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賢女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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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婈低頭面哀,失落回道:“馬天陽是我的父親。兩年前,司馬月設計殺我全族,將我護瀾山莊佔為己有。皇甫天榮和我自小是朋友,是他費勁心思才將我救出。未免被司馬月查到,又讓我來旗城安身。”
落凡想不到秋婈竟有如此背景。護瀾山莊是馬幫老大馬天陽的族地,馬天陽統率馬幫,管理著龍城東南數千裡地域。其人豪邁義氣,對弟子和轄下百姓親如家人。而且手下高手如雲,更有鐵騎十萬。也是一地豪強,江湖無人敢惹。
可惜,虎雄老有衰,龍亦天雷災。隨著年齡的增加,馬天陽對馬幫各大統領的掌控越發勢弱。四大家族最年輕、最陰狠的族長司馬月,更看上了護瀾山莊的風水寶地和那十萬鐵騎。於是,她開始不斷討好馬天陽,甚至不惜和馬天陽結拜為兄妹。
二人相處期間,司馬月以過人手段,將馬幫的十幾位頭領籠絡手中。待時機成熟,司馬月直接毒殺馬天陽,然後將他全族殺光。徹底掌握了護瀾山莊和那十萬鐵騎。後來,護瀾山莊被司馬月改造為詫風原,成了她手中最強王牌。
聽到秋婈是馬天陽的女兒,落凡這才明白,為何第一次見到她,便覺得她不凡。也只有護瀾山莊那樣好山好水,才能養出這般脫俗人物來。而落凡同時也看到秋婈眼中那股熾烈燃燒的仇恨火焰!那種火焰能將人的一切燒穿,甚至是靈魂!
落凡能理解秋婈想回去復仇的心情。但他也深深的知道,殺戮與死亡並不是解除仇恨的辦法。她若回去只怕是徒增血淚。但心哀之人,若不能復仇,怕終生也很難走出痛苦。
沉默許久,落凡回覆道:“你回去風險太大,對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處。不如留在旗城,替我們盯著武王府。等我殺司馬月時,可以通知你去現場一觀,讓你親自動手也無不可!”
秋婈堅定道:“不!我要用自己的力量,親自報仇。我父待司馬月如兄妹,她卻殺我全族。若我不能親手報仇,我有何顏面活在世上。龍城也有風月樓,我只要小心行事,司馬月不會察覺到我的。副閣主,你答應我吧!”
見秋婈態度堅定,落凡問道:“太平閣暗探第五條規矩是什麼?”
秋婈不假思索回道:“謀非求,求必謀!求切心,切心亂!亂則禍矣!”
落凡:“想要做成一件事,便不要暴露自己的慾望,包括在我和閣主面前。作為一名暗探,自己的身體甚至是思想、呼吸、心跳,也要絕對的控制。否則,就是危險的開始。你隨身帶著護瀾山莊的玉佩,但凡被任何一個江湖人士看到,你都將死無葬身之地。如果到了京城,你能保證不露出破綻嗎?恕我直言,你的心性還不足以託付大事!”
秋婈依然堅持道:“我是不夠能力,但我有不顧一切的勇氣!只要能殺了司馬月替我族人報仇,我可以犧牲一切。今日,你便不答應,我也會獨自前往京城。便是死在京城,我也算對得起死去的家人了。”
落凡點點頭:“那就去吧。看你這脾氣,好像也沒有訓練好呀。太平閣誰是你的入門師傅?還有,你避毒的課也沒過關呀,怎麼能輕易被人迷倒呢?”
秋婈臉一紅:“我哪裡知道你會向自己人下手。我是突然加入的太平閣,沒有接受過系統的訓練。”
落凡:“哦,那你能活這麼久,挺不容易的呀。風月樓這種場所,來往的都是江湖老道的流氓,你怎麼混下去的?”
秋婈笑道:“我們風月樓主,她的本事可不比你小。我們全是靠她照顧。誰敢對我們不利,自有人幫我們處理。別看你現在自在,其實也有人正盯著你呢。”
落凡驚訝:“這麼厲害嘛。能帶我去見見她嗎?”
