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原本只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一句話,此時在我聽來卻便的好似宗教裡面喃喃吟唱的“梵音”一般,低沉、沙啞、綿綿不絕在我的耳邊迴盪。

更準確的說,那個聲音並不單單只是從那小孩口中傳出來的,它更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然後一股腦往我耳朵裡面鑽,想不聽都不行。

我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孩,他也面含詭異表情的看著我。

慢慢的,這小孩的臉開始一點點變化,好似在一瞬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個人的模樣很模糊。

但不知為何,我卻總感覺自己似乎在哪見過這張臉。

可變化的不僅僅只有那小孩的樣貌,那好似梵音一般縈繞在我腦海中的聲音在這一刻也開始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那聲音雖然依舊在我的腦子裡面響個不停,但它時而如男人般低吼,時而又好似最溫柔的女人在你耳邊吟唱,時而是孩童般輕靈跳躍,時而又似垂暮老者一般壓抑。

可無論這個聲音怎麼變換,它的內容卻只有一個,“來找我啊!我一直在這裡!在這裡等你……”

“是誰?是誰在哪裡等我?”我緩緩鬆開了拽住那小孩的手,心中卻不住的在想。“到底是誰?是誰在哪裡等我?”

那個孩子沒有了束縛,轉身便朝那中心的大殿跑去,而我的心頭則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好像這個人我找了他很久很久,可卻一時間怎麼也想不起來這個人到底是誰。

那聲音依舊在我腦海中響個不停,就好像此時整個世界就只有這個聲音了一樣。

一股莫名的壓抑感從我的心頭升起,迫使我也開始朝那城中心的三層大殿走去,似乎只有到了哪裡才能解開我心中所有的困惑,也似乎只有在那個地方才能夠讓我的心徹底得到解脫。

我深吸了口氣,抬眼朝那城中心的大殿看了看,竟意外的發現那個地方此時正被一縷紅光所籠罩。

紅光似霧,又好似某種實質,朝著一個方向緩緩流動著。

與此同時,一個人隱隱出現在了我身前不遠的地方。

是花慕靈!

那個人竟然是花慕靈!

見到花慕靈我整個人就是一愣,說實在的,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樣一個地方,在這樣一個時刻,在這樣一個場景裡見到花慕靈。

只不過,此時的花慕靈和我印象當中的她完全不一樣。

只見,花慕靈赤著腳,身上過了一件暗紅色如血的長裙,好像下凡的仙子一般站立在我身前不遠的地方。

花慕靈身上的長裙質地似紗又非紗,微風吹過,將她身上的長裙吹起了大半,雪白修長的大腿啥時間一覽無遺,我這才發現,花慕靈那條長裙下面竟然未著絲毫衣服。

風依舊在吹,劃過了我的臉,也劃過了花慕靈平坦緊實的小腹,我不由得了嚥了一口唾沫,可花慕靈卻絲毫不在意,任憑風吹起自己身上的那件長裙也不去管,那誘人的身材任憑誰看了,都會不由自主的想將其佔為己有。

花慕靈看著我,眼神中有一種我讀不懂的神情,那種感覺就好像我在凝望著一道深淵一般,黑暗、無助、恐懼,卻又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

時間不大,花慕靈緩緩的抬起了手,朝我招了招手說道:“胡天,你跟我來!”

花慕靈說話的聲音溫柔極了,溫柔到我根本無法拒絕。

我點了點頭,可嘴上還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要帶我去哪兒?”

花慕靈抿嘴一笑,說道:“當然是帶你去哪裡……”

花慕靈一邊說一邊回身指了指那座冒著紅光的三層大殿,緩緩的接著說道:“那裡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去了哪裡之後,不僅再也沒有了煩惱,整個世界也就只剩下了我們兩個人,難道你不想嗎?只有你和我……只有……你和我……”

我緩緩的點了點頭,一股難以形容的喜悅之情由心底升起。

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可就是會莫名的興奮,就好像能夠和花慕靈在一個沒有人知道的角落裡相守終生,是我這輩子一直追求的目標一樣。

而如今,這個目標終於要實現了……

花慕靈看著我,笑了笑說道:“那還等什麼?還不跟我走?”

我痴痴的點了點頭,可還沒來得及說話,突然一個人出現在了我的身前,我一愣,定睛一看,這人竟然是老羊皮。

我大驚,說道:“你……你怎麼在這兒?”

老羊皮面沉似水,也不說話,一抬手將一樣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在我鼻子下面猛然一晃。

頓時,一股讓人難以忍受的腥臭味湧入了我的鼻腔。

那味道腥臭之極,就好像是一塊腐敗發黴的肉和一大桶臭了的魚混在一起後,又在太陽底下暴曬了三天,之後再撈出來放到你鼻子底下一樣。

或許有人能夠受得了那個味道,但是我是不行,胃裡面霎時間翻江倒海起來,緊跟著,“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老羊皮見我吐了出來,立馬跨步繞到我的身側,從我的手心裡面搶過那個軟木塞,一下子塞進了我的耳朵裡。

說也奇怪,這軟木塞子一塞進我耳朵裡,周圍的環境立馬變回了之前的樣子,那所謂的紅光、以及風姿卓絕的花慕靈統統在這一瞬間消失不見。

我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深吸了幾口氣,心中那股子難以形容的感覺這時候也消失不見了。

“奶奶的!一定是那個聲音搞的鬼!”我心裡頭暗罵道。“要是沒有老羊皮,我估計這把就著了道兒了。”

想到這裡,我抬眼看了看老羊皮,剛準備開口說個“謝”字,卻被老羊皮一把給攥住了手腕子。

緊跟著他也不說話,拉起我就朝一條小路跑去。

老羊皮的右小腿受了傷,可他似乎也不在意,一瘸一拐的朝前跑著。他對於這座地下古城十分熟悉,西轉東繞的走了七八分鐘,最後在一間二層小樓前面停了下來。

這座小樓很特殊,之所以說它特殊,是因為它周圍所有的房屋基本都毀了,只有它還孤零零的屹立在這裡。

老羊皮快步走到了小樓的門前,用力將門前一根擋路的破木頭搬開,然後一把推開了那二層小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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