主心殿裡存活下來的人,沒有發現鯉鯉它們那些一直在主心殿外面的小妖。

就猜測只有主心殿裡的人進到了這裡,主心殿外的妖和人,應該還在原來的地方。

但她也沒有在這裡看到簡玉泉的身影。

江言鹿記得自己先前在主心殿的門口處見到過簡玉泉。

原書劇情中,簡玉泉也一直在主心殿內保護著雲卿的安全。

他和蕭珏一左一右,就跟兩個護髮一樣。

還差點因為主心殿二樓的幻境,跟蕭珏打起來。

簡玉泉什麼時候消失不見的,她完全不知道。

沈藍誠道:“我大師兄說他佩劍丟了,見我們都沒事之後,就又去找自己的佩劍了。”

江言鹿:“???”

江言鹿:“……”

她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簡玉泉一直在找的那把劍,就在她的玉鐲中吧?

就是那把當時被簡玉泉壓在身下,讓她撿走的那把劍……

難怪她沒有聽到簡玉泉的聲音。

原來是去找劍了。

可是劍在她這裡,簡玉泉怎麼可能找得到。

沈藍誠跟在江言鹿身邊太久,都快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大師兄了。

他問道:“你怎麼忽然問起我大師兄了?”

江言鹿不答反問:“你大師兄的那把劍,很珍貴嗎?”

沈藍誠點點頭:“對,那是我大師兄拜入宗門後,師父親自帶著他去劍宗裡挑選的一把難得一遇的絕世好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