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迪恩三人拿到搜查令後,第一時間開車來到倉庫。

馬卡斯租賃的倉庫,位於洛杉磯郊區。

這裡平時都是一些小公司,用來存放貨物中轉,又或者存放一些不經常移動的貨物,所以平時很少有人過來。

倉庫看守員是一個白人老頭。

三人過去找他的時候,這傢伙還沒睡醒,摟著一個酒瓶子睡得正香。

哈里砸了幾下門。

老頭沒有絲毫反應。

如果不是透過玻璃窗戶,見他胸膛還在起伏,幾乎讓人以為老頭就是一具屍體。

“我真為選擇這個倉庫的客戶感到擔心。”,哈里無奈道。

“你以為他們會在意嗎?”,勞倫斯指了指頭頂:“這裡有很多監控,就算倉庫被盜了,倉庫公司也有保險兜底,這老頭估計就是個吉祥物。”

迪恩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推開哈里和勞倫斯,往後一退,然後一腳踹在門鎖位置。

碰的一聲巨響。

木製大門,連門帶鎖,砸飛了進去。

看著這暴力一幕,哈里表情誇張,略顯興奮:“哇哦,迪恩,我感覺我們現在像極了破門而入的劫匪,真刺激。”

“那你的刺激感也太低階了。”,勞倫斯嘲笑地撇了撇嘴,踩在一地木屑上,走了進去。

他抓著還在睡覺的老頭,使勁搖晃。

可憐的小老頭估計還在做美夢,迷迷糊糊喊道:“FK,這是地震了嗎,噢,我的啤酒...”

他睡眼朦朧地睜開雙眼,愕然發現,一張猙獰的面孔,就湊在自己面前,餘光又瞥到了依靠在床邊的破爛木門,頓時清醒了過來。

“NO!”,老頭趕緊縮到床角,抱緊了自己的小被子:“倉庫鑰匙就掛在牆上,我只是一個孤苦伶仃的可憐小老頭,請別傷害我。”

勞倫斯:“...”

“別緊張,先生,我是劫案謀殺司的迪恩警探,這兩位是我的同事,我們需要搜查86號倉庫,這是搜查令。”

“不是劫匪啊...”,小老頭看著笑容和善的迪恩,膽子頓時大了起來:“這是私人領域,你們居然破壞木門強行闖了進來,我要投訴你們,我要賠償,我還要...嗚~”

迪恩放下拉開的夾克,將裡面的手槍重新遮掩,又掏出一張二十美元的美刀丟了過去:“拿上錢,帶我們去86號倉庫,再廢話,我保證把你送到監獄裡去踩縫紉機!”

老頭這才意識到,眼前看似和善的警探,就是個混球!

他一句屁話都不敢放,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領著三人往倉庫區域走去。

這裡倉庫呈現田字形,分了四排,每排二十多個倉庫,四個角落,還有明顯大一圈的大型倉庫,加起來足足有一百多間。

86號倉庫,就位於這邊的角落。

剛剛進去。

眾人就聞到一股若有若無,但十分明顯的怪臭味。

迪恩腳步一頓。

這是屍臭味!

這味道,他太熟悉了。

他前世,曾經在組織的培訓基地,和許多屍體睡在一起過,裡面有一起培訓的同伴,也有親手被他殺死的人。

這也是迪恩交配等級高達L3的原因。

因為不找點樂子作為錨點,保持自己十分微弱的人性,他或許早就病態扭曲了。

隨著靠近。

那股若有若無的味道,愈發濃郁。

這些連鼻子沒迪恩靈敏的勞倫斯和哈里,也聞到了。

“夥計,你們這裡是儲藏了奧利給嗎?”,哈里捂住鼻子:“太臭了!”

老頭一臉尷尬:“這裡生活著很多的老鼠,所以經常會有死老鼠的味道,不過這邊倉庫大多放的是一些機械裝置,所以不影響我們營業。”

“不對,這是人屍發臭的味道!”,勞倫斯比哈里有經驗多了,不驚反喜:“我感覺我們這次有大收穫!”

越靠近86號倉庫。

屍臭味越濃郁。

老頭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連忙將手上鑰匙塞給邊上的哈里:“反正這一排,只有86號倉庫有人租賃,你們自己過去看吧。”

說完,他腿腳麻利地朝自己的保安室跑去。

“好吧”,哈里聳聳肩:“我算是知道為什麼這老頭,一直沒有發現這裡異常的原因了。”

他加快步伐,走到86號倉庫前,開啟了大門。

哈里沒注意到,迪恩和勞倫斯,已經默默跑到了十幾米外,從側面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

門一開。

下一刻。

一股比之前濃郁十幾倍的惡臭衝擊而出。

哈里眼睛瞪大,兩眼一翻,撲通軟在地上,居然直接暈了過去。

“哈哈哈哈!”,勞倫斯笑的極其誇張:“這混蛋當了這麼五年多警察,居然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我想這次他會印象深刻。”

迪恩也滿臉笑意。

他很享受這種看似過分的友誼。

很變態,但真的有趣。

常溫下,正常情況,人在死亡三天左右,就會出現巨人觀現象,體內淤積大量的惡臭有毒氣體,最後在一個月之後,隨著皮肉的腐爛,一點點傾斜出來。

哈里就很不幸,受到了最純正的屍臭精華衝擊。

玩笑歸玩笑。

兩人連忙將燻暈過去的哈里拖到一旁通風處,然後撥打了鑑證科的電話,順便讓倉庫裡面通通風。

兩個小時候。

霍爾茲帶著幾個特質口罩,獨自一人驅車趕到了倉庫。

“霍爾茲,只有你一個人嗎?”,迪恩面露疑惑。

霍爾茲點點頭:“臨近聖誕節,最近發生的兇殺案比較多,亨特副隊又叫了幾個人去別墅那裡,進行血跡模擬分析,所以只能我一個人過來了。”

“好吧”,迪恩也沒在意:“霍爾茲,麻煩你幫忙把哈里弄醒,我和勞倫斯先進去檢視了。”

“他怎麼了?”

“中了一個毒氣彈,哈哈。”

霍爾茲立刻反應過來,跟著壞笑:“這味道起碼三天都洗不掉,看來哈里最近沒辦法泡妞了。”

穿戴好裝備。

迪恩和勞倫斯走進了倉庫。

入目是一輛黑色的福特轎車,輪胎處黏連著紅色泥土,側窗碎裂,下面是大量已經乾枯的暗黑色血漬。

越過汽車。

一具形態變形,大部分面板都破爛的噁心屍體,出現在兩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