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零七十九章 分解陣法

不管是奉天皇朝的眾人，還是琥珀和逆風，乃至於左風本人，在釋放完黑水以後，大家都還提著心吊著膽，因為對接下來的變化心裡沒底啊。

大家即便再相信左風，可是如此利用空間，更準確一點來說，是如此破壞空間的事情，他們別說是見所未見了，同樣也是聞所未聞。

包括左風這個一手製定計劃，並且全力實施計劃，讓局面發展到這一步的左風，他也不敢肯定局面之後到底會怎樣發展。

一方面這冰山之內，天地規則與外界截然不同。另外一方面，藉助的重要力量是那黑色的河水，此物恐怕除了當初將其製作出來的大能，左風是第一個拿來使用的人。

雖然最好的情況，左風的計劃可以順利得到實施，可他其實並不清楚，最糟糕的情況是怎樣，換一種說法是，他不知道事情失控後的底線在哪裡。

在外人看來，這黑色的河水存在本身，就充滿了無數可怕的變數。只不過對於其他人來說，這河水既恐怖又充滿未知，然而左風還是大致知曉，這黑水到底是什麼，它又具備怎樣一種屬性。

至於利用黑色河水，左風知道自己究竟冒著多大的風險，卻並不太清楚風險中都包含了些什麼，他此時也算是在摸著石頭過河。

在別人看來這是河水，可實際上它卻是一片空間，一片正在蘊育當中的空間。只是這片空間不知為什麼，表現出來的外在形態，是以一種詭異的液體方式。

不明白這些也很正常，別說是左風了，就沒有聽說過這片大陸上，真的有人能夠創造出一片空間，甚至有這種想法的人都寥寥無幾。

而接下來左風一連串的計劃，其實也是圍繞著黑色河水的屬性，並且針對這部分狂暴的空間之力展開的。

殷無流使用蝕月暗曜，對空間之力下手，目的是要藉助那些狂暴的空間之力，將左風等人擊殺掉。

別說現在的左風，根本就無力化解這部分空間之力，就算是能夠做到，這部分空間之力如果被化解了，那麼他們離開這裡的手段也將失去了。

思來想去左風想到了一個“大膽”的計劃，既然不能夠阻止狂暴的空間之力，那不如更上一層樓，讓這部分空間之力達到最大的破壞效果。

這樣對自己等人固然危險，可是很大的可能，是殷無流也無法再對這部分空間之力加以利用。

普通的手段，當然不可能達到左風想要的效果，只有那黑色的河水，才擁有如此奇妙的效果。

黑色的河水屬於正在蘊育成長中的空間，所以它對於空間之力，會表現的非常親和。這一點主要表現在，它會主動接觸那些空間縫隙，並且與之相互結合到一起。

按照左風的推測，當黑水和空間縫隙結合以後，會形成大部分縫隙或裂縫，結果上來看左風對於空間和規則上的認識，已經遠遠的高於在場這些人了。

甚至直到此時，計劃都還在左風的預料中，或者說這還算是最好的情況。可是當問題最終出現變化，還是在最後六瓶黑色河水，與靠近左風等人這一側的空間縫隙結合後。

左風未曾想到的，大範圍空間破碎和崩塌出現了，原本狂暴的空間之力，使得那一片區域，變成一種持續崩塌的所在，不管是陣法之力、靈氣或是其他力量，處於其中都無法避免被崩塌捲入其中的結果，形成了一片絕對真空區域，

這種變化雖然超出了左風的計劃，不過倒是並不算太糟糕，可是卻也絕不能算是順利。

因為當空間開始破碎崩塌的時候，左風發現了一個讓人尷尬的事實，那就自己親手製造出來的這片區域，雖然具有著十分恐怖的破壞力，可是由於他被固定住，所以也不會像之前那樣持續的摧毀下方冰層了，自己等人被困住了。

視線掃過周圍正在破碎崩塌的空間，左風有些鬱悶的搖了搖頭，不過還是立刻開始調整情緒，然後尋找起破局之法。

也恰在這個時候，體內朝陽雷炎的一絲異常波動，將左風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當他低頭看向下方的時候，恰見那一頭白髮的曾榮，周身有著濃郁的規則波動。

