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曉若已在電腦旁坐上十八小時,這樣的日子亦不是偶然,已成日以繼夜。

再寫五百字就達五億字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毅力,八年來她寫的網文不是慢熱,亦是太深奧看不懂,反正就是不被編輯與讀者認可的那種。

可她熱愛創作,已達到痴迷的狂度,既寫人生也寫愛情,反正什麼都寫,儘管她一直呆在出租屋吃沒得吃,穿沒得穿,她也毫不在乎。

父母留下十幾平的房早已拆遷,可她卻成了擁有大城市戶口卻沒有住房的人。

每次花鉅額紅包撒給讀者,但讀者拿了她的施捨,卻沒一人願意靜下心來讀她的書。

留言也刻薄。

“沒有青文命,卻有青文病。”

“活在自己的幻境中。”

“錢多了在哪做慈善不好,非要花錢讓看客看大神的書。”

一切的一切她都不在乎,她只有一個夢想,一直寫一直寫,寫到死湊夠一百億字。

因她堅信她還年輕,才二十六歲,人生的路還長著呢!

可她的頭從早至晚一直疼著,臨近深夜卻似炸開了一般,可她捨不得擱筆,因今兒是她的生日。

雖父母在她六歲時因意外身亡,唯一的奶奶也在八年前末了,已沒人給她過生日,但她要讓五億字陪她過,即便看客不愛看。

在寫完最後一個字,文也發出去的時候,郭曉若從椅子上沉了下去。

她要死了嗎?她還年輕呢!就這樣死了去,豈不是連一個塵埃也不如,她一遍遍地問著自己。

郭曉若在戀戀不捨中閉上了眼。

人生的遺憾在她死之前也沒徹悟。

恍恍惚惚中耳邊似有一些水滴聲,郭曉若睜開眼什麼也看不見,下身還隱隱作痛。

這是哪兒,十八層地獄嗎?

如今不是2018年年底了嗎?科學早證實沒神鬼之說了嗎?可她怎麼會待在黑暗中。

眼睛瞎了,不對啊!瞎了眼,周圍也有嘈雜聲是不?

十八層地獄,應該也能瞅見惡鬼們呀!可疑問什麼,什麼不是,什麼都離希荒唐,外夾陰森恐怖。

她用手摸了摸眼鏡,沒有。

再甩甩腳,竟穿了高跟鞋。

用手摸一下下身,粘乎乎的。

她越想越生疑,一則她在家穿著拖鞋,二則她的月經週期方過七八天。

莫非自己像小說中寫的那樣穿越了。

對!不錯!她穿越了。

可這穿越得也太離奇了吧!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她能生存嗎!

難不成她還逃不過死,或繼續穿越。

她越想越怕,越想越委屈,不禁落下淚來。

哭畢,一切恢復靜態,回聲不見,滴水聲依晰。

她仗著膽子爬起身,不曾頭碰了一下,哎呦一聲她又縮坐下來。

這是什麼主啊!好端端地什麼地方不呆,呆在這個鬼地方。

下身的疼痛告訴她,這個原主被人施暴過。

這就不難瑆解了,原主是被人弄死在不為人知的狹小空間裡。

“噯!”郭曉若不禁嘆氣。

這怎麼出去呢!黑燈瞎火的。

她心下不止一次祈禱能亮些光,露出一個門讓她出去。

她猴起腰貓起身再次走動時,終於明白,她在一個有斜坡的空間裡,至於這個空間是什麼,她不得而知,離人群多遠,也不得而知。

郭曉若痛哭半日便不再痛哭,害怕恐懼現已壓不倒她,因她深知,只有走出去,才有二次生命的希望,不,應該是第三次。

她開始摸索起來,從身上,地上一點點摸起,不放棄一寸土地,最後她摸到了石牆,石頂,打這一刻起,她知道自己已在一個山洞裡,至什麼洞,不得而已,至於這次勞作,一無所獲。

既是山洞,自是向坡上爬了,要麼會越爬越深,離生的希望也越來越遠。

也不知爬了多久,也沒爬出山洞,想必方向弄錯了,錯就錯唄,要是往回爬,再折騰折騰,小命也就交代了。

身體越來越虛弱,又沒東西吃,郭曉若又一回暈過去了。

話分兩頭,且說邢躍進得已進入澡堂,還沒洗,人已全部跑光光,這也不難理解,就他那個造型,渾身散發臭氣,別人不跑才怪呢!

邢躍進自是生氣,受了侮辱,但也沒法,總不能攆著一群人去討尊言吧!

再者,就他那個身材,又能制服得了幾個呢!

別想太多,享受第一,這麼大浴池就一人泡,雖環境差點,也算是天倫之樂了。

泡了半日,又洗了半日,雖面板沒洗白,但身上的腌臢汙垢總算徹底清了遍。

呵!澡一洗好,李勢彥早派人送來了衣服,並且還上檔次,要說做人,這李勢彥可是做到家了,他讓邢躍進舒舒服服徹底記住了他。

邢躍進正費勁為穿不上鞋而苦惱,一時李勢彥竟跑上前陪笑。

“兄弟,這鞋哥哥我沒考慮周全,如不嫌棄,哥哥有雙稍大的鞋,還是我在道上混時,一個小弟的親戚是臺胞,從臺灣帶過來的,我只穿過一兩回,如不嫌棄,我送給你將就將就。”

邢躍進的心頓時一動,因他太需要這層皮來包裝了,自打穿越這幾天來,他可受夠了本屬於呆根曾經所留下的歧視侮辱。

但他也知道君子不乘人之美,於是故意推辭。

“我這腳走形的厲害,看來一時半會好不了,怕糟蹋了這雙好鞋。”

李勢彥一聽,心下自忖,別糟蹋了好鞋,噢!這是兩雙都要啊!行!全送上就是了。

“兄弟這說哪裡話,今天穿不得,明天還穿不得,打那天能穿得時再穿,這兩雙鞋如兄弟不見外一併收,就算是看得起我這個哥哥了。”

“老兄既這麼說,我只有領情收下,謝意不言表,我這就告辭。”

“別急,你這一走得急,什麼都沒有,難不成還讓自己犯難?”

“這……”

“我今兒還要折騰這澡堂,沒時間陪你,改日我必請你搓上一頓,但我也不願讓你再多受氣,這一千元錢你先拿著,不夠時才來取,你也好搗騰搗騰,收拾一下自己。”

“好呢!”

邢躍進收下錢坦然而出,不多時便有了新法子。