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洄幾人從原地離開四處遊蕩尋找獵物時發現演練場內似乎真的少了很多人。

往常感覺像是到處都有人,要找到獵物還是很容易的。可這次從補給場出來後整個演練場似乎都安靜下來,那些過往十分容易尋找的獵物也紛紛隱匿起來,輕易不肯出現,這讓幾人的獵殺行動變得困難起來。

不過這也難不倒他們——他們有桓憲。

幾人是越來越有默契,儘管這些疲憊的獵物已經學會了靜默,躲藏得很好了。但有桓憲領路,幾人還是成功地端了幾個臨時小隊。

三人按照各自的需求都拿到了一些分。但與先前不一樣,為了避免暴露更多的資訊,幾人都沒在下場去取那些被淘汰者掉落的資源,因為他們已經不需要了。

是的,就是這麼豪橫跟任性——

又是一輪角逐,姜洄專心於手上的槍械,順手幹掉了附近三位氣息頗為明顯的參賽者。

這已經是他們在周邊尋到的第五個點了,如今半徑幾里之內應當都不會再有別的“獵物”。姜洄幾人也沒必要維持剛才那個陣型了,便又重新聚到了一起。

“可惜咱們在裡邊看不到自己的分數,不然你的分數一定很誇張。就你剛才射的都有十幾個了吧,人桓憲都沒你射的多。”周修文靠近來,拍了拍張姜洄的肩膀,無不歎服地道。

他對這位姜洄同學是真的服了。對方的性情雖澹了點,然性格卻不算強甚至可以說有些平和得過分,在不幹正事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根本沒多大攻擊性嘛。

但就是這麼一個人,好像什麼都能一點,雖不一定是最出色的那個,可她卻也有這樣那樣令人信服的能力。周修文此刻都有些慶幸自己碰到了這麼個人,扯著對方的腿一路跟到這裡來,跟對方交上朋友。

“是桓憲在讓我。”桓憲瞥了眼桓憲肯定地道,除此之外他也無法作其他猜想了。

這傢伙明明一身bug的能力,而且射擊水平深不可測,怎麼感覺一直都在划水啊,吊兒郎當的。她自己反而就沒客氣,能射到的都去射,抓緊時間上分及鍛鍊自己。

“沒有讓。”桓憲失口否認,表示沒有這回事兒。

“行了行了,你們倆就別互誇對方了,顯得我越發地挫。事先說明啊,你們可別讓我,這分落到我身上簡直就是浪費,你們倆自己該讓的讓。不過要不要考慮一下爭取前三甲,我聽家裡人說這次獎賞可豐厚了。”周修文搖搖頭道。

“軍事類專業這麼多學生,哪裡輪得到我?”姜洄搖頭:“再說了,現在咱們在這猜也看不到總分榜,亂猜一通也沒用。”

這麼謙虛……“那你還這麼賣力?”周修文似乎被姜洄這個強大的邏輯給整得有點不知道怎麼反應了。

他還以為像是姜洄這樣有本事的人都是信心滿滿的,抱著要奪得榜首的想法衝進賽場的。

況且自他在賽場見到桓憲以來,對方眼裡便是滿滿的求勝欲,渾身的每一塊筋骨肌肉彷彿都在訴說著她的傾盡全力。所以他便猜測這位姜同學十方之渴望勝利已經達到了一定的程度。

誰知道現在對方又親口告訴他說,‘說不定’‘不確定’‘沒想著自己能贏’……這是厲害不自知還是本性難掩的謙虛啊?

若說是後者,那也太謙虛了吧。畢竟除了在補給點內,對方在外頭幾乎就沒有能抵過她一槍之合的,周修文一路來可是親眼瞧見了。就這樣的傢伙還在說自己沒有信心敵過眾多軍事類的學生,倒顯得他狂妄了。

不過他就有種感覺,姜洄一定能贏。不是他吹的,他周修文的直覺就鮮少有錯誤的時候。看看吧,再等個十幾星時就能有結果了,姜洄一定能進前三甲。

桓憲則繼續安靜充當背景板。但其他兩人也沒有非要把對方拉進對話,這些時間裡他們已經習慣了對方時不時就進入能力的狀態。一般來說桓憲都是在幫他們探查周邊的情況。

所以當沉默了許久的桓憲突然發話,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結束了對話,看向對方,眼眸顯出凝重來。

“有情況,大概是西南方向的三點五公里處……”

幾人也不含湖,迅速收拾了下便迅速離開了原地,朝著桓憲指示的方向去。

殊不知這一去,他們倒被意外捲進一場不算小的亂戰。雖然最後幾人黃雀在後奪了亂戰的主場,但箇中驚險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剛才真的是好險,差點人就沒了。好不容易走到這裡來可不能就這麼栽了。”周修文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隨即又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太得意了。現在還不清楚這附近還有沒有漏網之魚藏著,他這樣豈不等於自投羅網?

“敵人都處理掉了。”桓憲看了看四周,大概已經探查過了,也鬆了口氣,隨即他面色一變朝旁邊的人搭了把手。

剛才在一片混戰中,雖然他們當了那黃雀。然亂戰的幾支隊伍也並不是好惹的,很快就察覺出不對來,然後整個場合便徹底演變成真正的亂戰。

辛得還是他們技高一籌,而那些人也暴露得太多了,失卻先機,幾人費了一番勁兒才收拾了這幾支戰隊一共十幾個敵人。

不過其中一支隊伍當中一位頗有些能力的傢伙假借攻擊對面小隊,卻襲擊了他們這邊兩回,差些就將姜洄擊落馬下。姜洄反應得快,狼狽地躲過了,卻無法避免五體落地。

但對方栽倒在地上的時間似乎有些長了。若不是模擬胸衣並沒有顯示對方被擊中的訊號,桓憲都以為姜洄不小心被擊中了。

好一會兒,幾乎呈五體投地的人才緩緩從地上爬起來,整體動作看著還可以,關節執行似乎挺流暢的……不過要說沒問題,桓憲自己都不敢相信。

對方只是簡簡單單地爬起身來,重心就變了三回,期間還避開了方便著力的幾個位置,甚至爬到一半身體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下……可不像是沒有問題的樣子。

桓憲也顧不得跟稍遠一些的周修文說,便上前搭了把手。

待會姜洄坐起身來,姜洄這才知道對方為何如此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