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九件先天之物,陳念之便準備匯聚五大天域之力,嘗試佈置一座超級大陣,以此衝擊三太乙根基,並且藉機做一件事情。

眼下五域臣服,正是佈下此陣的機會。

一旦此陣佈置成功,或許便可嘗試凝聚混元無漏道果。

既然機會到了,陳念之自然也沒有遲疑,他當即號召仙盟無數低階仙人著手佈陣,而各大勢力的高層,也藉此機會開始消化此戰的斬獲。

“……”

也就在歸墟仙盟一片忙碌的同時,在無盡維度虛空深處,一片恢弘無邊的寰宇之內,一青一白兩道倩影行走在湖畔。

那青衣少女容貌俊俏,僅是上等容貌,可白裙女子卻素雅貌美,是人間罕見的絕代美人。

她們行走在湖畔,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小姐,這裡有個人。”

青衣少女開口,指著湖心道。

那白裙女子眸光微動,發現一道身影趴在湖畔,渾身染滿了鮮血。

她沒有遲疑,當即邁步走了上去,將那道身影翻過身來。

“好俊朗的男人。”

青衣少女開口,面色有些詫異的說道。

白裙少女面色沉凝,有些擔憂的說道:“這些年天地局勢愈發混亂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此人來歷不明,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這般說著,白裙女子細細打量了一眼此人,發現此人身披一身殘破鎧甲,卻有滿頭烏黑長髮。

其面容俊朗剛毅,按理說是一位英姿勃發的男子,但此時卻虛弱蒼白,有一種另類的美感,竟讓她都愣了一瞬間。

她本不願多事,但看到眼前之人虛弱的樣子,白裙女子莫名心中一軟,當即說道:“看他衣著,想來定然是一位將軍。”

“罷了,既然遇到便是緣分。”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帶回去吧。”

“……”

“殺——”

次日,陳賢逐從噩夢中驚醒,帶著無邊殺意的抓住床頭。

回過神,他發現身旁正有兩位女子,眸光之中一絲殺意浮現。

可在瞬間之後,他又放下了殺念,眼前這兩位女子氣息微弱,似乎是從未踏上修行道路,不可能是追殺他的人。

想到此處,陳賢逐盡斂殺意,有些虛弱的問道:“是兩位救了我?”

“好,好可怕……”

那青衣少女面色蒼白,好半響才回過神,面色有些難看的說道:“我們小姐救你性命,你怎可如此之恩不圖報。”

“燕兒。”

白裙女子開口打斷,而後搖了搖頭說道:“將軍突然身處異地,有所警覺也是應該的。”

陳賢逐面色微微有些微紅,百萬年來他一心參悟佛法,一生都在降妖除魔,讓他殺人他毫不手段,可男女交際他卻半分不懂。

於是他只能忍住傷勢,面色有些蒼白的說道:“在下這些時日受到追殺,故此有所防備,還望姑娘見諒。”

言及此處,陳賢逐沉吟著道:“在下陳賢逐,不知道如何稱呼兩位?”

白裙女子面色緩了緩,這才言道:“妾身白素素,你稱我素素便可,這位是我家丫鬟燕兒。”

言及此處,白素素又問過了陳賢逐的情況。

陳賢逐僅僅只是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這白素素是毫無修為的凡人,沒有靈根更沒有修煉資質,他也不知該如何跟此人解釋。

畢竟,總不能說自己乃是太乙境仙人,受到數十位絕代仙人追殺,慌不擇路之下重創流落至此的吧。

簡單交流了之後,陳賢逐便在這白素素的山莊之中住了下來。

透過交流,陳賢逐明白了此界無名,共有四個大陸,自己所在的大陸名為北武大陸,其僅有數萬裡大小。

北武大陸之上,號稱武道稱雄,後天武者,先天宗師、乃至神通尊者,甚至早在億萬年之前,此界還有天人乃至武道大帝的傳說。

透過白素素的描述,陳賢逐發現此界的後天武者力道不過千斤,先天宗師修為大概也就練氣初期的水平。

神通尊者是北武大陸的至尊人物,白素素雖然出身武道世家,但是卻也從來沒有見過。

但是按照陳賢逐的估計,這北武大陸僅有數萬裡大小,供養的神通尊者戰力估計頂多堪比築基期。

“微末小界。”

三天後,陳賢逐停駐在院落之中,感應著天地之間的元氣,不由有些嘆息。

他醒來數日,已經隱約能夠感受到天地之間的元氣了。

他發現這片天地之間,靈氣濃度幾乎為零,處在接近末法時代的水平。

在這種天地環境之下,修士幾乎不可能踏上修行之路,就連突破煉氣期都不可能。

這讓陳賢逐眉心微皺,心中有些發愁。

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狀態,如今的他體內佈滿了裂痕,丹田和經脈之中的法力徹底枯竭,更有無數先天道則之力侵蝕肉身,讓他無法恢復傷勢。

就連地仙世界之中,都已經本源嚴重損耗,被天璇古教長老以隕仙咒法侵蝕隔絕。

本來這也罷了,他的大威天龍體極為強大,三太乙根基也足以抵擋住這等先天道則蠶食。

如果他在仙域之中,那麼就能不斷汲取仙靈之氣,只要積攢少許之後便可強行開啟自身地仙世界,彼時取出先天靈水自然可以恢復傷勢化解異種能量。

可是在此處世界之中,他幾乎汲取不到一絲靈氣,太乙仙體和道果都受到先天道則和隕仙咒的侵蝕,就連自保都極為艱難,難以發揮出多少的力量。

“天地靈氣近乎枯竭,進入了末法時代。”

“看來這個世界,到了已經快到毀滅的時候了。”

陳賢逐看著天穹,再三觀察之後,不由微微鬆了一口氣。

只要這個世界毀滅,那麼他就能汲取一絲本源之力,雖然這本源之力微不足道,但是足以助他取出先天靈水,恢復自身部分傷勢了。

想到此處,陳賢逐看向了院落外,腦海之中不由浮現了一個白裙身影,心念不由微微沉凝。

他這一生活了百萬年,早已見慣了生死,似天武大陸這等無名小界,在維度虛空之中幾乎數之不盡。

每時每刻都有這等世界誕生,但每時每刻都有無數這樣的世界毀滅。

對他來說,大千世界的生滅,這都不算什麼,可以稱得上微不足道。

但是這幾日以來,他受到白素素照料,卻也不忍見她死在滅世大劫之中。

可瞬間之後,他又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凡人一生,不過百載光陰,也許她這一生到老,都未必能等到世界的毀滅那一天吧?”

“是我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