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其中曲折

經過幾年的鍛鍊，素顏在素家的情報所內已經可以佔據一席之地。可是她自己清楚自己有多少斤兩，單憑自己那半吊子的修為和身法武技，根本就不可能在幾次危險的任務重中存活下來，甚至最後還順利的完成了任務。

她本來就是個聰明伶俐的丫頭，自然也明白了這個亦師亦父的素蘭在背後幫助自己，可是這些年他卻裝作不知。

她既然是做情報方面的工作，當然她身邊的人也都是一些願意打聽各種訊息的人。素蘭和自己孃親之間的傳聞她也聽到過，雖然沒有親口從素蘭那裡加以印證，但是這也是她所知道唯一一個合理的解釋。

知道歸知道，可是素顏並沒有捅破這一層窗戶紙，她希望永遠和自己的師父保持這樣的一層關係。因為她不知道若是將一切挑明，他該如何面對這位師父，同時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素家。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其實母親和素蘭之間的過往，正是素蘭透過一些人的口故意傳達給素蘭的。他並沒有想要將一切挑明，只是她不希望素顏和自己之前存在什麼誤解，同時他的內心深處也許有著一層期盼，期盼著能夠有這樣一個女兒。

可是他的想法註定要失敗，而素顏終究無法擺脫家族的束縛。這一切雖然看似普所迷離，存在了太多太多的曲折，可是這也是一個必然的結果。

因為不論如何他們二人都屬於素家，屬於這個如龐然大物般聳立了玄武帝國數千年的大家族。這種家族的特點，就是無論哪一個人，只要你依附在家族之內，就會永遠被家族所束縛。

看起來家族是一個給你提供許多便利和資源的堅強後盾，但是同時他也束縛了你的雙手雙腳，你的一切哪怕是生命都是屬於家族的。他們自小就受到家族的教育，這宗類似洗腦般的教化，讓他們不敢有半點脫離家族的心思。

這種情況他們覺得理所應當，可是若是將此事的左風擺在他們的位置，恐怕立刻就是截然不同的結果。左風的家族比起素家，可以說只是米粒之光與皓月相比，同樣的他的家族對任何族人卻不具有太大的束縛。

左家村的人對於家族有著歸屬感，但是卻並不是被家族所束縛。所以作家村才會出現左烈這樣的叛徒，後來還有左方投敵賣族的事情出現。

所以各個家族的管理都有自己的特點，大的家族有大家族的好處，所以他們能夠數千年來屹立不倒。小家族雖然也有小家族的好處，但是他們那不成熟的管理方式，也註定了這樣的家族恐怕只能夠存活數十年，存活百年的卻寥寥無幾。

素蘭和素顏這對很特殊的師徒，就是以這樣的關係度過了這些年。實際上素蘭到臨山郡來的其中一個原因，也是因為他判斷素顏離開新郡城後，應該會從這個方向返回家族。

只不過他等了許久，發現不僅沒有見到素顏，竟然沒有等到素顏的訊息。這種情況讓他感到很心焦，卻有一時之間沒有什麼辦法來解決。他除了等待外，也就剩下了等待。

可是等來等去，好容易等到了素顏傳來的訊息，結果卻是這丫頭向這邊求援。那個時候素顏只曉得這邊有家族的人在，卻並不知道這邊的家族成員究竟是哪一位。

那天素顏和左風一起去了大運米鋪，那米鋪的老闆就是禿山城聯絡站的一位負責。他得到了素家的訊息後，當晚就偷偷的傳訊給了素顏。至於不能夠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客棧，是因為那時已經全城宵禁，他只能夠透過這種方式聯絡。

素顏知道了素家之人的下落，當即就決定先去聯絡上再說。左風雖然猜到了這邊會有情況，但是卻沒有將這一切合盤講給素顏和琥珀知道。

素顏因為需要讓大運米鋪的老闆送自己離開，所以也沒有告訴左風當晚就偷偷離開了圖山城。之後的事情素顏並不知道，而是聯絡到了素蘭等人後，返回圖山城的途中才知道了這一切。

她心急如焚，甚至讓所有人不顧一切的趕去救助左風，素蘭才忽然感到了不妥。

素顏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是他這個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了，素蘭對這叫“沈風”的少年絕不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他雖然多次詢問二人間的關係，素顏卻是每次都矢口否認。

