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宗門之間的恩怨不是他們這群散修能摻和的。

他們瞬間閉口不言。

簡玉泉視線落在江言鹿一眾人身上,眼神陰鷙:“且看兩年後的修真界大比,我們寂月劍宗是如何打敗太玄劍宗,成為新的四大宗門之一!”

兩個時辰後,江言鹿一行十六人兩兩一組,分成八隊,進入珈藍山。

珈藍山是修真界西南一帶最大的山脈,裡面古樹參天,林海浩瀚,空氣透著一股溼熱黏膩,山脈遍佈妖獸。

根據宗門給出的情報,山脈深處可能還存有六階妖獸。

六階妖獸堪比化神境修士。

江言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帶著祈樾往珈藍山山脈中走去。

原書中有寫過,秘境的入口並沒有固定在同一個位置,而是隨機分散。

上一世江言鹿就是不知踩到了哪裡,掉進珈藍山秘境中,獨自一人走到了秘境深處。

二人走了一路,沒見一個活物,看著地上斑駁的血跡,江言鹿眉心微微皺了一下,同身旁的祈樾說道:

“小師弟,這裡似乎有人提前來過,我們再往前走一走,若是還沒有什麼發現,就換一條路。”

祈樾點點頭,乖巧回道:“好。”

他早在從飛船上下來的那一刻,就聞到了淡淡的熟悉氣息。

那是魔修身上殘留的味道。

魔域之人不踏入修真界,修真界也不干涉魔域,這是百年前大戰之後雙方預設的事。

看來,他本體沉睡的這幾個月,魔域發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這次的珈藍山秘境,恐怕要比以往熱鬧很多了。

祈樾正想著,忽然聽到前面傳來一陣異動。

下一刻,一道傲慢的聲音清晰地傳入他的耳中。

“把星遙牛的妖丹交出來。”

江言鹿抬眸往聲音發出的地方望去。

巨大的灌木叢擋在中間,看不清說話之人。

只能透過葉子的縫隙,依稀看到幾道模糊的身影。

珈藍山秘境一出,修真界各地修士都紛紛前來。

這段日子,這一帶一直不算太平。

江言鹿無意牽扯其中,她收回視線,同祈樾道:“小師弟,走吧。”

聲音持續傳來。

“星遙牛分明是我們斬殺的!憑什麼要讓給你們這群無恥之徒!”

江言鹿轉身的腳步一頓。

這聲音……

這是她同師門師弟,程星闌的聲音!

師弟不是跟著師兄去其它秘境歷練了嗎?

為何會出現在珈藍山之中?

江言鹿眼眸一抬:“過去看看。”

樹影綽綽,灌木叢另一頭不遠處的河邊,氣氛焦灼。

三個身穿太玄劍宗宗服的弟子身上皆掛了彩,相互攙扶著,看起來似乎是受了重傷。

年紀最小的女弟子被兩位師兄護在身後。

娃娃臉上不知道沾了誰的血,大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她抿著唇沒讓眼淚掉下來。

在他們身旁,躺著一隻已經斷氣的四階妖獸星遙牛。

星遙牛的妖丹已經被挖了出來,豁口處鮮血汩汩。

五個身著瑩藍色錦衣的寂月劍宗弟子攔在他們面前。

幾人衣著整潔乾淨,身上沒有一絲一毫打鬥的痕跡,氣息也很平穩。

站在中間的弟子是寂月劍宗的二師兄,地位僅次於大師兄簡玉泉。

他抬著鼻孔看向太玄劍宗的三位弟子,倨傲無禮:

“這星遙牛分明是我們寂月劍宗的弟子追到此處,將其擊斃,是你們太玄劍宗的人搶了我們的妖丹。”

程星闌呸了一聲,嘴上不饒人:

“早就聽聞寂月劍宗當年是靠偷搶他宗的劍法心法成立的宗派,門下弟子也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強盜,果真名不虛傳。”

寂月劍宗的齷齪事在修真界不是秘密。

只不過這些年寂月劍宗的勢力越來越大,修真界被強行捂嘴了而已。

但也有不忌憚寂月劍宗的宗門。

比如說太玄劍宗。

沈藍誠臉色一黑:“胡說八道!”

話音落罷,他猛得將黑色長劍從劍鞘中拔出,鋒利的劍尖以閃電般的速度衝向程星闌!

擋在程星闌面前的明維師兄剛要催動體內不多的靈氣,準備出劍替師弟阻擋。

只見一道銀白色的劍影從他們身後飛射而出。

九天劍在半空中發出錚錚的微鳴聲,猛地打在沈藍誠的腰腹上。

直接將其擊飛!

沈藍誠臉色一變,痛苦地吐出一口血。

鮮血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他重重摔在地上。

手中的黑劍也飛出去數米遠。

“二師兄!”

突如其來的變數把寂月劍宗的弟子嚇了一跳,幾人連忙上前,去將沈藍誠扶起來。

沈藍誠整張臉陰沉沉的,他擦掉唇角的血,對著周圍的灌木叢開口:

“此事是我寂月劍宗和太玄劍宗之間的事,閣下貿然插手,是想與我寂月劍宗為敵嗎?”

“寂月劍宗好大的口氣。”江言鹿從灌木叢後走出來。

少女眼神清冷,抬手將九天劍收回。

沈藍誠被江言鹿的容貌晃了神,看到她穿著太玄劍宗的月白宗服之後,才回過神來。

他的神色和語氣沒有先前那般桀驁:“我與姑娘素未相識,姑娘便出劍傷我,這難道就是太玄劍宗的待人之道?”

程星闌還沒從見到江言鹿的喜悅中走出來,就聽到沈藍誠在那嗷嗷犬吠。

他冷哼一聲,嗤笑道:“你也知道,我們太玄劍宗只有待人之道,怎麼待你,這點宗門的確沒教。”

沈藍誠一怒:“程星闌!”

他剛往前走一步。

九天劍再度從江言鹿手中脫手,靈氣運轉,劍尖直指在沈藍誠面前。

沈藍誠感覺胸腹又開始隱隱作痛。

他顧忌這把劍,瞬間閉上嘴,憤恨地瞪了程星闌一眼,往後退了一步。

江言鹿這才側眸看向明維師兄,問道:“師兄,發生了何事?”

明維師兄緩慢開口:“今日,上午,我們,師兄妹,三人……”

明維師兄小時候腦袋受過傷,啞了好幾年,好不容易會說話了,卻只能一個片語一個片語地往外蹦。

程星闌嘴巴跟著他嘴巴動,快要被他急死了,開口道:。

“師兄,你先歇息,還是讓我來跟小師姐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