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殭屍們的資訊

“怎麼了，怎麼突然不繼續說了？”看著面朝自己不說話的林立，殭屍博士顯得有些疑惑。

“沒事，”林立保持核善的微笑，“我怕我說的太快，你翻譯跟不上。”

“不會的，你大可以放心。”

“（雖然只看得到眼睛，但是長的好奇怪，眼睛，居然是對稱的。）”舞王殭屍對身邊的舞伴殭屍說道。

林立此時依舊保持著渾身被殭屍們衣物包裹著的狀態。

“（長的不如您，我的舞王先生。）”

“（自然如此。）”

“他們在說什麼？”林立裝傻，扭頭詢問殭屍博士。

“哦，他啊，說羨慕你的樣貌，畢竟伱擁有著我們夢寐以求的對稱眼。”殭屍博士認真的翻譯道。

要不是老子會你們殭屍的語言，差點就信了你的鬼話！

“他們認識我嗎？”

林立突然想到這一點，詢問殭屍博士，“畢竟其中的很多人，應該已經被我佈局的植物殺死過幾次了。”

“並不。”

殭屍博士搖搖頭，“你看。”

他伸手指著一個突然行動變得詭異的普通殭屍。

原本還是圍繞在牆邊的它，眼神逐漸失去了活力，變成了失去聚焦的無神狀態，然後便邁著機械的步伐，向墓場大門的方向走去。

“處於這個狀態的殭屍，身體的移動已不自主，便失去了一切感知，靈魂已經處於被折磨的狀態，這個狀態在肉體真正死亡的時候，會達到頂峰，最後，身體在墓場深處的棺槨裡重組，復活。

所以他們根本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更不會認識你。”

林立點點頭。

大概和植物們是相反的，植物們在使用時不算在折磨，但死亡期間，對他們是折磨，而殭屍們在墓場的時候是自由的，當被迫離開這裡時，則成了折磨。

林立眉頭緊鎖，因為這樣的話，這些殭屍們所知道的資訊就顯得十分有限。

——他原本是打算支開殭屍博士後，問問他們這些殭屍，無數次來回於墓場和庭院之間的所見所聞，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普僵38號又出去了，唉，我這幾天一直聽到他的瘋癲囈語，我想他應該要堅持不住了，不知道這一次回來，他還能不能保持理智。）”一個巨人殭屍，對他背上的小鬼殭屍說道。

“（都是可憐蟲罷了。）”小鬼殭屍的聲音，居然是個女聲，“（伽剛特爾71號，我好累啊。）”

“（會得到輪迴的！會得到輪迴的！）”巨人殭屍發出了長長的哀鳴，安慰著背上的小鬼殭屍：“（博士說過的，我們馬上就要成功了！小鬼71號，不要累！博士，我們什麼時候才可以勝利啊？我們……好痛苦啊！）”

巨人殭屍的手抓住了圍欄，死死的搖晃著，死死的盯著殭屍博士。

“（快了，這一次，真的很快了。）”殭屍博士回應。

“（我們是最晚來的，可是聽其他很早被囚禁在這裡的殭屍說，你早在五六個月前，就開始一直這樣說了）”背上的小鬼殭屍撇撇嘴，“（可是，除了你的腦袋一直在變大之外，什麼都沒有發生。）”

林立的眼睛一眯，這短短的對話，資訊非常豐富，植物們有記憶，可以直接數出玩家的數量，而殭屍們，根本不知道玩家的存在，是根據時間來計算。

而之前殭屍博士說過一個月會來一次玩家，五六個月的時間，至少來了五六個，很顯然，殭屍博士在之前的只見過三個玩家這句話上，也是騙自己的。

同時，殭屍體內靈魂被囚禁在這裡的時間，也應該和植物們一樣，是分批次來的。

他們的目標，和植物們一樣，是輪迴而不是復活。

博士的每人三個腦子復活計劃，也根本是扯淡。

殭屍博士應該不是在中途來的，他存在很久了，而且……他的腦子是在逐漸變大的。

裡面的智慧之腦數量，絕對不止一顆。

腦子裡迅速閃過這些，餘光注意到殭屍博士用兇狠的眼神瞪了這個小鬼殭屍一眼，警告了幾句後，便將頭扭向了自己這邊。

林立眯著的眼睛索性閉上，然後伸手揉了揉眼睛，揉完之後，一副自然的模樣，無辜的看著殭屍博士：

“那準備好了嗎博士，我要開始說了。”