如果素顏坦白承認，素蘭也許還不會太當一回事，那證明素顏已經想通想明。可素顏偏偏是這樣半遮半掩的不肯承認，他立刻就認識到事情恐怕不簡單了。

素顏和素蘭都是算得上是素家頂層人物，如果單論出身的話，也許素顏比素蘭還要高上一湊才對。兩人都明白素家這種超級世家，婚嫁方面絕不是兒女可以自己做主的事情，尤其是素顏的母親已經不再，就更不會有人幫助她來爭取任何她意願中的一切了。

素顏的婚姻實際上已經掌握在了家主手中，只不過他現在還在為素家進行任務，這康家盜取煉藥術的任務完成後，才會著手安排素顏的婚事。

即使素顏跟著康喬嫁入康家，但實際上康家也明白，素顏的婚姻還是要由素家來做主的。連康家都明白這一層道理，素蘭和素顏又如何不清楚，可是此時素顏偏偏這樣迴避素蘭的問題，就讓素蘭感到了不妥。

素顏若是正大光明的坦然承認，那證明她已經想通了一切，也會老老實實的接收家族的安排，這樣對大家都會是一個相對好一點的結果。

可現如今，素顏竟然不斷的迴避素蘭的問題，證明她的心中實際上還在糾結掙扎，素蘭立刻就嗅到了危險的味道。如果因為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少年，讓素顏公然違背素家的安排，那等待素顏的懲罰是他都無法保下來的。

素蘭心中鬱悶的同時，就不自覺地打起了腦筋。他不會和素顏商量，當然也不會刻意的毀掉那少年，那麼做只會讓素顏心灰意冷，恐怕都很難承受這樣的打擊。

一路跟著素顏而來，素蘭心中實際上是非常糾結的，不知道該如何下這個決斷。可是素顏一直跟在他的身旁，素蘭也只能夠按早開始的佈置向禿山城快速靠攏。

可是緊趕慢趕之下，他們一行人來到禿山城外的時候，還是沒有遇到左風的身影。當時天色已晚，素顏還是要求素蘭進城去看看。他們這一群人在不動用任何關係和門路的前提下，只有素蘭能夠憑藉其修為越牆而入。

他並沒有按照素顏的吩咐去找尋左風，而是直接出現在了林城主的城主府。他以今次賽選藥子稽查的身份來到，卻是半子都沒有提到過要找尋左風，實際讓那是他給了那些人殺掉左風的最後一次機會，至少他心中是這樣想的。

可是第二天賽選之時，左風不僅出現在了賽場，還是以那般拉風的手段直接飛掠而來，連他都有點坐不住了。不過他還是沒有站出來與左風相認，直到左風在賽選中要受到林城主的刁難時，他才從旁幫了一點小忙。

左風那個時候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素顏找來救自己的，所以當時也沒有太過在意。

之後他認為在城裡很不安全，所以快速的遁離了禿山城，只不過這一切都看在了素蘭的眼中。他沒有刻意留下左風，也沒有通知城外按照計劃進城的手下，但是他當時還是很矛盾的。

可是當他發現左風敏銳的避過“救兵”和敵人的包圍後，他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難言的苦笑。他認為這是左風命中該絕，所以也就打消了救下左風的念頭，雖然以它那恐怖的修為已經發現，實際上在這廣袤的山林地區，已經有一張巨大的網向左風張開了。

素蘭故意帶著手下在城中尋找，這個時候已經是左風猜想中的“拖”字訣。可如此大的禿山城只要有心打聽，很快還是知道了左風離城的情況，之後他們就又急急忙忙的將人手散出去在城外找尋。

左風沒有找到，他們卻最終找到了昏迷不醒的琥珀。當時素蘭認為拖了這麼久也差不多了。可是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命令手下在密林中繼續尋找，拖延了好一段時間，才在素顏的催促下將人手散開來尋找。

後來就像左風猜想的那樣，那位宦侍王大哥首先找到了左風，接著又迅速通知了周圍的素家武者過來集結。當時他們只有一半的人手過來，但是也還是有信心對付康家和傀靈門的敵人，卻並沒有極大的把握順利救出已經受傷的左風。

所以這些人一來到，就是一副找人打架的模樣，從頭至尾沒有提過素家，更沒有提出要帶走左鳳的這個意圖，為的就是暫時保住左風的安全。

後來左風拼著重傷逃了出來，雖然大亂了素家武者的計劃，可是也算是有驚無險的逃過了一劫。不過也因為他的這個突然行動，讓成家和傀靈門都有機會順利逃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