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回: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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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蘇的話只說到了一半兒,她並沒有再說下去……的確,有時候很多話確實不用說的很明白……
可這個道理好像並不太適用於現在的我,因為至始至終我都不太明白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在我不知道該往下說點什麼的時候,突然李蘇褲子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叮叮叮咚……叮叮叮咚……咚……”
是諾基亞最經典,也是最傳統的鈴聲。
李蘇聽見電話聲音之後,伸手從褲子口袋裡面掏出了手機,看了一下上面的電話號碼,眉頭立時皺的更緊了,似乎是一個她熟悉的人,而且這個人並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
李蘇有些不耐煩,但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冷冷的說道:“怎麼了?這個時間給我電話,你們的事兒辦完了嗎?”
李蘇的這句話並沒有得到回答,電話接通之後,裡面傳來的是一陣幾位嘈雜的聲音,乍一聽上去像是某種野獸低吼的聲音、男人女人的尖叫聲、某種東西相互碰撞摩擦的聲音……
李蘇聞聽先是一愣,然後忙大聲的問道:“喂,老劉……你們那邊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老劉並沒有回答李蘇的問題,只是一個勁兒的在電話那頭自顧自的喊著:“瘋了……!他們都瘋了……!快來救救我!快來救救我!快……快來救救……啊……”
老劉的話音到這裡突然戛然而止,只留下了“嘟嘟嘟嘟……”的電話忙音。
…………
雖已入秋,但此時西北午時的風吹起來還是熱熱的。
一個人走在茫茫的大道上,周圍淡黃色一片,除了偶爾閃現幾塊赤紅色的巖體之外,就在沒有任何的綠植了。
這就是烏爾巴適地界特有的地貌,也是烏爾巴適為什麼少有人煙的原因。
這個人一點點的從遠走進,這是一個男人,而他不是別人,正是剛剛給李蘇打電話的老劉。
可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他不是明明和熊明幾個人去尋找西夜古城了嗎?
他們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為什麼此時此刻隊伍裡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老劉雙眼無神,意識似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他的嘴唇被風吹的有些乾裂,臉上的許多地方也有著或深或淺的傷口,有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有的看上去則是新的。
而他渾身上下的衣裳也滿是灰塵和泥土,整個人看上去就好像一個幾年沒洗過澡的叫化子。
老劉一步一步的朝前走著,他的每一步都走的很吃力,可他似乎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那樣子看起來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身後玩命的追他一般。
他在躲避什麼哪?
沒有人知道,或許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老劉艱難的走著,他的一隻手死死的抱著胸口,衣服裡面鼓鼓囊囊的,似乎藏著一樣東西,而他的另一隻手還拿著電話。
老劉的嘴一開一合,似乎在衝著電話說什麼,他的聲音很小,小到幾乎就沒有任何的聲音發出來……他的嘴唇因為乾涸,每動一下便會裂一道新的口子,鮮血瞬間就從傷口裡面流了出來,沿著嘴唇流進了嘴裡,可他卻好像完全都沒有感覺到。
他此時此刻所有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了手中的電話上,但奇怪的是,老劉手中的電話卻並沒有亮……
不!
不是沒亮,而是他手裡的電話壓根就一點電都沒有。
可難道老劉他不知道自己的電話沒有點了嗎?
他這又是在跟誰通話?
他想高速電話那頭的人什麼?
老劉的嘴依舊在動,腳步也依舊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可突然他腳底下一軟,整個人“咕咚”一聲栽倒在地,臉直接砸在了地上。
由於力道過大,老劉的鼻子整個歪到了一邊,暗紅色的鮮血一下子就從鼻孔竄了出來,可即便如此,他的手還是死死抱著那樣東西,或許這一刻在他的心裡世界上沒有任何一樣東西能夠抵過自己懷裡抱著的那個物件。
老劉摔倒後顧不上自己歪到一邊的鼻子,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他試了兩下後最終還是摔倒在地。
緊跟著,也不知道是因為之前摔的那下太重,還是老劉他早已是強弩之末到了極限,再一次倒地之後便再也沒有爬起來,腦袋一歪,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
太陽,似乎感覺到在無盡的隔壁上躺著一個人,所以,它爬的更高,也照的更猛,那架勢不僅好想要烤乾地上躺著的那個人,更想要將整個大地上的每一滴水都烤乾一般。
時間不大,遠處突然冒起了滾滾煙塵。
有經驗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汽車車輪捲起沙土時帶起的煙塵。
車很快就停下了,而且來的還不止一輛車,足足三兩豐田酷路澤。
打頭的綠色酷路澤就停在了老劉邊上不遠的地方,門一開啟,從上面跳下來了三個人,緊跟著後面的兩輛車也都停了下來,分別從車上跳下來了三四個人。
這些人都身穿黑色的緊身短袖T恤,軍綠色的褲子,頭上帶著純白色的面具,一個個雖然看不見樣子,但光從健碩身材上就可以看出來,這幫傢伙不是善茬。
除了這些之外,他們每個人的左臂上都有著一個同樣的刺青。
這個刺青的圖案很怪異,它乍一看就像是一個沙漏,只是它的造型看上去要比沙漏複雜很多,不僅如此,它中心原本放沙子的位置並沒有細沙,而是一團紅色的液體。
更加詭異的是,在這個好似沙漏圖案的後面,竟然還有一隻眼睛,一隻血紅色的眼睛。
這個圖案是什麼意思?
那隻眼睛又是代表著什麼意思?
一個人下車了之後,用手擦了擦手臂上的刺青,他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刺青,這時候一個瘦子走過來衝他說道:“劉哥,這個人昏死過去了。”
這個人也姓劉,和地上躺著的老劉屬於本家,可他完全不在乎,他的擦了擦手臂上的刺青後,冷冷的看著地上的老劉,然後說道:“東西哪?”
“在他身上……”那個瘦子說道:“不過,這傢伙抓的太死了……即便是他昏死過去了還是死死攥著不肯放手……”
姓劉的男人冷哼了一聲,說道:“這還不簡單……直接連手一起砍下來!這點事兒還需要我來教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