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伏夷巧使美人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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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歌的拒絕沒有讓董白有絲毫的不快，反而讓董白更加確信，李長歌一定是一個女人。
董白自知她高大雄壯，並不是洛陽人喜好之中的美人，但這胸前的柔軟可是實打實的，一個男人怎麼會觸碰到了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何況董白也懂，對於女人，身份也是一個重大的加持專案，她畢竟是一方節度使，手握十萬鐵騎，自己這樣的女人對男人表現出投懷送抱，其實更加能夠激發男人的虛榮心和征服欲。
可李長歌偏偏表現出了厭惡，這不合常理。
“是微臣不知禮數了，還請陛下治罪。”
雖然嘴上說著請陛下治罪，但是董白的眼神反而更加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李長歌，一副彷彿要‘吃人’一般的火辣表情，哪裡像是知罪的模樣。
對此李長歌只能後退半步，站在了袁芍的身旁，笑著開口道：“無妨，不知者無罪，董卿路途遙遠甚是辛苦，有些失禮實屬正常。”
隨後李長歌轉身離去，一旁的袁芍神色陰晴不定，最後還是給了董白一個警告一般的眼神，隨後離開了。
董白並不在意，她覺得李長歌女扮男裝的外貌相當的出色，而且尚未婚娶皇后，吸引到那些天真無知的世家貴女實屬正常。她沒必要和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女孩計較，何況雖然袁家斷了聯絡，但畢竟曾經是她的恩主。
何況，世家貴女看起來也很可口不是麼，早晚有一天……
典成禮畢，已近黃昏，群臣散去。
輕月浮紗，可見點滴星意。
李長歌似是將歸於宮中，引得袁芍快步追逐而來。
“陛下。”
發現了追逐而來的的袁芍，李長歌轉身看著袁芍微微一笑說到：“袁愛卿還有何事。”
看著滿臉笑意看著自己的李長歌，想著他被董白輕薄之時那微妙的表情，袁芍不由的感到一陣痛心，真是難為陛下了。
“陛下，董賊心術不正，還請多加小心。”
“我知道。”
沒有用朕，而是稱我，就如洛陽城頭初見的那樣，得知皇長子調馬出城，袁芍慌忙追來，第一次遇見了能讓她感到動心的少年。
回想著與李長歌的初識，袁芍不覺得兩人之間的曖昧只是她的錯覺，稍稍沉默了片刻之後，墨初大小姐鼓起勇氣說到：“董賊疑似覬覦鳳位，陛下要多留意。”
“我知道。”
“董賊儀表粗俗，舉止粗鄙，不可為國母。”
“我知道。”
李長歌眼含笑意，只是回答著三個字，還有默默的看著袁墨初。
月朧星稀，稀疏微光不及少年眼中半分璀璨，袁墨初被這目光看的有些呆滯，一時間再次忘了言語，只是一抹醉紅不知何時爬上了少女的臉頰。
也是，想想看那董賊蒲柳之姿，鄉野村婦，怎麼配和自己相提並論，呸呸呸，我的意思是陛下又不瞎，呸呸呸，我的意思是那董賊輕佻，不可為國母。
墨初大小姐，雙手放至胸前，有些不安的將雙手合在一起問到：“陛下，您怎麼看？”
看著袁芍緊張兮兮的模樣，李長歌往前行進了一步，讓袁芍驚得的向身後退去了半寸。
“你後退半步的動作認真的嗎？”
看著袁芍微微後退的表情，李長歌狂飆演技，神色在一剎那黯然了些許，眼中落寞悵然憂傷悲切憤懣種種皆有。
“不是的陛下。”墨初大小姐一時間有些慌了神，她不是沒有拒絕過追求者，但是她沒想要拒絕李長歌啊。
“沒關係，我能理解袁大人的。”李長歌收回了自己剛剛伸出半截的手臂，微微虛著眼眸，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將強顏歡笑四個字詮釋的淋漓盡。
“不是你想的那樣！”焦急之下，不想被誤會的袁墨初一把抓住了李長歌即將收回的手，甚至忘了帶上敬詞。
直到手掌之中觸控到了伏夷帝君光滑的肌膚，墨初大小姐才猛然的意識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她好像，牽到了手。
淡然月光散落在這片寧靜的土地上，手掌相觸的兩人沐浴著月華，彼此對視著。
那一刻，時間像是陡然之間拉長了些許，低頭的少年與抬頭的少女，錯落的目光與瀰漫的月光，彷彿頃刻之間編織著一首小夜曲。
袁芍的神情從迷茫，到錯愕，再到羞澀，李長歌觀察著墨初大小小姐的表情秀，心底暗自感慨著《無間之劫》強而有力的建模張力，還有對於好感度漲個不停的極度滿意。
“我、我、微臣不是故意的！”
在大腦宕機了片刻之後，終於反應過來的太僕大人，掩耳盜鈴一般的鬆開了李長歌溫潤的手掌，將那隻手背到身後。
“微臣，微臣只是不希望陛下誤會。”
還需要誤會什麼啊？李長歌看著袁芍的表情，想要發笑，墨初大小姐此刻的臉色已經紅潤的像是豬肝一般。
可愛過頭了袁大人。
“嗯。”李長歌似乎也是不好意思的微微低下頭，像是不敢去看袁芍的眼睛，片刻之後才再次抬頭，但依然左顧右盼的說到：“我……朕也希望袁大人不要誤會。”
“誤會什麼？”袁芍呼吸稍稍急促了三分，她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朕認為，蟒牛與墨龍，當然並不相配。”
說完，像是不敢再看袁芍一般，李長歌轉過身去背對著墨初大小姐，有些倉促的開口：“天色已晚，朕要回乾天苑了，袁大人莫要在此久留，早些回去休息吧。”
說完，不再等袁芍開口，李長歌大步流星的逃離了這裡，讓袁芍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發呆了片刻。
對啊，蟒牛怎能配墨龍呢？
那，什麼才與墨龍相配呢？
星星不知曉少女的心事，只知道少女那臉頰上的一抹微紅，已經勝過了世間的一切言語。
袁家的宅邸離此地並不算遠，墨初大小姐卻伴隨著星光走了很長很長。
但她並不知道的是，在這個月色朦朧，星光稀疏的夜晚，還有一個不速之客，悄然來到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