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淵沉眸思考片刻,這才發現那些舞女之間似乎並無內力,但是身上卻有著詭異的身法,這身法看起來倒很是輕盈,用來逃跑不錯,

當然了,若是用來刺殺定然也是不錯的。

皇甫淵抬頭去看坐在上首位的皇甫川,此刻的皇甫川沒有任何的察覺,他正在饒有興致的看著舞女們表演,

甚至眼中還流露出了些許興味,只不過此刻肖傾璇的神色就不那麼好了,甚至此時可以說的上是難看了。

皇甫淵順著皇甫川的眼神看去,原來是領舞的那個女人啊,那女人長得卻是很好,甚至身體在舞動之間變得更加的輕盈了,

若是他沒有看錯,那個女人應該也是擁有詭異身法的人。

一舞的時間很快過去了,皇甫淵明顯的看到等到那些舞女下去之後,皇甫川對著身邊的小太監說了什麼,

至於說了什麼皇甫淵大概能夠猜到,因為肖傾璇的神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了,想必今晚一定會很熱鬧的,

他還真是沒有想到,竟然有人現在就按捺不住了,就要出手了,

這個時候,也到了大臣們自由活動,互相敬酒的時候,皇甫淵勾唇輕笑,對著自己身邊的小廝打了一個手勢,

小廝立刻會意,直接拿出一個紫顫木的盒子,裡面竟然是一對精緻的杯子,還是銀盃子,顧渝一下子就知道了皇甫淵的用意。

一直注意著這邊的魏大人看著皇甫淵掏出的被子,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此刻給皇甫淵倒酒的小太監也走到了皇甫淵的面前,

此時的他已經給皇甫淵倒好了酒了,然後就看到皇甫淵懶懶的說道:“倒在這個杯子裡面吧,最近是多事之秋,還是謹慎一些好。”

小太監怎麼也沒有想到皇甫淵還有這一手,手中的酒壺都微微一顫,差點拿不穩了,他有點哆哆嗦嗦的開始給皇甫淵倒酒。

倒完酒之後,那銀質的杯子沒有變化,他才精神恍惚的離開了。

顧渝不理解的探頭往皇甫淵的杯子裡瞅了瞅,看著確實沒有什麼變化,納悶道:“這是怎麼回事,剛剛那小太監的臉色不像是沒有事的樣子惹。”

皇甫淵但笑不語,在顧渝好奇的眼神之中催促的眼神之中,將原本的那杯酒倒入了另一個銀質的杯子裡面。

不出片刻,這個杯子就變成了黑色的樣子,

“嘶~我的天啊。這簡直就是要你的命啊,那為什麼這個杯子沒有變化呢?”顧渝不解的看向另一個杯子,企圖盯出一些什麼來。

但是很顯然,並沒有成功,只能扭頭看向皇甫淵,

皇甫淵被顧渝好玩的小動作給逗笑了,然後才輕聲解釋著,“不過是一點小玩意兒,為的就是反之這樣的突發事件發生,若是小魚兒喜歡的話,等到下次我給你弄來一個。”

“好啊,好啊。”顧渝點頭如搗蒜,十分的不客氣。

總之這場宴會就這樣有驚無險的度過了,一切看上去都是這麼的平常,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是這樣的。

等到眾人離席之後,那位魏大人走到了一個無人的牆角那裡,面前站著那個給皇甫淵倒酒的小太監。

“這件事情我們接下來從長計議,肯定是我們的計劃洩露了,不然淵府那傢伙不會這樣做的,你彆著急,等我想想辦法再來通知你接下來怎麼做。”魏大人囑咐完之後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

遞給了那個小太監,小太監不著痕跡的掂量了一下,然後討好的笑道:“魏大人放心,這件事我做的毫無痕跡,下次有事繼續吩咐我就好了。”

之後小太監就恭恭敬敬的送那位魏大人出去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這件事之後,再也沒有那個魏大人了,

等到下一次他再次收到訊息的時候,已經是那位魏大人的葬禮上了。

顧渝回到了妙佛寺,用過晚飯之

後她有些無聊的坐在院子裡的石桌上,興致缺缺的看著明亮的月亮,

該說不說,這月亮是真的好大啊,她記得明天是中秋節來著,不知道明天師傅會不會回來,“哎~好煩啊。”

“在煩些什麼?!”

