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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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迪恩和勞倫斯，在酒店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了莉莉丈夫的車輛前。
“好了，夥計，謝謝你的帶路，但現在你可以先離開了。”勞倫斯圍著車輛走了一圈，朝酒店的工作人員道。
對方十分識趣地走開。
迪恩有些好奇：“勞倫斯，怎麼了？”
“菜鳥，我們沒有搜查令！”
勞倫斯從口袋掏出手套，解釋道：“這是一件很噁心的事情...”
經過勞倫斯解釋，迪恩才明白。
為了律法的公正性，類似錄音等證據，需要合理合法獲得的情況下，才能拿來作為證據，不然都是無效證據。
實際上，隨著科技越來越發達，很多案件並不難偵破。
但是，鎖定嫌疑人容易，指正難。
不少案件，都倒在了有力指正嫌疑人的證據上面。
這是一件很無奈、也很噁心的事情。
“這可真讓人不爽...”，迪恩嘴裡嘀咕，這會加大他獲得經驗的難度。
“呵，迪恩，這只是麻煩之一，錄口供也很麻煩，很多罪犯，都心存僥倖，身邊還有那些該死的律師出謀劃策，一旦我們有某個流程出錯，最後都可能導致指證失敗...”
勞倫斯顯然吃過虧，臉頰上兩塊橫肉一抽一抽，滿臉不爽。
突然。
他停下話語，用力一拉，居然將車門扯了開來：“哈哈，這笨蛋，忘記鎖車門了，迪恩，趕緊過來..”
迪恩上前，眼睛一掃，注意到後車廂上，卡著一塊布料。
這應該就是車門沒有鎖死的原因。
車上空間很大。
勞倫斯在前面翻找，迪恩則直接拉開後車廂，順著被夾住的布料，從座位下面抽出了一個袋子。
這是一個高爾夫球袋，裡面裝著整套的球杆和工具，把手下面，還銘刻著一個名字：沃爾夫。
這正是莉莉丈夫的名字。
迪恩戴著手套，眼睛掃過球杆把柄，眼睛一眯，連忙招呼勞倫斯：“勞倫斯，過來，你看這把柄！”
球杆的把柄上面，有幹固的液體痕跡！
“哇哦，我敢肯定，這就是用來侵害受害者下身的工具，那傻瓜居然真的將它放在了車上。”勞倫斯臉上一喜。
這可是強有力證據。
“估計沃爾夫知道我們一些辦案條例，知道沒有搜查令，我們沒辦法搜查他的車輛，但他沒想到會遇到你這個不守規矩的傢伙。”
迪恩哈哈一笑。
勞倫斯聳聳肩，將球袋重新塞了回去：“得了吧，夥計，你和我是一路人，等鑑證科的人過來，我們就可以直接回去傳訊沃爾夫了。”
“那你怎麼解釋發現的這個球杆？”
迪恩犯罪一向簡單粗暴，不像勞倫斯是一個懂流程的老流氓。
他選擇了不恥下問。
“很簡單。”勞倫斯取出一根菸點燃，深吸一口後，淡淡道：“我們擔心沃爾夫先生的安全，檢查了他的車輛，結果發現了球袋的異常。”
換個說法，結果就完全不一樣了。
迪恩表示又學到了一招。
某些時候，勞倫斯有成為律師的潛力。
迪恩感覺他選錯了賽道。
鑑證科來了之後，勞倫斯和他們打了聲招呼，著重提了球袋上體液的事情，便帶著迪恩返回了警探局。
正巧。
沃爾夫先生剛錄完筆錄，準備返回酒店，結果被勞倫斯他們的車輛堵在了門口。
幸運的沃爾夫，免去了舟車勞頓，再次被帶到了審訊室。
“嘿，夥計們，聽說你們去勘察了第四起案件的現場，怎麼樣？”，見到迪恩兩人，哈里恢復了元氣，迎了上來。
老亨特讓他回來幫忙。
勞倫斯指了指審訊室，有些坐立不安的沃爾夫：“順利的話，等會就可以結案了。”
“和之前案件有關聯嗎？”，哈里滿臉羨慕，十分想蹭一個助攻。
“當然沒有，一起拙劣的模仿作案罷了，好了，哈里，麻煩將沃爾夫之前的口供拿過來。”
說完，勞倫斯看向迪恩：“我估計他是初次犯罪，這種罪犯，在犯罪後的一段時間內，心理狀態十分不穩定，不安、惶恐、愧疚、後悔...
我們只需要稍微刺激一下，他就會做認罪供述。”
迪恩點點頭。
他的拷問技能是L2，在審訊上面，也有一些心得。
等待片刻。
哈里將一份還散發油墨香味的口供影印件，給到迪恩和勞倫斯。
勞倫斯瞥了一眼，丟給迪恩，帶著他走進了審訊室。
兩人來到沃爾夫的對面坐下。
“你好，沃爾夫先生，我是勞倫斯警探。”
“我是迪恩警探。”
這是兩人的職務。
坐立不安的沃爾夫，終於找到了宣洩口：“警探先生，我不是已經錄完口供了麼，我剛失去了最愛的人，你們不去尋找兇手，還折磨我這個可憐人幹嘛！”
勞倫斯兩片橫肉擠在一起，‘和善’一笑：“沃爾夫先生，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我們在清理現場的時候，發現一些和你口供不符的情況，所以想再瞭解下。”
聽到口供不符。
沃爾夫瞳孔一縮，身體發軟靠在椅子上，沉默片刻，才道：“我現在沒心情，另外，如果你們繼續這樣對待我，我要求我的律師在場！”
迪恩精神一震。
來了！
經典的律師在場。
美利堅的律師，可是十分講職業道德的，不管你是罪大惡極的兇手，還是窮兇極惡的歹徒。
只要你給錢。
律師就會運用所有手段，達成僱主的目的。
他們熟悉警方辦案的流程，知道法官的底線，最擅長尋找規則內的漏洞。
對於警探來說。
很多律師，遠比那些犯罪份子難纏！
迪恩很好奇勞倫斯怎麼應對。
這可都是以後的辦案經驗。
勞倫斯不慌不急：“當然，沃爾夫先生，這是你應有的權力，只是有一點，我必須告訴你：
在證據面前，律師並不是萬能的。
特別是你妻子的案件，涉及到了最近連環入室尖殺案，而洛杉磯市政府各方面，又面臨換屆。
沃爾夫先生，這個案件，不僅是我們警方希望早點破了，整個洛杉磯市政府，更希望如此。”
沃爾夫不是傻瓜，臉色一白，強撐道：“你什麼意思！”
勞倫斯往後一躺，將身後椅子壓得嘎吱作響，神態悠閒：“沃爾夫先生，別緊張。
我只是提醒你。
證據面前，唯一的區別，就是罪刑大小。
一起謀殺案，並不一定會被判死刑。
但連環入室尖殺案的兇手，我可以肯定告訴你，死定了！
所以，你確定不接受我們的好意？”
一番話下來。
沃爾夫臉上血色褪去，徹底沉默了。
迪恩看向勞倫斯的眼神，升起佩服。
勞倫斯字字不提沃爾夫就是殺死妻子的兇手，卻字字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威脅，關鍵沃爾夫，現在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掌握了什麼證據，心裡估計早就亂成一團了...
沉默半響。
沃爾夫依舊不說話。
他心裡還懷有一絲僥倖。
勞倫斯臉上流露出不耐煩：“沃爾夫先生，聽說你很喜歡打高爾夫...”
聽到高爾夫。
沃爾夫身子一抖，心理防線徹底被擊潰：“我...我說，但我要一根香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