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令人高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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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蕾婭稱王的訊息傳出去後艾利斯特、克勞迪奧和康利這三位皇帝都不約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主要是這個訊息來的太突然，伊蕾婭對於王位之前表現得一直無慾無求，否則擊敗所羅門後她大可以在那時就直接出兵佔領了金谷地，甚至就連麋鹿谷也可以一併吞下去。
畢竟特里斯坦也在她手上吃了敗仗，龐洛斯家族那會兒正處於前所未有的空虛中。
但伊蕾婭卻選擇了鳴金收兵，最近這一年也只是老老實實待在西境，搞建設種蘿蔔，非常具有迷惑性。
結果一年之後她忽然就變成了神選之王，加入到了這場權力的遊戲之中。
就在先前的三位玩家還在評估新對手的加入所產生的影響時，他們又收到了金谷地被征服的訊息，這下三人都有點坐不住了。
在擊潰那些戰無不勝的翼族人後所有人都知道伊蕾婭和她的西境大軍很能打。
但是能打到這種程度還是超出了很多人的預期，從踏足金谷地到踏平金谷地，伊蕾婭只用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這期間固然有坎貝爾家族的幫助。
可莉拉尼婭夫婦此前已經花了一年時間才收復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土地，另外他們還有一個強大的競爭者——同樣來自坎貝爾家族的黑手。
如果不是伊蕾婭突然插手，坎貝爾家族的這場內戰估計還要打個幾年時間。
當然現在要說最慌的還得是麋鹿谷的龐洛斯家族。
特里斯坦一年前率領七萬大軍直撲綠野，結果被伊蕾婭以區區兩萬人打的找不到北，就連自己也被俘虜了，在巖雪城裡吃了一段時間的牢飯。
龐洛斯家族最後用一筆史無前例的鉅額贖金將他給換了回來。
即便是以帝國十二大家族的底蘊，也被這筆贖金快給掏空了，再加上他們還在西境損失了不少戰士，特別是家族的精銳衛兵（還活著的人龐洛斯家族也實在沒錢贖了），這些都是短期內無法彌補的。
而特里斯坦在回家後也表現得很低調，除了去參加了康利的加冕儀式後，他這一年裡幾乎沒有出門，也沒怎麼會客。
似乎打定主意要遠離紛爭，獨自在角落裡舔舐傷口。
可特里斯坦沒想到這才過去一年，他的噩夢就又要重現了。
收到黑手被伊蕾婭擊敗的訊息後，特里斯坦一連好幾天都沒睡好覺。
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就浮現出一年前那一戰。
那些恐怖的可以噴吐煙霧與火焰的鐵管，射出的鐵球將面前的一切都砸的稀爛；那些猙獰咆哮不斷向前的鋼鐵怪獸；還有伊蕾婭那堪稱藝術的臨場指揮，每次他只要一發布命令，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對面也會進行相應的調整……
沒有親身經歷過這一切的人不會明白這其中究竟有多麼令人絕望。
特里斯坦輸掉那看似十拿九穩的一戰後連帶著也丟掉了所有榮譽與其他人對他的尊重，他知道那些貴族現在在背後怎麼稱呼他。
——贖金公爵或者奇蹟公爵。
前者很好理解，無非就是嘲笑龐洛斯家族花了四十萬金獅將他給贖回來的事情，至於後者，則是在說他輸掉那一戰堪稱奇蹟。
但特里斯坦自己很清楚那才不是什麼奇蹟，換布拉提斯大陸上任何一位名帥來擔任那支大軍的統帥，結果都不會有任何變化。
實際上在大牢裡特里斯坦就已經覆盤過上百次令自己名譽掃地的那一戰。
然而重複再多遍，特里斯坦也找不到哪怕一絲反敗為勝的可能。
這才是最讓他感到恐懼的事情。
特里斯坦就這麼一個人坐在書房裡，神色陰晴不定，這時窗外傳來了一串笑聲。
有兩個少女正在樓下的庭院裡嬉鬧，她們一追一逃，有說有笑，結果穿著淡黃色長裙的少女跑的太快，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去。
少女抬起頭髮現是特里斯坦，神色不由微變，連忙收起了笑容，就像做錯了事情一樣低頭道，“父親。”
而後面另一個抱著本書的少女此時也追了過來，見到特里斯坦連忙停下腳步行禮，“公爵大人。”
“艾什莉，你祖父的身體怎麼樣了。”特里斯坦問道。
“哦，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一下雨膝蓋就疼，不過有商人幫他弄來了點雙休教的神藥，他吃下去以後感覺好多了。”
名叫艾什莉的少女越說聲音越小，因為城堡裡的人都知道特里斯坦這幾天心情不太好，特別不想聽到某個名字，以及和那個名字有關的東西。
好在龐洛斯家族的家主並沒有衝她發火，而是轉頭又望向自己的女兒。
“格納利爾，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高興。”
“沒什麼，父親。”格納利爾縮了縮腦袋。
“別害怕，實話實說我又不會怪罪你。”
格納利爾想了想，“我聽到……外面的人又在議論您了。”
“哦，是嗎，他們又給我起了什麼新綽號嗎？”特里斯坦淡淡道。
“不，他們都說……之前錯怪了您。”格納利爾見父親並沒有生氣，於是大著膽子道。
“嗯？”
“他們說一年前西境那一戰不是您的錯，是星期六太強大了，它選擇了伊蕾婭成為大陸的女王，它的神諭不是凡人能夠違逆的。
格納利爾越說越興奮，因為自從一年前特里斯坦大敗而歸後，關於他的各種流言蜚語就多了起來，其中不少都很難聽。
格納利爾作為特里斯坦的女兒當然也很不服氣，現在金谷地的名將德雷克和黑手都被伊蕾婭給打敗了，而且敗的位元里斯坦還要乾脆，可以說完全是一邊倒。
沒想到反而讓特里斯坦的風評又稍稍變好了一些，用另一個位面的話來說特里斯坦這是躺著被洗白。
格納利爾也為父親感到高興，但特里斯坦關注的卻是另一件事情，他皺眉道。
“你說外面的人都在談論星期六的神諭。”
“是的，父親。”
“有多少人？”
“唔，我不知道具體的人數，不過應該挺多的吧，過去一段時間，有不少金谷地的難民逃到了我們的土地上來，他們之中也有雙休教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