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二個午夜

門外依舊傳來著，大噴菇咕嚕咕嚕攻擊的聲音，門內，面前掛鐘的齒輪，每間隔一秒，就會發出扭動的聲音。

幾顆陽光菇生產出來的太陽放在一邊，和自己的腦袋一起，為這裡提供著光亮，林立用手輕柔的揉著腦袋，默默的等待著，十二點的到來。

“磕噠。”

暖黃色的陽光輝映下，折射光芒的掛鐘時針和分針，在林立的注視下，重疊在數字十二的位置。

在同一瞬間，原本只是散發著微弱光芒的腦袋，散發出了刺眼的白光，直接遮掩過了暖黃的顏色，為牆壁、掛鐘，覆蓋上了新的色彩。

這就是智慧的力量嗎！真是太刺眼了。

昨晚沒有經歷過這個過程的林立，看著被照的透亮的房間，咋舌。

唯獨可惜的是，在這個全木製的小屋裡，沒有鏡子這類東西的存在，不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目前的狀態。

不過目前的重點並不是這個，林立打量著四周，尋找著那道熟悉的身影。

在林立扭頭的瞬間，後腦勺傳來了熟悉的微微發涼感覺，沒有驚慌，林立驚喜的扭頭，果然看到了那道虛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在自己的腦袋光芒太亮，虛影的虛幻程度，比昨晚見到的時候還要虛幻，總感覺在下一秒就要消散。

“今晚你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虛影兄。”林立用衣服擋住大部分的腦袋，讓自己能將虛影看的更加清楚一點。

它似乎的確比昨天還要脆弱了，整體忽明忽暗。

它先是包裹了牆上的鐘表，隨後漂浮到林立的面前，虛影整體縮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個濃郁的白色霧球，在林立凝神注視下，它猛地膨脹了一下，變大的同時，密度變低，整體的顏色變淡了。

停頓幾秒後，它再次膨脹，變成了一團更大更淡的虛影，再次保持這個狀態幾秒後，又變大變淡。

變化到這裡為止，幾秒過後，它湧了上來，包裹住林立的腦子。

“什麼意思？”

因為有衣服包裹著頭，只有額頭和耳朵傳來冰涼的觸感，林立皺起眉頭思考著，伸出手試圖觸碰虛影，然後就只不過像是一團冰冷許多的空氣。

虛影很快離開，開始重複剛才的變化。

林立定睛看著。

虛影完整重複了剛剛的變化。

此時，虛影的身體已經變得更加不穩定，淡薄，它或許意識到了自己存在的時間不多了，原本打算再來一次的它，中途離開了這個房間，往門口飄去，林立立刻跟上。

然後就看到虛影向房子的右側漂浮了過去，但那裡並沒書櫃，而只是一面單純的牆壁，頂多是上面有一個被完全封閉了的窗戶。

本就接近崩潰的虛影，湧向牆壁之後，消散開來。

和上次不同，這一次，虛影是左右分成了兩塊，才瀰漫成煙塵。

走到窗戶面前，林立拿下頭上包裹著的衣服，用智慧的燈光照亮著前方，用指尖摸索著牆壁和窗戶的同時，林立陷入了沉思。

先是剛剛重複的那兩次變幻。

林立大概有了推測。

因為虛影最後的舉動是包裹著自己的腦袋，這個動作的意思，應該就是‘它之前表演的所有變化’，指代的是自己腦袋會發生的。

而最開始去包裹鐘錶，意義應該是提醒自己時間。

那麼時間和自己的腦子，林立第一時間聯想到的，就是智慧之腦的成型過程。

如果每一次變化代表成型需要一天的話，因為虛影演示了兩遍，林立記得十分清楚，變大這樣的變化只發生了三次，那麼……智慧之腦的成型，只需要三天。

之前的擔憂很有可能是正確的，戴夫是在欺騙自己，告訴自己四天，或許是讓自己放鬆警惕！

他會在第四天，也就是自己已經擁有了智慧之腦後，對自己動手！

林立開始思考虛影最後的動作。

昨晚虛影是飛到了左邊的牆壁，而昨晚的自己並沒有去研究這個動作的意義，現在回想起來，這是在指代自己需要小心戴夫，不要被他上下切割，拿走腦袋的意思嗎？

那今晚指向右邊，殭屍們的來源之迷霧，左右切割，又是什麼意思？

應該不是自己會被殭屍豎著劈開的意思。

小噴菇說了，殭屍門比較文雅，喜歡直接砸爛腦殼取出腦袋。

“虛影啊，你怎麼走的這麼早啊。”

想了幾分鐘後，沒有想出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答案，林立搖搖頭，嘆了一口氣，感慨道。

看著面前木質牆壁反射的淡淡白光，已經和昨晚一樣，經歷了光線變弱的過程，不過最終保持穩定後，比之前還是要亮了不少。

顯然，自己的腦子已經進入到了下一個階段。

或許距離智慧之腦，只剩下明天的晚上了。

林立敢保證，現在要是什麼都不用來擋腦子的離開這間小屋，殭屍們一定會在更遠的距離就盯著自己，更有可能主動發動攻擊。

這是林立有預料的。

不過與之相對應的，是林立沒料到的一件事：虛影今晚存在的時間，比昨晚還要短。

不算昨晚叫醒自己的時間，光是指引自己找到書籍上圖片的時間，都比今天見到並消散的全程要長。

難道不應該在自己腦子變化變化到下一步後，能看到這種超自然現象的時間越久的嗎？

林立本來還認為自己在腦子完全成型後就可以一直看到虛影了，現在看來……應該不行。

不合理。

但想這個無用。

換上【灰太狼丟棄的加速跑鞋】，扭動四肢，活動著筋骨，林立渾身發出噼裡啪啦的骨結聲響。

重新用鐵桶包裹住自己的腦袋，同時用收集來的陽光，沿著床所在的位置鋪到了門口，扮演出了一副人在裡面睡覺的姿態後，林立離開了木屋。

門外，稀稀疏疏的殭屍們，正參差不齊的上來送死，根本無法推進幾格的位置，就倒在了庭院的門口，散成了塵埃。

但為了確保安全，在靠近木屋的地方，也整齊的放著林立所有的割草機。

雖然自己不在屋內，但是林立擔心，智慧之腦的判定和主線任務一一樣，是看殭屍是否攻入自己的家中。

抓起積攢的全部黃土，在去尋找殭屍們的來源之前，林立翻越了隔壁的牆壁，來到了戴夫的庭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