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流逝。

一個多星期以來,江定學會了銘刻半法器重機槍陣法,熟練以後繼續學習半法器手槍、衝鋒槍等陣法,對半法器的製作瞭然於心。

除此之外,乘著時間空閒,他又把十分偏門的半法器冷兵器從仙門圖書館裡掏出來,就細節難題向鋼鐵廠裡的老師傅請教,也大有所得。

鑄劍莊內。

刺藍靈木根鬚鑽出花盆,深深扎入地面,通體金屬鑄成,在陽光下璀璨耀眼,周圍炙熱如火爐。

砰砰砰!

江定手掌在通紅的鐵胚上不斷拍打,一個個清晰掌印浮現又被覆蓋,粗鐵被震出雜質,滲入適量碳元素,漸漸變成了鋼材的樣子。

丟入火爐中繼續加熱一會兒,再把它撈出來。

“……近戰用劍最好升級一下,成為半法器,為未來在劍胚上銘刻陣法積累經驗……”

江定繼續想著這件事。

“關鍵在於靈礦,這個我有一塊,很普通的一階金靈鐵礦石,然後是粉碎,提煉出真正的金靈鐵。”

“倒也不用把一階礦石看得過難,架起高爐,四五千攝氏度肯定能融化,當然,我傻了才會這麼原始的自己做。”

十幾分鍾後,一把亮光閃閃的長劍從水中被他撈出來,大片蒸汽四散。

隨手把長劍插在地上,江定來到又長高了幾厘米的刺藍靈木旁盤膝而坐,從懷裡取出一瓶靈丹。

參精定氣靈丹!

經過過年的延遲,終於在今天到貨了。

“不知效果如何?肯定不是十倍了,大周天內力和小周天內力有巨大差距,此外經過藍金藥劑地增幅,我的資質也不是此前可以比。”

江定露出期待之色,吞下六枚靈丹中的一枚。

絲絲縷縷的溫和靈力從腹中傳來,被遍及全身上下的十二週天八奇經大周天經脈網路所吸收,被送往各處正在溫養淬鍊的經脈。

“……四百五十條,每日淬鍊的微小經脈增加了這點。”

江定閉目感受了一下,還算可以接受。

區區一階靈丹自然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幾倍幾倍的增加修煉速度,它實際上是一個固定數值,對境界越高的人相對增幅越少。

除了這瓶靈丹,幾日前他以破虛丹向清河長公主陳曦交換了三株百年靈參,除了用一株賣了換取一階光學遮掩陣法陣旗,剩下的都送到了網上有資質的正規煉丹坊。

這些東西七八天內應該能到貨。

“總的來說,這些靈丹加起來能縮短我大半個月的修煉時間。”

江定計算片刻後,振奮道。

現在是二月,高考是六月二十五,這意味著他必然能在高考之前成就雛鷹先天,更不用說還有一個可能突破的功法圓滿。

瞟一眼金刀門,對方還是在陷入修煉……中!

江定豁然起身,藍金小樹一頓,枝幹根鬚簌簌抖動,縮小,化為一道淡藍色劍虹飛到他的手裡。

“終於……很好,我還以為你要宅到天荒地老。”

他一腳點在地面,洶湧的內力撫平了地面凹坑中密密麻麻的小洞,再一點,身影消失不見。

……

越京,

失去了大量爭鬥的武者,漸漸恢復繁華。

這是一個純粹的消費和暴力群體,目前而言,暫未看到能促進生產的地方。

“七玄秘窟終於找到了。”

“六大門派和正魔兩道封鎖了秘窟方圓數十里的地方,不讓人進入。”

街上有人在議論,數月之間,這個話題從未脫離過越京的最中心。

“先天高人們竟然真的把在秘窟中找到的一枚先天丹給了‘流星電劍’周衛圖!”一名學過幾手的老者嫉妒羨慕:“又要多一位先天前輩了。”

江定恢復了真正面貌,小斂息術全開,在極短地時間裡出城,向金刀山趕去。

忽然,他腳步一頓

“消失了。”

江定眉頭緊皺,不再前進,而是一步躲入一株大樹樹蔭之中。

在無人機視角,黑袍人出了金刀山,向東南七玄秘窟方向走了二十餘公里,忽然消失不見,使用了光學隱形法術,再也找不到了。

“是真的用另一種手段趕路,還是秘密潛回,埋伏?”

