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事情之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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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毓天青改變過往的態度之後,和虛無華相處起來,似乎就沒了以往的尷尬。
至少,毓天青的內心,比過去平靜不少。
人的感情,若是僅僅侷限在喜歡和不喜歡之中,那會顯得十分狹隘。
如果可以同時放下喜歡以及不喜歡,取而代之的是包容和遷就,那麼生活似乎就容易好過許多。
當毓天青十分真誠的向虛無華問清楚情況的時候,虛無華也不再對她隱瞞。適當的讓步,有時候也是一種成全。
“苦境和魔域聯手了?!”毓天青驚訝極了,“彭澤木不是曾和魔族對戰過嗎?怎麼會和魔族聯手呢?”
虛無華面色凝重,說道,“本就沒有永遠的敵人,利益一致時,成為盟友也不足為奇。”
毓天青心裡清楚,虛無華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夫子呢?是否是留在了苦境?還有月不眠?他們如何了?”
虛無華說道,“‘天下行走’自有其處事方式,你不必擔心。”
毓天青道,“可是你們都各自忙著,可有我幫忙的地方?”
虛無華嘆道,“你乖乖的待在我身邊,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援了。”
可是,毓天青又豈是那種貪圖情愛之人呢?何況,她之前在中陰界分明和白雲深一起進入的重光之路,結果她回到了上天闕繼承了琉璃之力,而白雲深卻下落不明。
甚至,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她意識中的上天闕僅僅是在意識中而已,雖然十分真切,但是她自己也並不能完全確定,是否真實就是如此。她還有很多事情想要去確認,譬如上官獨耀抓走的靈體,究竟是為何?自己的琉璃之力是否真實?還有,白雲深,又在哪裡。
思忖間,她頓時說道,“我要去苦境。”
虛無華撇了撇嘴,“我就知道伱放不下意清絕。”
摒棄他的言外之音,毓天青心平氣和道,“想知道夫子情況確實不假,但也不是完全為此,你還記得我說過的上官獨耀嗎?”
虛無華道,“此次我去苦境邊地,特別瞭解了這個人,此人桀驁不馴,修為高深,自稱‘苦境狂人’,擁兵在北,雄踞一方,野心不可小覷。”
毓天青頷首,“他還是鬼蜮收魂人,在中陰界帶走了神族後裔的所有的靈體。”
毓天青將中陰界之事都告訴了虛無華,虛無華並沒有顯得過分驚訝。
“早就聽說六界之外,有一處獨立的中陰界,沒想到就隱藏在詛咒之地之後。”
想到詛咒之地的種種,毓天青還是有些不毛而慄,“除了上官獨耀令人意想不到外,大肆殘殺靈獸來修煉禁術的修者,也是舉不勝舉,這些行為殘忍不堪,自損損他,實在有違天和。”
虛無華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眼下中原與苦境之戰,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實在無暇他顧,待到這些事了,我一定將這些人統統抓出來,嚴懲不貸。”
“所以,現在中原和苦境的狀況非常緊張,是不是?”毓天青忽然問道。
虛無華嘆道,“天青,有些煩惱本不必你承擔,你何必非要知道許多呢。”
“倘若真的與我無關,你們為何都不願於我說明呢。”毓天青說道,“夫子要我在般若閣等他回來,你也讓我在水榭待著,到底是什麼事,你們都在避著我?”
虛無華目光深邃,“天青,有時,真的不希望你如此聰慧。”
毓天青道,“那你也肯定清楚,既然我生起了疑惑,必定是要追查究竟的。”
虛無華嘆道,“你肯直接來問我,若我不告訴你實情,以後,你是否就會離我而去?在你的心裡,你肯來相信我,若我辜負了,你便再也不肯親近我了。”
喃喃低語著問題,又兀自自言自語。
一如虛無華說的這般,毓天青正在嘗試著和他相處,這樣的相處不是建立在所謂的愛與不愛,而是用一種以真心換真心的方法,來融合彼此的關係。
虛無華收斂情緒,沉聲說道,“彭澤木和魔域聯手,苦境陷入一片混亂,許多修者從苦境中逃了出來,它們都是重罪之人,本不被中原所容,然卻被道真宗收留。”
“你是說道掌門收留了這些逃難修者?”
“不錯。”
“有何不妥?”
虛無華認真道,“天青,你可知道,這些人都是在中原犯了大罪,被驅逐出去的,終生不可回中原。”
毓天青思忖道,“他們必定也非常清楚這點,然而,他們還是回來了,那麼,必定是有不得不回來的理由,道玄子掌門,又肯願意收留他們,那麼其中,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委。”
虛無華道,“再多的不得已,在千百年的規矩面前,都不值一提。”
“就沒有一點轉圜的餘地?”
虛無華道,“若是壞了規矩,中原修界的人心必定從此渙散。”
毓天青心思靈敏,她頓時說道,“所以,你打算如何處置道真宗?”
虛無華停頓了一會兒,說道,“道真宗不遵陳規,七派決定將其門派於修界除名。”
“除名?”毓天青驚道,“你怎麼能將道真宗除名呢?那可是道祖祖庭。”
虛無華道,“道祖之後,道真宗逐漸沒落,時至今日,已無人能夠支應門庭,道祖雖然經天緯地,可是他早已不在了,庇護不了此時的道真宗。”虛無華又道,“你也莫要著急,以道真宗的修界地位,除名與不除名,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不過是個形式而已。”
毓天青搖了搖頭,“怎麼會只是個形式,道真宗一旦被除名,祖庭存在與否就變得無關緊要,屆時,這小小的屋脊,又能庇護的了誰呢?”
虛無華道,“天青,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地步,我也是不得已。那道玄子也是人老拎不清了,憑他一己之能,當真能庇佑的了那些苦境逃逸者嗎?”
毓天青沉默了半響,忽然說道,“道掌門不是老糊塗,他一定很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只不過,很多事,對於一些人來說,是不可為卻非要為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