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花慕靈把話說完,邊上的小尼雅突然開口說道:“這是……這是格薩爾王三十三枚金幣中的一枚?”

小尼雅說的言之鑿鑿,可卻讓我一時間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看著小尼雅疑惑的問道:“格薩爾王的三十三枚金幣?那是什麼東西?很重要嗎?”

小尼雅看著我,眼神中雖然還些許透漏著一絲畏懼之意,不過,此時也已然有了不少緩和。

小尼雅看著我怯生生的說道:“很重要,這三十三妹金幣是格薩爾王北方戰事時,從敵人手裡的帶來的。相傳,誰得到了這三十三妹金幣就可以找到四方塔。”

我疑惑的問道:“四方塔?那又是什麼東西?”

小尼雅想了想,剛要開口說話。

突然一個黑影猛然從她的身後竄了起來,緊接著,那個黑影一閃便越到了我的面前,雙手一揮,沙包一樣大的拳頭就朝我的面門砸了過來。

我心頭一驚,急忙舉起雙臂去擋。

只聽“砰、砰”兩聲悶響,那沙包一樣大小的拳頭盡數砸在了我的小臂之上。

頓時,一股子鑽心的疼痛湧上心頭,我急忙朝後退了兩步,定睛一看,發現那突襲的傢伙不是別人,正是熊明那個挨千刀的玩意兒。

於是,當即我便開口喊道:“大力熊,你這是想要了你胡爺爺的命啊!”

熊明聞言,怒道:“廢話,只能你想要了我的命,不能老子要你的命嗎?這麼多年的兄弟,你竟然能幹出那樣的事兒,你小子還叫個人嗎?”

熊明說完,掄起拳頭便又朝我的左臉砸過來。

我一個偏身躲過了熊明的那記重拳,反手給了這小子一記右擺拳,熊明這小子極為了解我的拳路,身子一晃也輕鬆的躲了過去。

我本就沒想跟熊明這小子纏鬥,一擊未中,我身形一晃便直接跳出了圈外,大聲的嚷道:“大力熊,我知道你小子心中有氣。可是,你他媽的氣歸氣,有什麼話不能放在明面兒上說嗎?最起碼,就算是死你也得讓我做個明白鬼不是?”

熊明聽我這麼說,不由得就是一愣,想了想說道:“好!老子就讓你做一個明白鬼!”

說完,熊明找了一面牆靠著坐下,用手捂了捂自己的後腦勺。

血還沒有幹,熊明摸了一下,結果弄了一手的血。

熊明看著手上的血,又看了看我和花慕靈,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說道:“四丫頭,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是向著胡天的。可是,你剛才這一下也太狠了,你這是純純是奔著想要我命的勁頭去的啊!頂虧我姓熊的瓷實,要不然,就你剛才那一下,換個人估計就去見閻王了。”

花慕靈沒有說話,而是用一臉抱歉的表情看著熊明。

熊明苦笑著擺了擺手,衝著花慕靈說道:“四丫頭,你別用那個眼神看著我。你之前救過我一命,我不怪你。”

說完之後,熊明轉過頭望向了我,說道:“你小子不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嗎?那熊爺爺現在就告訴你。”

…………

時間讓我們再一次回到熊明剛剛拔完毒的時候。

霍七娘轉身瀟灑的離去,只留下了凸起來沒完沒了的熊明,以及一臉愁容的花慕靈。

此時,一個夥計走進了跟花慕靈說道:“花家四小姐,我們七娘說熊家少爺沒事兒了,他就一定沒事兒了。我看您的臉色也不是很好,定是許久沒有吃過東西,休息過了。要不這樣,您先到隔壁的屋子吃口飯,睡一會兒,等您休息好了,熊少爺基本上也就痊癒了。還有,那個時候或許……”

那夥計說到這兒的時候故意拖長了整句話的尾音,他在等,等著花慕靈發問。

果然,花慕靈連想都沒想就問道:“那個時候或許就怎樣?”

那夥計笑了笑,說道:“或許那個時候胡家少爺就已經到了萬福樓。”

夥計的這句話讓花慕靈不由得就是一愣,她轉過身看著身前的夥計,詫異的問道:“你說什麼?你說胡天還活著?”

夥計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胡家少爺當然活著。您別忘了,胡天少爺那可是下八門新一代裡面數一數二的人物,怎麼可能就這樣死在一個不知名的地界兒裡。”

花慕靈心中大喜,急忙的問道:“那胡天現在在哪兒?”

那夥計笑著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胡天少爺現在應該在奈何下游的一個村子裡,好像叫做……奈何村!”

花慕靈皺眉道:“奈何村?那是什麼地方?”

