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個野猴子一樣,又勇又悍,上躥下跳,上次聽得要去打黑熊,滿眼放光,會怕曬?

定是有什麼原因讓她不去。

想到她急急跑到自己面前說要找秀景,不去的原因,怕不是跟秀景有關。

當即問,“秀景呢,不是一起過來大佛寺了麼,怎的不見人?”

太皇太后笑道,“那丫頭忽然來了興致,說是去後山採藥了,難得出來一趟,哀家也不拘著她。”

君墨沉聽罷,看了一眼顧千舟。

顧千舟笑道,“難得過來一趟,我正好也去後山採一些藥,說不定會遇上公主。”

君墨沉低低道,“我陪你一起。”

太皇太后看兩人一眼,嗔怪道,“還說是來給哀家請安的,這坐了沒半刻鐘就要走,哀家這是還比不上幾棵草藥了呢!”

顧千舟笑道,“哪能呢,自然是太皇太后最重要,我去後山採藥,到時給太皇太后做安睡丸。”

太皇太后立即眉開眼笑,“還是千舟最貼心,那快去吧,小心別往懸崖上爬。”

說罷又轉向君墨沉,“好好護著千舟,要是掉了一根頭髮,哀家唯你是問。”

君墨沉無奈笑道,“是,別說一根了,半根都不會讓她掉的。”

太皇太后這才滿意,揮揮手讓他們去了。

君墨沉和顧千舟往後山走,顧千舟明顯擔憂,走得又快又急,可是逛了大半個後山,壓根不見秀景公主的影子。

君墨沉越發確定,這丫頭找秀景絕不是要複診什麼婦科病。

一手捉住她的胳膊,低低道,“顧千舟,你跟我說實話,你急著找秀景,到底所謂何事?”

顧千舟找不到人,實在是擔心她出事,如實道,“我原本是跟遠山叔上山打黑熊的,走到半道忽然做了個夢,夢見秀景公主出事了,我不放心,所以折返回來找她。”

君墨沉聽得她果真跟惠王上山打黑熊,俊臉鐵青。

但現在不是斥責她的時候,這丫頭做夢很神的,夢中出現的場景都會發生,現而今是要儘快確保秀景的安全。

低低道,“你好好說說,夢境是怎麼樣的。”

顧千舟神色擔憂道,“電閃雷鳴,大雨滂沱,她一口一口嘔著鮮紅,神色慘白的揪著一個男人的衣裳追問為什麼,男人我看不清,但秀景公主分明像是快死了的模樣……”

“可看清夢中場景是哪裡?”

“天很黑,雨下得很大,看不清,只看見滂沱大雨之中跌落一隻銀狐面具,銀狐面具……”

顧千舟說到這裡,一個激愣,想起來了。

她就說,怎麼一直覺得那銀狐面具熟悉,那銀狐面具跟當時擄走她的逆黨,新月教那個戴銀狐面具男子臉上那個銀狐面具是一樣的!

他們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所以,秀景公主口中的那個陸哥哥,有可能是銀狐面具男子,是逆黨,是新月教的首領!

當初行宮別苑,她原本一刻不願離開二姐的,正是秀景公主求自己幫忙,自己才隨秀景公主去了後山桂花林。

後山桂花林沒有找到陸哥哥,秀景公主蹲在那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而她,就是因為離開這麼一會,再回去,二姐就被騙到了湖心殿,看到了被刺殺的女屍,還有女屍上的逆黨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