“不知道我師傅回不回來。”顧渝回答完之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似乎有哪裡不對勁,顧渝立刻扭頭,向著聲音的源頭望去,

隨即看到了自己剛剛在想著的人,顧渝驚喜,“師傅!你怎麼回來了,我好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顧渝在看到妙空大師之後,立刻蹦蹦跳跳的跑去妙空大師身邊,拉著他的手左搖右晃,很明顯的表現了自己的歡喜。

妙空大師伸出另一隻沒有被顧渝捉住的手,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眼裡帶著溫柔,不過說出來的話卻沒有那麼溫柔了,

“我怎麼敢不回來啊,上一次因為有事情回來晚了,結果看到了一個正在哭鼻子的小花貓。”妙空大師笑著點了點顧渝的鼻尖,說的顧渝有點不好意思了。

顧渝鼓了鼓腮幫子,有點點害羞,小聲的維護著自己所剩無幾的尊嚴,“還不是別人都是一家團圓,只有我一個人孤零零的。”

妙空大師這次沒有反駁,反而是順著顧渝的話說道:“所以啊,師傅反思了自己的行為,這次不就提前回來了。”

去年的事情確實是一個意外,妙空大師自己確實又是抽不開身,以為皇甫淵會過來的,誰知道皇甫淵也又事,蔣汐瑤又沒有接到訊息,

所以小魚兒就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過了一箇中秋,等到妙空大師回來之後,就看到對著月亮哭鼻子的小傢伙,

當下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這次就在中秋前提前回來了。

“太好了師傅,這些天你去哪裡了,總覺得你神神秘秘的,話說你不應該坐鎮妙佛寺嘛~因為你不在,咱們寺廟的香火錢都少了。”

妙空大師看著顧渝真誠的眉眼,失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香火錢不僅沒有少,甚至還多了,而且你天天去天府客棧吃飯的,哪裡香火錢少了。”

顧渝沒想到自己的師傅連這件事情都知道,小小聲反駁,“因為師傅,香火錢就是少了,還有啊師傅,你不知道,這些天的皇宮裡面可是發生了好多的大事呢。”

接下來顧渝可就有的講了,把自己在皇宮裡面看到的宮鬥都給自己的師傅說了一遍,末了還不忘感慨一句,

“那些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其實皇甫川用顧渝來拉攏妙空大師,變相的顧渝有何嘗不是妙空大師的另一隻眼了,她站在第三方的視角上,反而將很多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

其實這些事情對於直面九子奪嫡事件的妙空大師來說還是屬於小打小鬧的範疇,不過既然是小魚兒和自己分享的,當然要認真的聽著了,

不然,下一次孩子可是就不願意和家長分享她們心中的事情了,於是在顧渝小小的院落之內,

想來慈悲公正的妙空大師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當顧渝開始誇一個人的時候,自己也跟著誇,當顧渝開始罵一個人的時候,也跟著吐槽,

反正不管別人怎麼看,顧渝是和自家師傅說的開開心心的,甚至覺得師傅簡直就是她的知己似的,

就在顧渝聊上頭之際,忽然聽到了幾聲‘咕咕咕"的聲音,顧渝抬頭望去,發現竟然是小白來了,

“誒~師傅,是小白誒。”顧渝伸手讓白色的信鴿停下來,自己取下信鴿腳上的信。

對於小白這隻信鴿,妙空大師是知道的,這是皇甫淵送給顧渝的,正好被顧渝用來個宮中的蔣汐瑤傳信,

只不過妙空大師因為經常要外出,所以見到小白的機會到是也不多,這一看妙空大師才發現這個信鴿可不得了,

身上的肌肉線條流暢,一看就是一個正值壯年的

信鴿不說,信鴿決對經歷了嚴格的訓練,

不過轉念一想倒也是,若是沒有訓練過,相必皇甫淵也不會送過來的。

“哇~師傅,宮裡面又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啦,剛剛汐瑤和我說,那個皇甫川遭到刺殺了!!!”顧渝看的瞠目結舌,但是又覺得好似在情理之中。

妙空大師沒有對顧渝直呼當今天子的名字感到什麼意外,畢竟天子不過也就是權利的象徵而已,任何人都可以坐上那個位置。

反而是他們這種精通天地玄黃之人,才是真正受上天寵愛的人,妙空大師接過顧渝手裡的信,一目十行的看完之後,

冷冷的呵了一聲,眼底帶著幾分譏諷,“這個皇甫川自從登上皇位之後,行事愈發的似乎忌憚了。眼底出了權勢,已經沒有了天下百姓。”

顧渝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沒錯那封信上寫著皇甫川今夜並沒有寵幸後宮裡的嬪妃,反而是寵幸了一個舞女,那個舞女還是今晚跳舞的那位。

因為這封信是站在蔣汐瑤的視角上寫的,只寫著不知為何,那名女子並沒有侍寢不說還打傷了皇甫川,

然後整個紫禁城都轟動了,說現在皇甫川都還在昏迷著,蔣汐瑤還囑咐顧渝,明日若是沒有被皇甫川宣進宮的話,還是不要來趟這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