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黑馬?我打的就是黑馬!
章節報錯
沒有任何預熱,地獄球賽甚至沒有等到進入障礙地帶和禁區,三號球場上的比賽,一開始就出現了鬥毆。
三號觀眾席上,無數圍觀的觀眾已經等著看阿卡司被撕裂。
他們也的確看到了。隨著比賽剛開始,就發生了恐怖的一幕。
禿鷲的七個成員,將所有人都分配到了對抗地帶。
那意思很明顯——你甚至不可能越過我的中場。
六隻巨大的猛禽,如同六道無法逾越的天塹。
它們揮動翅膀,二三十米的低空俯視著即將開球的阿卡司。
既然是以強打弱,那麼很直截了當的,在對抗地帶將對手解決不就好了。
於是出現了恐怖血腥的一幕。這些如同猛禽一樣的生物,除了帶球飛行的那一隻外……
其他六隻猛禽,全部鎖定了阿卡司。
阿卡司看著這一幕,想起了亂維之地。
在詛咒尚未破除之前,亂維之國的國民們經歷的都是什麼?
是踏錯一步,就可能滄海桑田的地獄。
面對這樣的地獄,能夠活下來的,都是猛士。
阿卡司更是那個,在無數個選擇裡,走到了最後的人。
所以看著天空中的幾個鳥人,他雖然想到了故鄉,卻神情意外的輕鬆。
當所有猛禽朝著他飛奔而來的時候……
裁判,解說,也都將畫面聚焦到了這位思鄉者明面上唯一的王牌選手上……
表皮彷彿纏繞著生物血管的地獄球,被高高的擊飛。
阿卡司彷彿被火車撞了一樣……
利爪劃過他的臉頰,刺破他的胸膛,尖銳的嘴直接貫穿了他的肩胛骨。
阿卡司帶著笑容,比四號更像一個殉道者。
假如畫面定格在這裡,他就像帶著犧牲的覺悟,含笑而死的英雄。
看到了這一幕的每個人,都感覺到了“禿鷲”二字的含義。
他們似乎可以想象,接下來的畫面,就是死去的人類,被一群禿鷲啃食。
但畫面不會定格,時間還在繼續。
天空中的地獄球達到了拋物線的頂點,就像是這些猛禽的生命線一樣……
不過接下來,一切都開始逆轉。
地獄球下落。
阿卡司的手指,打了一個響指。
臉上的傷口瞬間修復,肩胛骨被貫穿的血肉甚至都看不到任何修復的過程,直接就消失了。
彷彿不久前所承受的一切傷害,都不見了。
地獄球繼續下落。
某隻猛禽的巨大的鳥嘴忽然無法動彈。
阿卡司死死握住了鳥嘴:
“你應該先打頭的,我就不會犯這種錯誤。”
雖然人類沒有尖牙利爪,但人類有道具。
阿卡司任由另一隻猛禽扯斷自己的一隻腿,甚至將腹部裡的臟器都撕咬開來。
他就像一個撞向刀山的死士,不管自己承受何種傷害,目的只有一個——極限一換一。
寒光一閃,一把尖刺貫穿了巨獸的腦袋。
而被咬破內臟,折斷一條腿的阿卡司,忽然間又變回了那個沒有受傷的樣子。
沒有看到強大的生命恢復力,也沒有看到任何血肉生長的痕跡。
就是沒由來的,彷彿世界漏了一幀,這一幀之後,阿卡司變成了“嶄新”的樣子。
接下來是第二隻猛禽。
他如法炮製,又用尖刺貫穿了第二隻猛禽。
而這一次,他的咽喉險些被咬斷。
但依舊如同上次一樣,阿卡司神奇的恢復了。
或者說“更換了”。
在地獄球尚未落地的時間裡,觀眾們都沒有明白髮生過來什麼。
但當地獄球落地後,接住地獄球的,是一隻強壯有力的手臂,而並非鳥嘴或者鳥爪。
當阿卡司單手托起地獄球,渾身血跡站在中場時,他冷酷的神情,像是一個殺手。
他什麼也沒有說,但三隻猛禽的屍體,成為了最震撼人心的字幕。
三隻活著的猛禽驚叫出聲,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懼,而阿卡司一手託著地獄球,像是握著一顆巨大的心臟,一手拿著貫穿了三隻猛禽大腦的尖刺。
這畫面極有衝擊力。
觀眾們甚至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只是看到阿卡司的身體被猛禽衝撞,看到了阿卡司如同一塊腐爛的血肉一樣,被六隻舊曆禿鷲給啃食。
接下來,地獄球落下,三隻禿鷲被極快速度擊殺……
猛禽散開,阿卡司傲立原地。
渾身是血,衣服破破爛爛的阿卡司,露出了修羅一樣的笑容。
“如果不是持球人必須積極進攻的規則在,我真想把球直接扔給你們。”
將球扔給對手,那就從持球人變成了無球人員,無球人員,可以對持球人員發起進攻。
阿卡司當然不能這麼做,但這句話說出口後……
周圍的幾個無球猛禽,全部被嚇得不敢動彈。
它們並不知道阿卡司到底是怎麼做到瀕死狀態能夠瞬間恢復的。
這根本不可能。
解說也發出了驚呼聲:
“難以置信!難以置信!以人類的軀體竟然戰勝了擁有尖牙利爪的鳥類!”
