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五百九十章 探究雲團

身前明明是一根巨大的石柱，可正是因為太過巨大，即便拉開一段距離，左風感覺自己面對的仍舊是一面巨大的“牆”。

這不僅僅是感官上產生的感覺，同時也是它內心深處的感受，彷彿自己面對的是一座難以逾越的“牆”。

左風的目光沿著石柱緩緩向上移動，那些石柱表面和內部，遊走的絲絲雷弧，彷彿一條條藍色的游魚般鮮活。

鳳離雖然說它相信，左風定然會有辦法，可是左風卻不會如此樂觀，因為比起鳳離他更加了解那摺疊擠壓到一起的空間，到底需要多麼恐怖的力量才能夠做得到。

被如此擠壓後形成的詭異空間，讓自己尋找進入之法，光是想一想都讓左風感到頭疼。

目光還在緩緩向上移動，最終左風的視線落在了石柱頂端的雲層上。不管面前是多麼難以逾越的“高牆”，左風最終還是調整心態去面對。

“你之前給我一部分記憶，我如果沒有判斷錯的話，當年發生的事情，應該就是在這上面吧。”

左風忍不住開口詢問，既然要研究這雲團，那麼與其有關的任何資訊，他都不可能放過。

面對左風的詢問，鳳離多少感到有些意外，卻並未立刻回答，而是一邊抬頭仰望，一邊努力回憶著。

它倒是能夠明白，眼前自己提供的資訊非常重要，直接關係到能否順利進入那雲團內的空間中去，所以自己的任何回答都要慎重。

經過一番回憶和比較之後，鳳離這才回答道：“與我記憶當中，生活過的地方不太一樣。”

輕輕點了點頭，左風對這個回答倒也並不意外。畢竟他也獲取了一小部分屬於鳳離的記憶。

可就在左風點頭之際，鳳離卻是再次傳音道：“可是身處其中，有些感覺卻是非常的熟悉，不是記憶中的熟悉，而是身體感覺上的熟悉。”

如果殷無流聽到這番話，必然會恍然大悟，平臺鳳雀進入到雲層空間內，不僅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同時還有著掩飾不住的恐懼。可殷無流卻注意到，當時的平臺鳳雀，其身體會不自覺的放鬆，那是對周圍環境適應後才會有的反應。

這種感受平臺鳳雀表達不出來，或者說它自己根本就感受不到，因為它只是幽魂，只是佔據了一具並不屬於它的身體。

鳳離卻能夠清晰感受到，因為對鳳離來說，身體的感覺實實在在，當它想左風敘說的時候也斬釘截鐵。

左風眨了眨眼睛，隨即下意識抬頭朝著上方雲團中望去，眉頭也因為沉思不知不覺間鎖緊。

稍微想了想以後，左風突然再次傳音問道：“你說感覺有些像，那麼有什麼不像的地方？我不是說你見到的，我是說你感受到的。”

鳳離當初所見到的，左風透過探查記憶也瞭解到一些，環境上的差別他也能夠大致明白，現在問題的關鍵在於，除了直觀的感受外還有什麼差異。

面對左風的提問，鳳離陷入了沉默，它必須要仔細的回憶。搜尋當年那部分記憶，再去跟剛剛踏入雲團後的記憶比較。

差不多過去了片刻，鳳離這才傳音道：“感覺上當年所在的那片環境，似乎更加完整一些，而我們剛剛去到的環境，它……它是殘缺的！”

“殘缺的……？”左風默默嘀咕了一句，他這不是在傳音，而是直接開口說話，他也不是想表達什麼，只是在腦海中反覆思考那“殘缺”二字。

在某一刻，左風的目光陡然間變得明亮，隨即便快速朝著上方的雲團望去，同時向鳳離傳音道：“走，咱們上去。”

“你找到辦法了？”鳳離有些興奮的傳音，同時它也快速拍打翅膀，朝著上方飛了過去。

之前因為遠離上方的雲團，它只需要輕輕扇動翅膀，便能夠保證停留在天空之上，只有需要向上飛行的時候，它才需要爆發力量，而當它靠近雲團的時候，便需要動用獸能來配合飛行了。

隨著陷空之力的增加，鳳離的速度開始變得緩慢，左風卻是不需要為此操心，他相信鳳離的能力。

在鳳離快速向上飛行的時候，左風已經開始專心致志調整起陣法，眼下要想進入雲團內，而又不是進入到殷無流和平臺鳳雀的所在，唯有先借助陣法來進行嘗試。

左風將一枚枚符文刻畫出來，然後再將其一個個投入到陣法當中，隨著那些符文的加入，陣法的運轉也開始不斷加速。

剛剛在那雲團空間內部，雖然主要依靠了兩隻鳳雀的獸能，但是最終開啟缺口，陣法也發揮了巨大的效果。

之前左風都已經做好捨棄陣法的準備了，卻未曾想自己構建的陣法，竟然堅持了下來。除了陣法本身的堅固程度，遠遠超出了左風的想象，還有就是那兩個後來構建出的陣基，發揮了巨大的威能。

