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秋一路馬不停蹄地向著礦場的方向趕去。

在離礦場還有幾公里的地方,他突然看見在不遠處的岔路口,飛鳥正騎著馬在路牌的附近翹首以盼。

看見了陳劍秋,飛鳥策馬向著他的方向迎了過來。

“老大,你可總算回來了!”飛鳥來到陳劍秋近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怎麼了?”陳劍秋很敏感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你要是再不回來,估計丹尼他們就要和阿帕奇的人打起來了。”飛鳥皺起了眉頭。

“走!”陳劍秋沒有多說些什麼,和飛鳥一起飛馬而回。

一路上,他們遇到了幾處傑羅尼莫在礦場附近設定的暗哨,陳劍秋髮現,暗哨的數量增加了很多。

他們都從隱藏處走了出來,並且很尊敬地向陳劍秋打了招呼。

礦場的大門緊閉,在前排哨塔上執勤的洛岑,遠遠地看到了陳劍秋,急急忙忙從哨塔上下來,開啟了大門。

陳劍秋下了馬,把黑蘿蔔交給了飛鳥,風塵僕僕地和洛岑向著裡面走去。

據點裡面人不少,阿帕奇的族人們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他們有的在打水,有的在整理草料,有的在修理器具。

但當陳劍秋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他們都無一例外地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站起來向陳劍秋行禮。

“克魯克的騎兵團發現了我們原先那個洞窟,我們的戰士和他們的先頭部隊交上火了,但吃了虧,所幸沒有太大的傷亡,他們的部隊正在搜尋這片區域。”

“你們酋長人呢?”陳劍秋一邊走,一邊問道。

“他們在原先那個墨西哥佬的屋子裡,正在商量下一步的對策。”

兩人來到了屋子的外面,便聽見屋子裡面傳來了劇烈的爭吵聲,一個帶著濃烈南方口音,一個夾雜著阿帕奇部落方言。

“我說過!我瞭解他們,如果我們不在北邊幾公里外進行阻擊,他們很快就會發現這裡!到時候我們就是罐頭裡的肉!”南方口音說道。

“我們的勇士並不畏懼戰鬥,但他們對武器的運用並不熟練,上次的戰鬥結果伱也見到了!我們擅長襲擾,而不是阻擊!我們的人手不夠!”印第安口音進行了反駁。

“那是因為你們在西邊提前發起了攻擊!”南方口音提高了聲調。

“明明是你們開火晚了,如果不是我們擊退了西邊的那十來個人,你們一個都跑不了!”印第安語調也急了,英語開始含混不清,讓人聽不太懂了。

“斑鳩!”另一個威嚴的聲音吼道。

屋子裡瞬間安靜下來。

陳劍秋邁步進了屋子,他看了一下屋子裡面。

屋子裡的氛圍有點壓抑。

桌子上放著一張草草繪製的地圖,發生爭吵的人是身材高大的丹尼和傑羅尼莫的副手斑鳩,兩個人正站在桌子的兩邊對視著。

丹尼的那張臉一如他每次情緒激動時的樣子,漲得通紅;斑鳩則年輕氣盛,喘著粗氣,氣鼓鼓地盯著對面的人。

阿帕奇的酋長傑羅尼莫坐在桌子邊的椅子上,他剛剛喝止了自己部下,此時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特蕾莎正半坐在椅子上,考慮要不要勸一勸自己的丈夫;亞當一如既往地陷在椅子裡,帽簷下垂,遮住了他的臉,一言不發;霍爾姆斯縮在角落的一把椅子上,自顧自地看著自己的筆記,對屋子裡發生的一切充耳不聞。

而黑人肖恩,一會兒看看傑羅尼莫,一會兒又看看丹尼,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要不要說點俏皮話緩解一下氣氛。

“你們就不想聽聽好訊息麼?”陳劍秋把箱子扔在了桌子上,壓住了那張地圖。

看見了陳劍秋,屋子裡的眾人臉色都鬆了下來,特蕾莎長舒了一口氣,他真怕自己的丈夫那個牛脾氣一上來,拉都拉不住。

傑羅尼莫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站了起來,給了陳劍秋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的好兄弟,你終於回來了。”他摟著陳劍秋的肩膀,“走,我們出去聊聊。”

兩人走到了屋子外面。

陳劍秋掏出煙,遞了一支給酋長,他發現,自己現在已經習慣了這個時代無濾嘴的手卷煙。

有的時候,他不太會過肺,只是覺得思考的時候手上少了點什麼東西。

“克魯克發現我們了。”傑羅尼莫吸了一口眼,有點憂慮地對陳劍秋說道,“我們交上火了,但是……”

“嗯,洛岑跟我說了。”陳劍秋點了點頭。

“那幫白皮佬要的是我的人頭,把你們捲了進來,我真的很抱歉。”傑羅尼莫一臉歉意地朝陳劍秋笑了笑。

“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陳劍秋拍了拍傑羅尼莫的肩膀,“沒關係,我們會有辦法的。”

都是在這西部白人世界夾縫中生存的人,自己遲早也將是克魯克的眼中釘。

更何況,還指望著這些印第安人幫他找寶藏呢。

“吃了敗仗,大家心裡肯定都有想法,先想辦法攏一攏士氣吧,”陳劍秋說道。

從陳劍秋那裡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酋長放下了心。

陳劍秋突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對酋長說道:“對了,剛才我在屋子裡面的話還沒說完,我在阿斯特那替你們搞了兩千美金,換成了金條,你先找個信得過的人儲存起來,晚點找到合適的定居點的話,可以作為安家的費用。”

傑羅尼莫一愣,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

煙抽完了,剩下的小半截煙陳劍秋扔到了地上。

“走吧,我們回屋裡。”

兩人回到了屋裡,兩邊劍拔弩張的氣氛倒是沒有了,可還是以桌子為中心線,分坐在兩邊,各忙各的,沒有任何的交流。

陳劍秋帶著傑羅尼莫走到了裡屋,把他們的那部分金條給了他。

“時候不早了,先吃午飯把。”他掏出懷錶看了一眼,眾人分別跟著各自的首領走出了屋子,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陳,你不會真的要指望這幫印第安人帶著我們去找寶藏吧?”

回到了屋子裡,丹尼一進門便忍不住了,性格直爽的他開始數落起印第安戰士的不是:“他們根本就不懂什麼是配合!自由散漫!毫無紀律性!有些人連槍都不會用!”

作為曾經的南軍軍官,他實在是瞧不上這幫人的正面戰鬥力。

陳劍秋好像沒聽見他的話,把帽子摘下來扔在桌子上,還有箱子和自己的包。

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脫下了靴子,開始倒靴子裡的土。

“肖恩,去把我包裡的錢給大家分了。”他一邊倒土,一邊對黑人說道。

肖恩一聽,頓時來了精神,他一溜小跑跑到了桌子前,手伸向了包。

他又看了陳劍秋一眼。

“看我幹嘛?趕緊分錢啊!”陳劍秋重新穿上了自己的靴子,順帶白了他一眼。

黑人樂呵呵地開啟了包,滿滿一包綠油油的美鈔露了出來。

除了似乎還在醒酒的亞當,其他的人的目光,包括剛進門的飛鳥,都被美鈔所吸引了。

“上次在蒙特羅斯的收益,應該沒這麼多吧?”肖恩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嗯,還有我在聖菲舞會的出場費、決鬥開盤的賭資……”

眾人愕然,他們的老大,還真是多才多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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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出去溜達一圈,二更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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