江定一凜。

按捺住對太清神鐵的強烈渴望,繼續潛伏等待,命令天空中四架無人機中的一架飛往以前不太重視的七玄秘窟。

“不急,不急,我的太清神鐵還在,等七玄秘窟那邊發現人影再說。”

他眼睛微閉,竟然進入了修煉之中。

足足八個小時後,太陽變成月亮,白日變成夜晚,四野漆黑一片,蟲鳴聲嘰喳作響,一隻小鳥在他手邊休息。

“有人來了。”

江定無聲地睜開眼睛,小鳥沒有任何察覺。

金刀山。

作為天下赫赫有名的六大門派之一,即使在晚上,各個路口也是燈火通明,各弟子嚴密地警戒,不敢有絲毫放鬆。

只是他們看不到,一道完全透明的人影悄無聲息地從眼前經過,飛在離地七八米的天空之上,所有的警戒防備都成了擺設。

“不是黑袍人。”

江定判斷道,這傢伙只能做到光學隱身,連民用無人機的熱感應和微型雷達都無法躲避,比黑袍人差一些,也可能是沒想到這方面的方向。

能低空飛行,至少練氣後期修士。

這個人的目標很明確,就是金刀門祖師殿的血池,方向都沒有變過,一條直線。

血池數十米外,這個人影停下腳步,注視血池中隨著血水起伏,不時露出的刀胚。

“這就是血屠殿三大元老家族之一,化血餘氏獨有的化血神刀刀胚。”

人影是一個五十餘歲模樣的老者,身穿道袍,上有火焰紋路,話語中帶著貪婪:“傳說中,這刀胚不僅犀利異常,削護盾如泥,修仙者觸之即死,化為一灘大補的血水,煉製成功後更可以憑空增添兩成築基的機會。”

“即使在化血餘氏之中,也只有每代寥寥幾個嫡系弟子可以修煉,這個人在血屠殿中的地位必定不凡。”

“清靈法目,開!”

他催動法力,往雙眼處聚集,一道道符文虛影在瞳孔中浮現,果然在看似空無一物的血池附近看到了密密麻麻的陣法紋路,遮蔽了每一處空間。

“血屠殿一階頂級陣法,血鬼獄殺陣,即使一般練氣巔峰修士陷入其中也要脫不開身。”

他喃喃自語,取出一個羅盤測算片刻,露出自信之色。

“疾!”

收掐法決,一顆炙熱的火珠法器從他懷裡飛出,周身朵朵火焰暗紅,卻不見一絲光,沒有絲毫驚動金刀門的人。

一頭撞入陣法之中。

看似空無一物的地面不知何時多了一屢暗色的血絲,阻攔在火珠面前,在滋滋聲中被消磨溶解,沒有激發更多的陣法變化。

“推算無誤。”

老道長舒一口氣,面色凝重。

“這陣法一被觸動,那人必定有所察覺,必須要在一刻鐘內破開陣法,取走刀胚。”

不知過了多久,血絲變得越來越薄。

老者屏住呼吸,要在陣法破開的剎那捲起刀胚就逃離,卻聽得一聲嘆息:“看來,七羽宗這次只來了你一個人,可惜。”

“不好!”

老道面色狂變,想也不想,爆發全身法力向山下逃離。

胸口一痛,一對肉掌不知何時破開胸口,從中掏出一顆不住跳動的心臟,隨手丟進血池中。

老道頭顱一歪,摔倒在地。

“……”

隔著數十公里,江定默然無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