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天賦啊。聶

卡羅感慨道。他自問自己在一樣的年歲也是做不到這種的程度的……至少知識面達不到這樣的廣度。

真的不一樣,這位姜同學。

與前面那位回答的同學相比區別也很大,層次都不一樣。

一個是淺層的分析。雖然大體方向是對的,但不夠大膽,而且所用知識非常學院派,深度不足,暫時缺少自己的思考。這也是很多這個年歲的學生都有的問題,包括萬江中學那邊拋那麼多教學吸引也僅只是比這邊好一點而已。

一個則是已經進入了可以構建機甲的水平。從對方的話中他彷彿已經看到一位初具實操能力的入門機甲師有條不紊地分析材料,不疾不徐地為下一步構建作預備。

對方所說擬態線形與連體甲的構想也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切入點與他之前選擇的那個截然不同,也是他曾經想到過最後沒有嘗試就棄了的思路。沒想到經對方這麼一說,稍加改變思路……似乎還真有幾分可行性。

按對方這樣的思路真研究下去如果能克服他曾經遇到過的一個技術問題,最後說不定還真能成功——這才是卡羅一直想要聽到的東西。聶

對方果然沒讓他失望,甚至比他預想得更好,一點都不像是常年沉浸在機甲訓練當中、以直覺直感著稱的單兵。而且從她講解的專業知識來看她必然接觸過實體機甲的構建——至少是部分的構建。

這樣一個人為什麼就不能是他們機甲系的學生呢?卡羅心下越發可惜。

「好、好、好!」他連道三聲好,還帶頭鼓了掌。

場內大部分人聽的都是一頭霧水,但老師都鼓掌了,而他們剛才也都被姜洄自信而流暢的講述所打動,也忍不住跟著鼓起掌來。禮堂場內響起一陣不算大但也不絕對小的喝彩聲,鬧得江姜洄蠻不好意思的。

至於在場的機甲系學生更是心思複雜。對方所說……對方說的是他們暫不能達到的水平,對方在機甲方面的知識度非常廣,走得比他們更遠。

而且他們可是聽到了,這位是作戰單兵系的學生。作戰單兵系的學機甲知識也能學得比他們好,這簡直是對他們靈魂的震動。

方才還在小聲議論說卡羅為難他們的那一撮人此時都頗有些無顏見人的感覺。怎麼會有這樣的怪物?聶

另一邊已經無人注意的角落,有人驚訝地看向姜洄的方向:「她怎麼……她不是作戰單兵系的麼?」少年嘟囔道,旋即聲音驟然降低,看向了旁邊的人。

「其實——也沒有這麼厲害嘛。」

「不必說了。」埃雷拉低聲道,隨即擰過頭去,低垂著頭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不知是不是奈特的錯覺,他似乎有看到對方面上一閃而過的淚光。

「我……」驕傲的少年喃喃道,最終卻因為不知道說些什麼閉上了嘴。

他以為不久前的那場訓斥是對他的懲罰,原來那並不是——這才是。

但所謂的「懲罰」不是因為他輸了,而是他發現自己一直驕傲並引以為號的東西並不算什麼,真正擁有天分才能的人卻不曾以此為傲。

他也發現脫離了限定的圈子自己就什麼都不是,不久前對單兵群體那樣大放厥詞的自己是如此可笑。聶

埃雷拉徹底醒悟了,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醒悟了什麼。

——————————————

「很好,姜同學講得很精彩,這完全是我不曾細細設想的方向。或許你可以按這個方向延展一下設計擬態線形跟連體甲的組合。如果你真有這個打算,到時候來找我給你這個許可權。」卡羅挑了挑眉道。

卻不知他這一話頓時激起千層浪,場內的議論聲比剛才更甚,隱隱

都有些騷動起來。

卡羅說什麼?他們聽錯了嗎?對方竟然要給出改造許可權……那可是烈火一系的改造許可權啊。星際都不知有多少機甲師眼饞,這個對方還從不曾給出去過,現在場上隨隨便便給了這樣一名學生——底下一些受邀的社會人士俱都有些心情複雜。

所謂的改造許可權便是在原作品的基礎上做大方向的改造或是組合變動延伸構造出來的機甲,完成度高的成品可以作為一件單獨的作品並想有設計者一樣的權利,只要求對原作作者予以原型授權署名和基本許可權。

這在姜洄過去生活的時代幾乎等於學術界請大師署名並參與研發的程度,甚至更厲害。聶

這在星際裡一般也只有直系學生才能享有的待遇。這位卡羅老師不會是看中了這個作戰單兵系的學生吧?

不對呀,要這樣想也要先勸她轉個專業再說,不然他擱這一頭熱人家轉頭就去學做單兵了。

不,還是不對,這人……這名字怎麼這麼眼熟跟耳熟?這不是一年級那位橫空出世的新生嗎?

軍訓得頭名的那位。他們當時很多人也在現場看過那場比賽,當時新生表現得不比他們這些高一兩個年級的學生差,因此他們對這位姜同學印象也挺深刻的。

只是對方在學校一貫低調,鮮少在各類活動出頭,圈子也小,漸而淡出了他們的視線。沒想到再次見到對方卻又是以機甲系天賦生的身份出現,實在叫人不得不感慨這世上的才能分配果然是不公平的,怎麼好像什麼好事都叫她給佔了?

姜洄也知道這不是什麼能隨便給出去的,一時間不知怎麼回答是好。

卡羅也不勉強對姜洄道:「你的回答很好,課後留一下。」對方很大方地一刷。聶

然後姜洄便收到了100個積分即時到賬,看著上頭滿得要溢位來的總積分,她還有些做夢般有些發愣。

希爾曼湊過來,無不羨慕地道:「真好啊,回答個問題就有100積分……我什麼時候才能這樣啊?」

然後對方又有些神秘地湊過來,朝某個方向看去,小聲道:「阿洄,你做到了。你說的沒錯,報復不只有那一種方式……」原來還有這樣打臉法子。

姜洄:??她做了啥?

本來只是想著諱莫如深地表達「人自有天收」的姜洄並不知道希爾曼將她這一場機緣巧合下的回答當做了有意的高階打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