“比賽剛一開始!人類陣營選手阿卡司,就已經取得了三殺的成績!”
“我們可以確信,阿卡司擁有某種強大的力量!”
“太讓人驚喜了,這場本該是史上最懸殊的對決裡……老弱病殘隊伍竟然藏著一個王牌選手!”
“現在禿鷲隊的替補選手已經就位在禁區裡了。”
“但如果禿鷲隊繼續減員的話!禿鷲隊將會因為人數不足,而強制淘汰!”
“當然,現在阿卡司持球,他必須得積極帶球,所以他無法主動發起進攻,不得不說,禿鷲隊逃過一劫!”
阿卡司的行為,顯然已經征服了這位解說。
阿卡司開始帶球行動。
他開始透過障礙地帶,在障礙地帶裡,阿卡司好幾次被地底刺出的骨刺給貫穿膝蓋。
這片障礙地帶,成了禿鷲隊最後的倚仗之一。
它們不敢對這個不死的人類發起進攻。
只能期待,障礙地帶能夠讓阿卡司停滯不前。
而運氣,似乎就站在了禿鷲隊這邊。
“噢噢噢噢!禿鷲隊不愧是黑馬,這次的障礙地帶,是死亡率極高的骨刺地獄!”
“如果不能擁有強大的跳躍能力,或者無法飛行,那麼骨刺地帶便是真正的地獄!”
“我們可以看到,猛禽隊的主力,正帶球飛速前進!它毫無困難的跨越了障礙地帶!”
“它的程序,領先於思鄉者隊伍的進攻成員阿卡司!”
“接下來,它將進入規則地帶!”
“儘管它們低估了思鄉者持球人員的實力,可它們依舊是大賽的黑馬隊伍之一!依舊有著最高的進攻效率!”
“但反觀阿卡司選手,他似乎就……等等!我的天啊!我們看到了什麼!”
在另一邊,阿卡司雖然在骨刺地獄裡不斷被骨刺命中,他竭力在閃躲著,但骨刺毫無規律,他透過跳躍避開了很多地面刺出的骨頭,可他沒辦法做出遊戲裡那種反人類的“二段跳”。
經常在落地的瞬間,被骨刺貫穿。
無數骨頭上都沾染著阿卡司的鮮血。
阿卡司早該死去了。
可阿卡司並沒有死去。
疼痛刺激著阿卡司,他利用亂維之力,一次次讓自己回到了巔峰狀態。
但意識,也在不斷模糊,清醒,模糊,清醒……反反覆覆。
他避開了死亡,可死前的疼痛,卻著實刻印在了記憶裡。
阿卡司步履艱難,但始終,帶著球前進。
他開始背誦一些東西,嘴裡唸唸有詞。
這是他的信念。
他背誦的,是那些曾經落在他手裡的遺書。
一開始的時候,阿卡司在亂維之國,經歷過自己的所有在乎的人,因為亂流的時間而死去。
他萬念俱灰,於是申請了敢死隊,想著死在外面算了。
天啟出現,為了打破詛咒,敢死隊不斷前行。
一路上,本來早已了無牽掛的阿卡司,在面臨選擇的時候,卻沒想到……又有了新的牽絆。
“阿卡司,這是我的遺書,我就不祝福你能活下來了,因為我也希望我能活下來……但假如,我沒有活下來的話,請你替我將遺書傳給我的妻子。”
阿卡司收下了遺書。
他自己也寫了遺書。
但他活下來了,一次次選擇裡,他總是能夠活下來。
一開始還抱著必死的覺悟,但隨著一次次經歷生死抉擇,他慢慢的又拾回了對生命的熱情。
一個夜晚裡,阿卡司開啟了一些遺書,開始看那些人間的遺憾。
他心裡逐漸有了光。
那一張張遺書,變得無比沉重,彷彿承載的不是文字,而是一個靈魂。
亂維之國的子民們,能夠活到如今,靠的就是無數敢於犧牲的人。
再一次回憶這些內容,讓阿卡司的雙眼不再迷茫。
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在破除詛咒神像之後,阿卡司擁有了亂維之力。
對自己施展,便可以讓自己回溯到某一個時間範圍裡最巔峰的樣子。
但必須是在重傷狀態才能發動。
換而言之,只要自己擁有意識,只要自己能夠發動亂維之咒……便可以不死。
這也是破除詛咒神像時,阿卡司聽到的一段“值神囈語”。
“從現在開始,你被不死之力詛咒了。”
阿卡司也因此,成為了亂維之國第一勇士。
有人說永生是詛咒,但那得是經歷了漫長的紀元之後,才是詛咒。