那夥計聳了聳肩說道:“這個您可真問住小人我了。小人我自打記事兒以來就一直待在萬福樓裡,至於這萬福樓外面是什麼樣兒,我雖然很想知道,但無奈小人我從來沒出去過。所以,花家四小姐您的這個問題,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

花慕靈看著眼前這長相俊美,面板白皙的少年,又想起他剛才說過的那些話,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絲同情之意。

於是,花慕靈拍了拍那個夥計的肩膀,說道:“我理解!我不會怪你,至少你告訴了一個好訊息。”

那夥計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既然這樣,那請花小姐跟我這邊來吧!”

花慕靈回頭看了看床上還在不停嘔吐的熊明,微微皺了皺眉,剛想說什麼,那夥計卻率先開口說道:“至於,熊少爺您就放心吧!我們的人會照顧好他的。我們萬福樓一向是說到做到,既然答應了您將熊少爺治好,就絕對不會還給您一個死人。”

說到這兒,那夥計對花慕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花慕靈想了一會兒,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衝著那個夥計說道:“好!我知道你們萬福樓一向是信守承諾。既然你們這麼說,那麼我就聽你們安排吧!”

夥計笑著說道:“您就請好吧!”

說完,那夥計便將花慕靈帶出了熊明的房間。

在拐了幾個彎兒之後,那夥計將花慕靈領進了一間較大的房間之內。

房間裡面有一張很大的桌子,上面已然擺滿了酒菜。

花慕靈往桌子上看了一眼,竟然有些意外,桌子上擺著的大多都是自己平日裡喜歡的菜。

西湖醋魚、清蒸鱸魚、水煮肉片、九轉大腸、翡翠蝦仁、糯米蒸丸子、蔥燒海參……

花慕靈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夾了一片醋魚肉放進嘴裡,細細的品嚐起來。

魚用的是一斤半左右的草魚,草魚雖然刺多,但這條魚全身上下的刺卻被挑揀的乾乾淨淨。

一口下去,鹹鮮酸甜,口感極佳,原本軟糯鮮滑的魚肉,竟隱隱有著一股脆勁兒。

花慕靈一口魚下肚,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心中暗想道:“好香的西湖醋魚。能將西湖醋魚做到這個份兒上,全國上下所有館子加在一起也不會超過三家,而這個味道絕對只有京城李柺子衚衕裡的知味居能做出來。”

花慕靈心中雖然有疑惑,可她畢竟是下八門中花手絹的掌事,如果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心裡想什麼,臉上是絕對不會露出來的。

花慕靈不動聲色的將筷子放了下來,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推門緩步走進了屋子裡。

這個人一邊走一邊輕聲的說道:“我們聽聞花妹妹在吃這方面一向很是講究。我們這兒雖然不像是你們花家家大業大,哈哈哈,但也有一兩個像樣的廚子。不知道這西湖醋魚對不對花妹妹的胃口?”

進來的是一個女人,不笑不說話的那種女人。

只見她身穿一身鵝黃色的旗袍,叉兒開的很高,要不是有腰在哪兒擋著,估計都能開到咯吱窩去。

這女人在長相上雖然算不上的絕色美女,但卻十分的耐看,再加上骨子裡那種風情萬種的勁兒,估計大多數男人看見她都會走不動路。

不過,不巧的是,此時在她面前的卻不是什麼男人。

花慕靈看了這個女人一眼,微微的皺了皺眉,輕聲的說道:“您是……”

那女人一走路身子三道彎兒,一擺一擺的誘人極了。

她並沒有回答花慕靈的話,而是緩緩的走到桌子跟前,一屁股坐在了花慕靈的對面,也不說話,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大口西湖醋魚。

那女人一邊吃還一邊品評道:“你知道嗎?這西湖醋魚在烹製時,火候要求極為嚴格,需要在三四分鐘之內將其燒得恰到好處。而在盛菜的時候,澆上一層糖醋汁。成菜色澤紅亮,使其魚肉嫩美,帶有蟹味,酸甜可口,這樣才能做到真正的別具特色。”

那女人一邊說一邊又夾了一筷子魚放進了嘴裡,嚼了兩口說道:“怎麼?花妹妹,你對我們萬福樓的菜不滿意?”

花慕靈沒有說話,而是微微的搖了搖頭。

那女人緩緩的放下筷子,笑道:“那為何只品了一口,就不在動筷子了?”

花慕靈也微微笑了笑說道:“那是因為,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那女人聽完花慕靈的話,大笑了起來,好一陣兒才緩緩停下來,說道:“原來如此。那我就自我介紹一下吧!”

說著,那女人緩緩站起身,衝花慕靈伸出了手說道:“我姓武,是這兒主管後廚的當家,也是萬福樓最小的當家,這兒的人都叫我武八娘,你也可以這麼叫我。”

花慕靈看著眼前的女人,輕聲說道:“武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