秋婈搖頭:“我們樓主不是你們太平閣的人,但她知曉我們的一切,也願意全心全意幫我們。不過,她從不見人,我也沒見過她。閣主說了,她無處不在,凡是要找她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落凡眼一挑:“這麼牛!佩服。既然,人家不想露面,我也不強求了。等你去了龍城,找人再培訓培訓。既然選擇了站在鋒芒之上,那便要擁有足夠的能力。但記住一點,每個人的生命都是極其寶貴的,我們不僅是為自己活,也是為了死去的人活。不要因為復仇,浪費自己大好的生命。生命的主題,無論如何也不該是復仇呀。”
傍晚,謝旭一眾迴歸總捕司。不出意外,紅夢郎在一眾人的圍捕中輕易逃掉了。一眾人臉上寫滿了懊悔。訴說著,如何緊密的圍捕,如何可惜的失手了。……
接下來幾日,總捕司熱鬧地忙活起來!
薛雨然出嫁可是頭等大事,大家幫忙採買嫁妝、喜服,購置花轎,安排一切俗儀。
落凡暗中已將薛雨然的丫鬟雲燕籠絡手中。本想讓她替自己尋找薛雨然身上的印記。但聽說薛雨然洗澡換衣時,不允許旁人在場,只好作罷。因為雲燕這丫頭並不算聰明,她若去刺探,必然暴露。如此,落凡只能另作安排。
這幾日,葉嘆還是孜孜不倦跟著落凡。而趙亮也一直盯著落凡。見落凡竟並沒有去追擊西山強盜,疑惑又很高興。心想著等時間到了,便按照薛揚的吩咐將落凡趕出總捕司。但他不知的是西山強盜已經被滅了。
落凡根本不用離開旗城,他在街上找到江湖第三大黑幫黑馬幫的暗門,花了兩千兩便買通他們把西山強盜殺得一個不剩。
三日後,聽說西山強盜被黑馬幫殺光了,趙亮也是無可奈何。薛揚也明白了,對付落凡這種人一般的手段只是徒勞。而接下來要操辦女兒的婚事,他也就沒有再找落凡的茬了。
五日後,薛雨然出嫁的好日子。
總捕司大門前,鞭炮齊鳴,鑼鼓震天。旗城百姓擁擠著、推搡著,觀看大戶人家小姐出閣。薛雨然化妝成一名捕快,拜別了父母。便混進隊伍中,離開了家門。
八人抬的大紅花轎,氣派十足,喜慶無比。兩旁司儀執事十六人、侍女四對、媒婆兩人各挎紅帶喜,兩旁笑著支應。
新郎姬長空此時也滿臉撲了厚粉,畫了濃眉。頭戴紅喜帽,穿著大紅袍,胸戴大紅花。更手提大寶劍,看起來新郎官派頭十足。只是白煞著臉,死魚眼瞪著,一副僵硬屍體的模樣。怎麼看也像是黑無常換了白無常,還是沒個人性!
姬長空馬匹後,還緊跟著四十名藍衣劍客,皆是劍關派來的頂級高手。他們也是一色駿馬,神采飛揚。再後面,便是八輛大車拉滿的嫁妝。金銀器皿、綾羅綢緞、首飾珠寶,日常物用等等,自是豐厚。而隊伍兩旁還有總捕司捕快一百八十八名,皆穿嶄新的捕服,騎馬佩劍,個個威風!
送親隊伍多達三百人,場面宏大,也算旗城頭一份了。這樣風光的場面,百姓們哪裡見過。瞪大了眼,你推我搡,追看去看。路邊年輕的小姑娘看得眼紅,恨不得一塊嫁了過去!薛雨然這一嫁倒是面子十足了。
最後一輪鞭炮聲噼裡啪啦響了起來。送親的隊伍漸漸遠離總捕司。百姓們興高采烈,步步不落的跟著。他們既羨慕大戶人家送親的排場,又不免笑話幾句新郎的樣貌。
薛揚和嶽娥二人眼中噙淚,不忍、不捨!不敢送得遠了,門前又忍不住抬腳多看幾眼。等人走了,只感覺心空了,一個家似乎少了大半。
落凡穿著一身黑衣,揹著鋼刀,騎著馬遠遠跟隨送親的隊伍。不遠處,葉嘆像是粘在鞋底的碾米,也一步不差的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