對於阿卡司而言,這算不上詛咒。
亂維之地的人,掌握了亂維之力,這很合理。
靠著亂維之力,阿卡司不斷經歷瀕死的刺穿,又不斷回溯到巔峰狀態。
他走得很慢,卻穩定的,穿越了障礙地帶。
……
……
規則地帶,這場比賽的規則地帶——“不可視”。
換而言之,進入了這片規則地帶的人,會失去視力。
離開規則地帶,視力會恢復。
秦澤早已經驗證了這一點。
在禁區邊緣的秦澤,一隻腳踩在禁區,一隻腳踩在了規則地帶。
他透過幾次試探,得出了結論:
“進入規則地帶,將失去視覺的感知,但一旦離開規則地帶,視力就恢復了。”
“我們沒有派人在對抗區域防守,且對方是鳥類……”
“大機率,不管是障礙地帶,還是規則地帶,對方都能成功度過。”
“比賽規則是,誰先進五個球,誰贏。”
“阿卡司可以成功帶球,順利得分。但對方也可以得分……”
“可是對方比我們快,也就是說,到了四比四這個賽點的時候,對方如果先得分,我們就輸了。”
“這是‘團隊比賽’,不是‘阿卡司和他的四個廢物隊友’,趁著那隻鳥還沒有飛入禁區,我們得想辦法……阻擋那隻鳥。”
既然阿卡司可以成功突破對手,那麼得分就不是問題。
身為隊長的秦澤,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防止對手得分。
四號忽然說道:
“交給我吧。”
秦澤好奇:
“你打算怎麼做?”
“麻煩請先將我推到區域邊緣。”
秦澤透過對講機,讓凌傲哲帶著殘破的四號,來到了禁區邊緣。
也就是禁區和規則地帶的交界處。
四號說道:
“既然對方在規則地帶裡,沒有視覺,而站在規則地帶邊界線的我們,擁有視覺,那就意味著我們會先看到它。”
“而它不會看到我們。”
“它為了讓自己能夠成功的離開不可視的規則區域,就必定會盡可能讓自己走直線。”
“因為閉上眼睛,就會讓方向感也失去很多。”
“所以它的運動軌跡也很單一。”
四號很快抵達了邊緣。
此時距離猛禽飛到邊緣,大概還有三十秒。
秦澤看到了非常炸裂的一幕,四號的手臂,雖然只剩下一隻,但剩下的這隻手臂,開始不斷變異重組。
他無法描述這種重組,充滿著機械美學感,就像是無數的方塊在不斷變化排列。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裡,四號的手臂不再是手臂,而是一門重火力武器。
四號的瞳孔出現了兩道十字準心引。
大腦內部出現了機械合成音:
“瞄準輔助已經完成,目標已經鎖定。”
在阿卡司表現出了自己的戰略價值後,四號,開始了他的表演。
這一刻,秦澤想起了程晚,程晚的能力,就是將各種物件組合成武器。
然後被杜克先生用搬運工能力發射。
但此時的四號,雖然殘破不堪,卻如同程晚和杜克的合體。
同為機械師,四號能組裝的武器,已經從冷兵器升級為熱武器。
當天空中出現了猛禽的身影的時——
比賽的懸念,也隨著一道熾熱的射線射出……被徹底殺死!
一道粗大的鐳射,一道秦澤只在科幻作品和漫畫乃至遊戲裡看到的恐怖射線,精準命中了空中的猛禽……
連羽毛都沒有落下一根,巨大的飛鳥,被徹底擊殺!
這一刻,三號觀眾席上的所有觀眾瞠目結舌。
三號觀眾席上的光頭男沒想到,一個如此拉胯的隊伍裡,還藏著一個少說水平造詣得是鬼神級的機械師。
“原來……他才是王牌!不,都是王牌!那個銀色頭髮的,如果走出競技之國,絕對是一個不比我弱的傢伙!”
“媽的,女魔頭,我被你坑了!”
喬薇意外的沒有幸災樂禍,而是搖頭:
“不,這個隊伍裡,他倆算不上王牌。”
嘗試一下雙更吧,但不確定持續多久,也許明天就停止!不做承諾!僅僅嘗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