而自己身體內的火焰，看樣子就是受到了這部分波動的影響。左風對此也暗暗有些驚訝，要知道自己身體內的是朝陽雷炎，那是遠超一般人火的存在。

至於曾榮身體當中，雖然擁有火屬性，如今也凝鍊出了屬於自己的精神領域。可是對方能夠以本身的火焰規則，引起自己體內朝陽雷炎出現反應，這本身就已經非常驚人了。

不過比起曾老，在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內，從淬筋期的小武者，躍升為凝念期的真正強者這件事，其他變化都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之所以曾老在此時出現變化，左風能夠看得出來，這位老者的的修為，應該已經能夠開始穩固下來。除此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曾老所感悟的規則，也差不多要初步完善，也就是說他將要獲得屬於自己的精神領域了。

至於左風感覺到，體內朝陽雷炎的變化，主要也是來自於曾老的精神領域。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真正的見識到，曾老精神領域究竟如何，可只是從這一點上來看，便的確有其驚人之處。

現在的曾老，已經從深層次的修行和感悟中，逐漸的恢復了過來。他抬頭向著上方左風所在的位置看去，目光接觸的瞬間，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

不需要任何人解釋眼前的情況，曾老也已經明白，左風為了不打擾自己的感悟，徹底凝鍊出精神領域，即便是在那麼危急的情況下，都沒有打擾到自己的修行。

而對此曾老也只是和煦的一笑，他並未刻意表現出來感激。也許對別人，他還會想著感激和回報，眼前的左風卻已經是自己下定決心追隨的人，性命都已經交給了對方，哪裡還需要去考慮感激這樣的事。

只是看起來十分平靜的眼神交流，一切盡在不言中，許多事情大家便也都心照不宣了。

重新閉上雙眼的曾老，整個人都變得非常的深沉，之前他所產生的一絲波動，不管是左風或是身邊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了一些感應。

可是就在曾老重新閉上雙眼的時候，一切波動便好似悄無聲息的退去，甚至連他本身的存在，彷彿都在慢慢的開始消失。

面對這樣的變化，包括左風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禁一臉詫異的再次深深打量起曾老。

反而曾榮自己，對於自身發生的一切變化，表現出了泰然自若的樣子，看起來他似乎根本就不在意。

其實他並不是不在意，只是曾老自己都清楚的知曉，此時自己對於精神領域，做到的這種收放自如，儼然已經達到了凝念中期，姬嬈那種人的水平了。

可曾榮自己也只是剛剛達到凝念期，甚至他在這之前，也並未與凝念期的強者有多少接觸，自然也不清楚自己身體內的變化，到底有多麼的驚人。

曾榮對於自己不太在意的事，倒是讓遊氏兄弟，還有左風都有些羨慕不已。

他們這些人會下意識的想起，之前曾老數次提到過，自己的天賦太過糟糕，修行方面就是個白痴，只能苦苦鑽研符文陣法和煉器一道了。

‘這樣如果還算是個白痴的話，那在這個世界上，恐怕真的就沒有天才存在了。連我經常被稱為天才，在這曾老面前也感到有些自慚形穢啊。’

左風心中暗暗的想著，卻是將注意力重新投向，身邊那片還處在破碎崩塌的絕對真空當中。

心中微微一動，左風便想辦法開始溝通，之前阻擋這些狂暴空間之力的陣法壁障。眼下陣法之力所剩已經不多，好在眼下也不需要它來全力抵擋空間之力了。

這部分陣法之力，是冰臺陣法被毀掉之前，最後釋放出來的那些。消耗到了現在所剩不多，可這也是左風現在能夠動用的力量中，算得上是最強的那個了。

當然，這要將那部分擁有炎核，差不多三分之二的朝陽雷炎排除在外。那部分朝陽雷炎，一直停留在遠處，火焰包裹著那柄見炎，吸納融合著被其吞噬的精血和夕炎、鬼炎。

雖然吸收融合已經到了最後階段，可是不管左風如何溝通，對方都根本不理會。瞧著那意思就是在告訴左風，‘你也不用忙活了，反正我是不會聽你的，咱們從今以後各走各路。’

明明是自己最大的底牌，如今卻變成這樣一種關係，左風真的是滿心的委屈和鬱悶，偏偏無法對別人說，實在也是太過丟臉了。

只能無奈的集中陣法之力，開始向著那部分空間之力推動過去。左風本來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然而當陣法之力與那部分空間之力接觸的瞬間，左風的臉色立即就變得難看到了極點。

那部分空間之力，在彼此接觸的瞬間，就直接被分解。大陣被分解成為一個個小陣，小陣被分解成為一道道符文，這種變化就算是構建陣法之人，也很難做到，即便能夠做到，也不可能在瞬間完成。

尤其是那些被分解的符文，會直接被那些沾染著河水的空間裂縫，給吸收吞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