如今左風再次運用陣法，倒是不需要有太多的擔心，他直接就將陣法發揮到極致狀態、

“借你一點天賦能力！”看到陣法運轉的效果穩定，左風急忙向鳳離傳訊提出自己的要求。

那鳳離雖然在全力以赴向上飛行，可是對於左風的要求可半點都不敢含糊，它匆忙間分出一部分獸能，運用起自身的天賦技能。

一人一鳥的配合，已經有了很高的默契，鳳離釋放出天賦技能，直接就朝著陣法當中注入進去，根本就不需要左風再多交代。

左風倒是非常滿意，同時也沒有半點猶豫，他就直接控制著陣法，將一股能量朝著雲團激發出去。

不同於上次那種充沛的獸能，這一次利用陣法釋放出來的，主要還是以陣力為主，其中蘊含了部分屬於鳳離天賦技能的規則之力。

眼看著那股帶著點點星光的陣力，直接撞擊到雲團上，那雲團表面立刻便開始晃動起來，甚至表面的雲層也在慢慢流轉起來。

見此情景左風臉上便是一喜，立即就加緊朝著那雲團注入更多的陣力。

之前因為直接穿過雲團，所以左風也沒有看清楚，那雲團外部的情況。如今透過釋放陣力，他終於證明了自己心中的部分猜測。

‘眼前這雲團外部，果然是由陣法包裹著的，“雲”不過是一種障眼法，實際上其本身就是陣法。’

眼看著雲層的表面部分，快速流轉不休，而且並不像一般雲層在流動時那樣，有著其獨特的規律。

此時這雲層表面一縷縷各自有著自己的移動方向和軌跡，它們或左或右，或上或下，或幾縷並行，貨相互交錯。

最初左風還在等待新的變化，可是看著看著左風整個人如遭雷擊，瞪大著雙眼張著嘴巴，死死盯住了那雲團表面。

就這樣持續了一小會兒，鳳離有些焦急傳音過來道：“到底怎麼樣，能不能進去，我快要堅持不住了。”

“等等，再給我一點時間！”左風同樣有些焦急，用一種不容置疑的情緒傳音給鳳離。

雖然眼神中透出了一絲疲憊和痛苦，可是在聽完了左風的傳音後，它還是瘋狂催動獸能，頂著那巨大的陷空之力，努力讓自己停留在現在的位置。

左風的眼神閃爍不休，其中好似有著深邃的宇宙，他的雙手手指在快速點動著，那是他在運用林家的推衍之法，而他的腦海之中也在快速推衍和計算著。

現在的左風心中非常期盼，身邊能夠有御陣之晶的輔助，那樣會對自己的推衍提供巨大的幫助。

同時左風也在暗自慶幸，他慶幸自己以前並沒有完全依靠御陣之晶，自己只有在非常緊急的情況下，才會使用御陣之晶來提供幫助。

也正是因為左風並未完全依賴御陣之晶，此時他完全憑藉自己的推衍能力時，才不會一籌莫展。

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鳳離感覺到自己已經快要接近極限了，可是沒有左風的訊號，它就只能繼續堅持著。

很快鳳離的兩對翅膀，已經開始漸漸變得麻木，甚至開始失去了感覺。那兩隻翅膀就是機械性在拍打，但是這種狀態，翅膀用力也無法做到平均，鳳離的身體也開始漸漸變得外斜。

緊接著鳳離的身體開始慢慢下落，即便鳳離調動更多的獸能，可是在翅膀拍打漸漸力量不足的情況下，顯然已經無法再停留於此地了。

左風好像根本就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緩緩下落，他的雙目好似被吸在了雲團上，雙手還在飛快點動著。

距離越來越遠，當距離達到一定程度，左風再也看不到那雲團上的細節變化時。他的目光也隨之凝固下來，可是手指卻並未停止點動，腦海中的計算也一刻未停。

到了這個份上，鳳離倒也沒有執著去讓自己努力飛行，只是控制著下落的速度。

當重新回到之前的高度時，鳳離也終於慢慢停在了空中，來不及調息恢復一下，它便匆忙詢問道：“到底怎麼樣了？”

見左風沒有回答，它又傳音問道：“到底怎麼樣，是不是失敗了？”

見左風仍沒有反應，鳳離忍不住再次傳音，可是它這次還未來得及傳音，左風卻是突然間大笑起來，他笑的十分暢快，甚至眼角上還掛著點點淚水。

這下子倒是讓鳳離懵了，心中暗道，‘這小子不會是被那雲團給折磨……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