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左樂手掌往椅子上一拍,整個人騰空而起,人在空中五指併攏如刀,對著雷峪便當頭劈去。

雷峪見狀冷笑一聲,鐵拳猛地朝著左樂劈砍而下的掌刀直直揮擊而去。

拳風呼嘯,空氣都起了波動。

魏飛舉等人見狀面帶冷笑,秦子凌和鄭星漢也是面帶冷笑。

不過曲辰龍,還有呂泰強,沈修謹,餘巖等隨行的寒鐵掌院內院弟子都臉色驟變。

拳怕少壯,這雷峪年齡不過三十歲出頭,身材魁梧,筋肉虯結,一看就是氣血澎湃,勇猛有力之輩,若左樂再年輕上十來歲,或許還能跟他一戰,但如今恐怕是自取其辱。

就在拳掌要交擊在一起之際,左樂的掌刀竟然爆發出了點點光芒,就像一柄真正的刀子在陽光下折射出金屬寒芒。

雷峪臉色驟變,魏飛舉等人也是臉色驟變,猛地起身。

但已經遲了。

“嘭!”一聲沉悶的響聲在大廳裡驟然響起。

空氣劇烈波動。

雷峪整個人仿若受到了一股無比恐怖力量的撞擊,整個人往後接連退了數步,直到撞到一根粗大的柱子上,才停了下來。

他的鐵拳微微顫抖,上面皮開肉綻,一點點鮮血滴落下來,赫然被左樂勁力所化的刀芒破開鐵皮傷到了筋肉。

左樂身子在空中輕輕飄落,負手而立,目光緩緩掃過魏飛舉等人,冷聲道:“誰還想要掂量掂量我左樂有幾分本事?我奉陪到底!”

魏飛舉等人艱難地蠕動著喉結,個個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本以為能被他們隨便拿捏的左樂,竟然已經是化勁武師!

“咳咳,左大哥,恭喜,恭喜!剛才雷峪也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左大哥千萬不要當真。”魏飛舉臉色變了好幾變,上前陪笑道。

“是嗎?”左樂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冷笑。

“千真萬確,千真萬確!”魏飛舉繼續賠笑道。

“那麼說剛才你說的什麼一千五百兩也是開玩笑了?”左樂冷笑道。

“那是,那是。”魏飛舉連連點頭,然後面露一絲苦笑為難之色,話鋒一轉道:“不過,左大哥你剛才開的價格也實在太高了,我們實在難以承受啊!”

“呵呵,飛舉,這麼多年的交情,在價格上,我又怎麼可能會虧待你和馬釧呢?七千兩,一半異獸,一對種獸,這已經是友情價,我是不可能再降低了。”左樂面帶微笑說道,用一開始魏飛舉說過的話回敬回去。

曲辰龍,呂泰強等人見狀都握緊了拳頭,胸膛挺得高高的,一臉激動亢奮。

剛才對方氣焰囂張,一副吃定他們的樣子,可把他們憋屈壞了!

“左大哥,你也不要欺人太甚!雖然你已經是化勁武師,但畢竟年紀不小了,而我們有三位運勁武師,一位凝勁武師,都是正當壯年,真要逼急了我們,你不見得就能討得好去,說不定就要交代在這裡了。”魏飛舉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慢條斯理道。

“沒錯左樂,我承認化勁武師很強大,但真要廝殺起來,你真以為你能一打四嗎?”雷峪從衣衫上撕扯下一塊布,將受傷的拳頭綁了起來,目光兇狠地盯著左樂。

“唉,年紀大了,一打四確實吃不消啊!星漢,要不你也上前來幫一下為師吧!”左樂嘆了一口氣,然後扭頭對鄭星漢說道。

“是,左師!”鄭星漢微微躬身,然後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下,從後面走了上來。

每走一步,他的氣勢就強盛一分,甚至除了氣血越發洶湧之外,還有一絲絲寒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使得大廳的氣溫似乎都降了下來。

勁氣!

呂泰強等人一下子都瞪圓了眼珠子,一臉震驚和不敢置信,而魏飛舉等人則臉色再變。

“鄭星漢,沒想到你竟然成了武師!”魏飛舉臉色極為難看道。

“左師是化勁武師,要是門下沒有一位勁力武師弟子,豈不是太掉身價了?”鄭星漢淡淡道,看向魏飛舉的目光充滿了不屑和不齒。

這目光讓魏飛舉很不爽。

以前鄭星漢對他而言不過只是一位潛力耗盡,無望武師的晚輩,哪次見到他不是恭恭敬敬的,但現在卻用這種不屑不齒的目光看他!

但魏飛舉卻不敢發飆!

鄭星漢比他還年輕十歲,就算只是凝勁武師,但年輕力壯,氣血旺盛,真要跟他打起來,鹿死誰手還不知道!