“早就準備好了，倒是你一直安靜，還以為你不說了呢。”

眼裡看不到一絲剛剛的兇狠，殭屍博士用和藹的神情說道。

“我看你在和這個巨人殭屍對話，就讓你們先說完。”

“我和他們介紹了你玩家的身份，於是他讓我告訴你，他應該攻擊過你，希望表達歉意。”殭屍博士的胡話張口就來。

“這樣啊，沒關係，我原諒他了，都是戴夫的錯！”

“你有這樣的覺悟，實在是太好了！”殭屍博士很是欣慰。

林立的演講開始，如果只聽得懂人類的語言，耳朵裡的內容大概是這樣：

“很高興認識大家，雖然大家不知道我是誰，但是我想告訴大家，我已經走上了正確的道路，這一次，是過來和大家道個歉的……”

“太好了，林立，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博士告訴你了嗎，關於智慧之源的事情？”

……

總之，林立在現場編些無意義的客套話，殭屍博士則配合著林立，編著捧哏一樣的回答，還會故意用這些殭屍的口吻，來驗證他說法的正確性。

你編你的，我編我的，大家表面一片和諧。

如果聽得懂殭屍語，聽到的內容，則會完全不一樣：

“（我知道你們想要一個腦子，我也想要，我在努力了，可是戴夫掌控的植物太猛了，你們都攻不進去，不是嗎？催催催！催我有什麼用！）”

“（抱歉，博士，大家要出去和在棺槨復活的頻率太高了，我感覺那個戴夫，他好像就在我們門口屠殺一樣，那種死亡的痛苦，大家都很難承受，所以情緒大了點。）”

“（我知道，我沒有怪罪你們，所以我這不是在研究新方法了嗎？比如我身邊的這個機器人。）”

“（怎麼用？）”

“（我把他製作成了人類的模樣，用來去刺殺戴夫。）”

“（博士你已經掌握這麼高階的科技了嗎？需要我們給予你什麼幫助嗎？我們可以幫你做機械殭屍，也可以幫你做這樣的機械人類。）”

“（不用了，一個就已經足夠了。）”

“（不過……博士，這個機器人，這麼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在發出噪音？出故障了嗎？）”

“（所以我才說這個機器人是蠢蛋，是殘次品。）”

聽到這裡時林立的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是真的很想暴露出自己聽得懂的事實，然後拿出鋼棍給這個謊報軍情的殭屍博士一下。

……

從博士和殭屍們的對話中，林立又得知了很多資訊。

博士一直在給所有殭屍們畫大餅，實際上，他和殭屍所說的，全都不是真實的，而無法擁有外界記憶的殭屍們，被忽悠的很徹底。

他不但欺騙自己，還欺騙殭屍！林立建議殭屍博士是掛路燈比較合適。

這些殭屍們，被忽悠去替殭屍博士打工，為他製作拼接機械殭屍的零件……

“謝謝你們的體諒。”眼見殭屍博士和殭屍們的聊天不再有什麼營養，林立也不再編了，終於說完。

所有的殭屍向林立低頭表示尊敬。

——真實情況是殭屍博士說‘地上好像有件衣服，是誰的’，而殭屍們的身體構造，又導致他們的彎腰低頭只能想前低。

林立看到這個畫面都想誇殭屍博士一句六。

太合理了。

“那我們去個安靜的地方聊一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吧，林立？”殭屍博士對林立說道。

“可以。”林立點點頭。

“再見。”林立客套的和殭屍們揮了揮手。

“（我去把這個殘次品報廢了，製作一個更好的。）”

“（辛苦你了，博士。）”

“他們和你說再見呢，林立。”

“嗯嗯。”

林立帶著笑容，順便捏緊了拳頭。

殭屍博士是吧？

等我套完了你的資訊，確定你沒什麼用了之後……

我們等著，看看到底是誰報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