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場不愉快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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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迪恩，伊芙對你很誇捧，可以聊聊銀行運鈔車劫掠案麼，要知道你可是打了‘劫案·兇殺司’四個中隊的臉。”
蒙恩開口就露出欣賞之情。
迪恩靦腆一笑：“運氣好罷了，我正好潛伏在那些劫匪中間，然後他們起了內訌，我撿了個便宜。”
“no！”
蒙恩伸出一根手指搖擺：“我和伊芙很熟，她是一個喜歡粉飾報告的人，但她提交的結案報告，有些謙虛了，所以我知道，這裡面有問題。”
他扶了扶臉上的金絲眼鏡，身體前傾，語氣中帶來一股強大的自信：“迪恩，報告是人寫的，能騙人，但是屍體不會撒謊！
我親自去鑑證科檢視過殘存的焦屍，還去看過那間只剩下灰塵的木屋。
殘存的武器表明，當時他們並沒有反抗的機會。
出手之人，下手十分果斷，槍槍致命。
這不是普通的幫派份子可以做到的。
只是我有一個疑惑。
迪恩，你可以告訴我麼？”
迪恩承認，蒙恩現在給他帶來了壓力，懶散或許只是他的掩飾和偽裝。
迪恩往後一靠，將臉藏在窗外投射的陰影中：“蒙恩隊長，很榮幸為你解惑，你可以說說你的疑惑。”
蒙恩雙眼透過鏡片，死死鎖住迪恩臉上的肌肉：“迪恩，我很好奇，兇手為什麼會特意將現場清理了一遍，甚至毀掉了內森等人能證明身份的所有東西？
你說，他其實一開始，會不會只是想黑吃黑？”
報告中，有一份最大的漏洞，那就是迪恩截胡了那個不知道身份的兇手，兇手卻將小木屋的痕跡清理了。
迪恩：“...”
他的拷問技能，可是被系統承認的L2。
這意味著，迪恩在審訊方面，是貨真價實的熟練者。
蒙恩的說法，涉及到了犯罪心理學。
透過犯罪份子的行為，推斷出犯罪份子隱藏的目的。
蒙恩的這番話，也是一種審訊手段。
美利堅警方審訊中，有一種說法，叫假設犯罪。
假設你有罪，讓你做一個假設性地犯罪供述。
這份供述，可以解決警方證據鏈不足的問題，作為回報，警方可以和你達成協議，減輕你的犯罪指控。
這是一種心理博弈。
坦白從寬，又或者...抗拒無罪。
你可以選擇賭一賭警方證據鏈不完整，最後自己會被判無罪。
迪恩現在就面臨這種選擇。
銀行運鈔車劫掠案，因為涉及到了在洛杉磯有很大影響力的斯內特議員，特事特辦，已經結案。
這種性質不單純的案件，一旦結案，就會被按死。
所以迪恩即使現在口無遮攔，“假設”殺死內森他們的人，就是他，目的是為了黑吃黑，也無法影響他。
這也是為何他選擇便宜伊芙的原因。
他了解美利堅的司法。
蒙恩也瞭解這些。
所以，蒙恩現在突然說這些，不是為了讓迪恩認罪，而是想收服他！
迪恩現在的回答，將代表他在接下來的日子，是坐冷板凳，還是成為蒙恩的心腹。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這會讓迪恩想起前世一些不堪的回憶。
蒙恩或許先前只是養光蓄銳，扮豬吃老虎，現在時機到了，準備展現屬於他的光彩。
但從現在開始，迪恩很討厭他！
他討厭任何威脅他的人！
沉默片刻。
迪恩抬起頭，臉上浮現出笑意：“蒙恩隊長，這些問題，我其實也很好奇，你說，那個殺死內森的人，為什麼會逃離後，又返回現場清理痕跡？”
他將問題，重新拋回給了蒙恩。
噠噠~
蒙恩敲擊著桌面，和迪恩對視片刻，點點頭：“看來這會成為一個未解之謎，好了，迪恩，你出去吧，和勞倫斯一組，他會是一個好老師的。”
“謝謝隊長。”
迪恩起身離開。
這是一場不愉快的談話。
看著迪恩離開的背影，蒙恩眉頭皺起。
迪恩只是一個小角色。
在銀行運鈔車劫案前，蒙恩從未聽過對方的名字，注意到他，也是因為伊芙對於迪恩的誇捧。
伊芙很想讓他接收迪恩。
蒙恩不瞭解迪恩，但很瞭解伊芙。
這是一個無利不早起的女人。
每一次動作，都帶著強烈的目的。
蒙恩看過迪恩在警校的檔案評價：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性格衝動。
現在來看，都是扯蛋。
蒙恩很確定，內森一群人，就是被迪恩槍殺！
對方一開始就是準備黑吃黑，只是中間出了什麼差錯，迪恩才放棄那些贓款，換來伊芙運作，將他轉到劫案·兇殺司！
蒙恩其實不在乎迪恩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他只是習慣性想掌控手上的一切。
這半年來，蒙恩已經摸清楚了手下所有人的性格和能力，有足夠的自信，可以掌控他們。
在迪恩這裡，卻出了差錯。
所以...是弄走他，還是再看看？
思索良久。
蒙恩嘆息一聲。
再看看吧。
無論如何，這是一個狠人，心狠手辣，目的明確，能夠抵住三百多萬美刀的誘惑。
談話來看。
迪恩心理素質也不差，更不傻。
蒙恩現在手上很缺有能力的人。
...
出了隊長辦公室。
第四中隊的眾人，已經在打卡下班了。
看到迪恩，哈里湊了過來：“夥計，隊長和你說了些什麼？”
“他說我是個人才，只是缺少名師，所以讓勞倫斯來帶我。”，迪恩瞥到一旁的勞倫斯也豎起耳朵，故意說道。
“come，夥計，你能不能真誠點。”哈里翻起了白眼。
迪恩聳聳肩：“好吧，隊長只是讓我跟著勞倫斯，名師的說法，是我自己加的，他至少看起來比你靠譜。”
勞倫斯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迪恩，你很有眼光，我會好好帶你的。”
他喜歡迪恩口中名師的稱呼。
他-勞倫斯，正是名師！
哈里很不爽迪恩的說法，煽風點火道：“迪恩，別怪我沒提醒你，勞倫斯能力確實出眾，但他吃的投訴也是最多的，不然也不會當了十多年警察，還只是一個警探警銜，你跟著他，最好自求多福。”
說完，不給勞倫斯發飆的機會，哈里奪門而逃。
勞倫斯見哈里跑路，只好朝迪恩道：“好了，菜鳥，走吧，我是保護黛西的第一批人，你現在需要跟我去山姆超市。”
釣魚計劃，可能會持續好幾天，所以他們準備輪流保護黛西。
晚上七點鐘。
迪恩跟著勞倫斯，開車來到了山姆超市。
至於黛西。
她已經在超市裡閒逛釣魚了。
停好車。
勞倫斯給黛西打了個電話，確定了她的位置後，朝迪恩招了招手：“菜鳥，今天我要教你第一課，叫犯罪思維推理。”
“我很期待。”，迪恩面露微笑，跟在勞倫斯後面，老老實實當一個學徒。
然後，還未出停車場。
迪恩就明白了哈里的意思。
勞倫斯和隊長蒙恩一樣的年紀，卻成了第四中隊一個不起眼的老油子，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