可以說,現在的鄭星漢完全已經有了跟他平起平坐的資格,而且前景比他還要光明。

“左大哥,真的不能再商量嗎?”魏飛舉用帶著哀求的語氣問道。

“不能,還有請你以後不要再叫我大哥,我們已經恩斷義絕!”左樂冷冷回道。

“好吧,那容我們四人商量一下。”魏飛舉看著左樂絲毫不為所動的冰冷麵容,滿心苦澀懊悔地說道。

本來四賢莊出了一位化勁武師和凝勁武師,再加上他和馬釧兩位運勁武師,四賢莊立馬就能一躍成為西城外數一數二的強大勢力,快速發展的前景大為可期,但現在這一切已經絕不可能了。

“可以。”左樂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四人商量過後,最終還是無奈地答應了左樂的條件。

當天,左家和曲家,連同家丁僕婢在內,共一百十餘口人打包私人財物,裝滿了十五輛驢車、馬車,浩浩蕩蕩離開了四賢莊,搬進了安河村水月山莊。

當晚,水月山莊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莊內,原來曹正斌住的四進四出大宅子的庭院裡。

秦子凌正在給一位發分兩髻,兩隻大眼睛烏溜溜地轉動著,一看就是古靈精怪的小男孩,出腦筋急轉彎的題目,時不時逗得小男孩又笑又叫的。

這男孩名字叫左聰,今年八歲,是左樂的兒子。

左樂年輕時一心追求武道,不願意結婚。直到不惑之年,在武道上蹉跎多年不前,這才死了心,在父母親的催促下結了婚。

結婚之後,左樂妻子遲遲沒懷上孩子,直到八年前,左樂年近知命之年時,方才懷孕生下一子,取名為左聰,希望他能聰明靈慧。

左聰倒是沒辜負他父母親的期待,自幼遠比同齡孩子聰明靈慧,但卻體弱多病,吃了不少藥物,看了不少名醫都沒多少起色。

如今已經八歲,個子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就跟五六歲孩子一樣,不過兩眼透出來的機靈勁還有談吐卻又遠超過同齡孩子。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左聰跟秦子凌特別投緣。從護送的路上認識了秦子凌之後,就像跟屁蟲一樣一直黏著他,甩都甩不掉。

呂泰強等內院弟子費盡心思想討好這位小師弟,但他都表現得不冷不淡。

現在已經是晚上戌時,呂泰強等人早早離開水月山莊,只剩下秦子凌因為家就住在安河村,名正言順留在水月山莊,左聰還纏著他不放。

“聰兒時間不早了,你先去找你娘睡覺,爹跟你秦師兄還有些事情要商談。”左樂老來得子,極為疼愛左聰,見他只認秦子凌,既是高興,又有些擔心他這麼纏著秦子凌,他會嫌煩,見時間差不多,便上前說道。

“好的,爹爹。”左聰乖巧地應了一句,然後又不捨地拉著秦子凌的衣袖,眼巴巴地看著他道:“子凌哥哥,你明天再過來陪我玩好不好?”

左樂諸多弟子中,左聰都是以師兄稱呼,就只叫秦子凌哥哥。

“聰兒,別胡鬧,你秦師兄明天有自己的事情,哪能動不動就來陪你……”左樂聞言連忙斥喝道。

“沒事的左師,明天我剛好沒什麼事情。”秦子凌微笑著打斷道。

“太好了!”左聰開心地蹦跳起來。

秦子凌笑笑,然後揉了揉他的小腦袋,道:“現在你先去睡吧,我和你爹還有些事情要商量。”

“嗯!”左聰乖巧地點點頭,然後在丫鬟的陪同下轉身離去。

“子凌,聰兒這孩子從小被我和他娘給寵壞了,你不要往心裡去。”左聰離開後,左樂面帶一絲歉意地對秦子凌說道。

“沒事,左聰聰明乖巧,我挺喜歡的。”秦子凌微笑道。

“是啊,聰兒確實比同齡孩子聰明許多。可惜自幼體弱多病,不適合練武啊!”左樂一臉遺憾地搖搖頭,然後指了指書房道:“我們到書房說話。”

說罷,兩人並肩朝書房走去。

“左聰體質確實有些偏弱,而且左師的寒鐵掌大開大合,走的是剛猛路線,不適合年幼時練習。不過煉氣養身,可以考慮教導他吐納煉氣之法。”秦子凌一邊隨著左樂走進書房,一邊說道。

“煉氣確實養身,但煉氣之法都是密不外傳,想要拜入煉氣宗門下,不僅要交大量的銀錢,而且還需要有靈根天賦。

銀錢我倒是能勉強湊齊,但煉氣的天賦靈根我聽說百中無一,而且方槊郡也沒有煉氣宗門,就算想拜師也沒地方去拜。”左樂搖搖頭道。

“我倒是有一門煉氣之法,若左師願意,可以讓左聰試一試看。”秦子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